第194節
溫婉敲了敲他的腦袋:“這是怎么回事?” 杜蘅一拍手,立刻有兩個家伙從草叢中躥了出來,一個是龍頭鹿身的龍麒,一個是渾身白毛賽雪的白滿,看這jian詐的老家伙這模樣,必然這兩個家伙所為。 龍麒得意洋洋地把碩大的腦袋湊到杜蘅身邊磨蹭,一個天閹貨,我也就不計較了! “這老東西一路狂飆而至,滿臉得意狂喜,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們哥倆埋伏在這。趁他經過的時候,白滿一口冰晶噴出,將他凍住,隨即我穩穩妥妥地一記石化光芒,現在就成了這模樣。主人,我是不是很能干?” 杜蘅滿意地點點頭:“小麒麒果然是有本事,不過首功當記白滿,若非他凍住這老jian巨猾的蛇妖,就你那半天才能發出來的石化光芒,怎么可能建功?不過都有賞,等下你就跟著我今晚睡,我唱歌哄你睡覺!” “暈!” 我不由一聲抗議:“這待遇比我還好??!打死打活的是我,憑什么?” 龍麒丑陋地頭顱露出挑釁的笑意,尾巴一甩便打著響鼻跑開了。我低聲鄙夷地吐了口口水,隨即走到白滿身邊:“白滿,今晚你跟我睡,我唱歌給你聽!” 白滿歉意地一笑:“不用了主人,你的歌聲實在難以恭維,不是我說話直接,我已經很含蓄了。我真的今晚不能陪你,我約了這里的一個朋友,對不起??!” “你一點都不含蓄好嗎?無非又是約了小母狼去看月亮什么的,我祝你喜當爹!”我語氣酸楚。 白滿牛犢一樣的身子卻四爪生風,也不理我這委屈的主人,瞬間消失在上崗的盡頭,弄得我好失落。 一只有力而有溫暖的手掌輕輕覆在了我的肩膀之上,來的正是時候!滿懷感激地回頭,卻更加失望,因為我身后站著的不是溫婉,更不是杜蘅,而是白帝。 “小葉葉,今晚我陪你睡,你唱歌給我聽好嗎?” 我抬頭看看月亮:“??!時間過得真快,這就要天亮了。沒時間睡覺了,時光荏苒??!” “滾粗!”白帝一拳轟來:“現在才十二點剛過!” 我趁機閃開,來到杜蘅身邊:“現在追上他了,我們該怎么辦?宰了他?” 杜蘅搖頭:“你說過不為難他的,難道你想遭天譴???讓我來吧!” 說著他走到已經石化了的常仙太爺身邊,從腰間檀香盒子里取出一個小瓶子,輕輕地斜轉瓶口,一抹殷紅便從瓶口流出,滴在了纏繞在他手臂上的小金蛇身上。 小金蛇的石化效果頓時解除,整個身子脫離了常仙太爺的手臂,弓著身子蛇信直吐,兩顆尖銳的獠牙寒光閃爍,一副隨時可能暴走的模樣。 杜蘅冷笑一聲,一條細細地綠蘿從她手掌間綻開,一瞬間便將小蛇纏得不能動彈。然后左手閃電探出,一指抵在小金蛇的腹部,連續彈了數指,那小蛇腹中氣血逆流,喉頭頓時鼓脹起來。杜蘅按著舌頭,取出一只小瓶抵在了小蛇上鄂,那小蛇猛地吐出一口血液,同時夾雜著劇毒的毒液淌進了瓶中。 “搞定!” 杜蘅取回小瓶,小心翼翼地藏進檀木盒子里,看了這毒液和鮮血她肯定要用到。 那小蛇吐出血液之后,立刻好像失去了神采一樣萎靡下來,身子軟軟地一垂,直接從常仙太爺身上跌落,在地上無力地扭動起來。 “怎么?不甘心?”杜蘅低下身子,對著小蛇說話,她有與萬物溝通的本領。 那小蛇張開蛇嘴嘶叫了幾聲,杜蘅笑瞇瞇地打開檀木盒,又把那瓶血液倒回了它嘴里,親昵地拍了拍它的腦袋。小金蛇血液一入肚便又神氣起來,身子一卷然后再一彈,直沖杜蘅手臂飆去,你妹的突然襲擊,要咬我的女神??! 誅仙劍瞬間入手,眼看就要揮劍斬擊,杜蘅沖我眨了眨眼,示意我沒事。果然下一秒,那小金蛇在撞上杜蘅手臂之時猛地一滯,隨即一扭身纏繞在了杜蘅完美無瑕的手腕之上,一圈又一圈,就像給杜蘅帶了一圈金色的手鐲,看起來還真拉風。纏緊之后便將腦袋往蛇身里一鉆,再也沒了動靜! “這?” 溫婉一聲驚呼,隨即欣喜地說:“真漂亮!” 杜蘅也是心滿意得地笑了:“那是,天下少有的金環蛇,怎么會不好看?只要灌注氣勁便可當做金蛇劍用,堅逾鋼鐵;柔時化作軟刃繞指,百轉千回。我一直想找個趁手的兵刃,可又要好看,千多年都沒找到合適的,這回可算是托小葉的福,給我尋著了!” 我一摸腦門:“你開心就好,喜歡就好!” “嗯!” 杜蘅喜滋滋地答應:“這小金蛇說了,失卻了小葉的血,即便我們不殺它,估計常仙太爺也會殺它泄憤,而它對常仙太爺也是敢怒不敢言,它的父母先祖都是死在常家人的手里,不是在被煉成兵刃的過程中爆體而亡就是因為常家人技不如人被人斬殺。這次它反正是一死,還不如跟著我,所以我就趁機收了它!” 溫婉有些艷羨:“真是好看,一圈圈的和鐲子一般,而且還冰冰涼涼。蘅jiejie,給我玩幾天好不好?” “可以??!” 杜蘅答應的挺爽快:“不過你得拿你的三皇鏡來換!” 溫婉立刻拒絕:“不行,不行,什么都能換,三皇鏡不能給你!要不我把李慕葉還你便是,你就把小金蛇給我玩三天!” 杜蘅笑起來了:“李慕葉本就是我的,你可真會盤算。好啦,和你開玩笑的,怎么會要小葉送你的定情信物呢?我來問問小金蛇還有沒有同伴,給你也弄一條玩玩!” 溫婉頓時一臉通紅:“什么嘛!這是我自己搶來的,關他什么事情?不和你說了,我先回去睡覺了!” 說著徑直就推開帝尸們往后跑,惹得大家哄笑起來。 笑夠了,我一指常仙太爺石化的身子:“怎么辦?” 大哥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大家都沒出聲,顯然是贊同了這個辦法。只有杜蘅搖頭:“算了吧,他已經發過毒誓了,小葉也說過不為難他,現在他靈血得而復失,九個子女只剩下留守的老大和老八,已經不成氣候了!別為小葉徒增殺孽!” 大哥點點頭:“那我們先散了吧,帝尸們,咱們繼續回原先的林子休息,明天還要趕很遠的路才能到目的地??赡苤苯泳褪且粓鲅獞?,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二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照顧好自己,不要太cao勞!” 白帝一臉哀怨地看著我,正要說寫什么,被身邊的青帝和赤帝挾走,終究沒給我揍他的機會。 眾人消失,杜蘅輕輕地將之前救助小金蛇的那種殷紅液體抹在了常仙太爺的額頭上。 “龍麒的血跡,唯一解除龍麒石化光芒的解藥。大概十分鐘之后,他就會復原,我們走吧!” 杜蘅做好一切之后,就挽著我的手臂輕輕地呢喃,我手臂上頓時傳來蝕骨的溫柔,這個月色開始蕩漾了起來。 “現在才一點不到,我們還能睡個回籠覺!”我低語。 “嗯!” 杜蘅輕輕點頭,我下意識轉身,將她摟緊,正要尋她的唇,就覺得后背被重重地一擊,差點被撞飛出去。 回頭一看,居然是剛才匿了的龍麒,他氣呼呼地說:“主人是我的,今晚陪我睡,你小子講不講規矩?” 我一愣,隨即大笑起來:“杜蘅只是說哄你睡覺,之后還是屬于我的,你再唧唧歪歪,等下我哄你睡?!?/br> 龍麒委屈地看了杜蘅一眼,杜蘅笑顏如花:“看你表現嘍!” 龍麒一聲歡呼:“這樣,主人,讓我做你們的坐騎,載你們回去,等下我睡你左邊,他睡你有邊好不好?” 我將杜蘅輕輕一帶,兩人便翻到了龍麒寬厚的脊背上,用力一夾它的肚子:“走起吧!時間不多,你越快,我們就越能早些休息!” 這天閹貨開心地呼嘯了一聲,果然就開始飛奔起來,速度之快恍若流星,好在我和杜蘅都不是等閑之輩,否則光是呼嘯的狂風就足以將我倆掀到地上,更別說高低起伏的上路了。 轉瞬已過半程,前面溫婉窈窕的身影正在沿著歸路疾走,我喊了一聲卻未見回應。在龍麒掠過她身邊的一霎那,俯身一踢便將她拉了上來,哪知才入手就覺不妥,這根本就不是溫婉,剛才速度太快,沒來得及細看。 “破神針!” 就見被我拉上了的女子微微一笑,口中突然吐出一根長針,直往我眉心釘來。 320 元神受損 那針轉瞬即至,針尖帶著“嗤嗤”的破風聲,眼看就要刺入我的眉心,就覺得眼前金光一閃,那條原本纏繞在杜蘅手上的金環蛇就從我胸前彈起,從橫里一口咬住了那枚銀針。 但饒是如此,那枚銀針也還是釘入了我眉心分毫,我就覺得額頭前一緊,然后腦袋便“轟”一聲,仿佛被人當頭敲了一棍,整個人天旋地轉起來。隨即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已經躺在了許家的客房里,身前圍著一大圈的人,全都關切地看著我,見我醒來俱都松了一口氣。 “我這是怎么了?頭好暈!不就是一根針嗎?怎么會讓我如此難受?” 我撐起身子,還是覺得頭暈目眩,整個人惡心想吐,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杜蘅趕緊從她的檀木盒子里取出固本培元的丹丸讓我服下,心有余悸地說:“你能醒過來就已經是萬幸了!當時你手里抓著那狐貍精,我又摟著你,根本沒辦法避過去,幸虧小金機敏彈起,這才救了你一命!” 我揉著腦袋說到:“沒那么嚴重吧?不就一根針嗎?” “一根針?” 杜蘅氣呼呼地拿起一邊的銀針:“你沒聽那妖女叫了一聲破神針嗎?這種針威力無比,專門攻擊人元神,中針者元神破碎,即便不死也會成為白癡,失去意識。但唯一的缺點是使用前必須大聲喊出此針名號方能奏效,因此常常用作突然發難時,一舉讓敵人失去戰斗力,非常的歹毒!”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說怎么小小的一根針便能讓我昏厥過去,原來是這般厲害!小金呢?我得好好謝謝他的救命之恩!” 杜蘅一伸右手,小金赫然環繞其上:“你是該謝謝小金,若不是它速度奇快,拼盡全力咬住那針,恐怕你現在已經成了個廢人。人家小金什么都不要,就只要七天喝你一滴血,你可答應?” “七天一滴?” 我略作遲疑便答應了:“這點血我還是能供應的。救命之恩大于天,小金的伙食我包了!” 杜蘅媚笑了一下:“也不白喝你的血,小金七天喝一次,每次都能蛻皮一層,喝足七次四十九天后便能成為不死不滅的玄蛇,身形可大可小,不需我注入氣勁也能刀槍不入?!?/br> 我伸出手撫摸著冰涼的小金蛇:“嗯,給你喝,快快長,替我好好保護我的蘅蘅,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小金蛇明顯聽得懂人言,身子一松便將腦袋抬了起來,像模像樣地沖我點了點頭,倒也非常有趣! “對了!溫婉呢?” 我環顧四周卻不見溫婉的身影,心中頓時又焦急起來。 杜蘅與趙洪平等人都笑了,開口道:“瞧你那點兒出息!溫婉沒事,她被我們調笑后心慌意亂一路小跑,結果被那狐妖使了個障眼法引到了岔路上。而那狐妖則化成了她的模樣,在路邊等著我們,這才有了這次偷襲?,F在她正在修理那狐妖呢,你昏迷她急壞了,我們在這守著,她在那對付狐妖逼她救你,現在怕還不知道你醒了,小波,你趕緊去找她過來!” 董凌波立刻小跑著出了屋,不一會兒就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現在門外,見我醒來立刻一個ru燕回巢投如我懷中,鬧了我一個大紅臉。 杜蘅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出去,趙洪平于是帶著一圈人跟著出了門,還順手將房門掩上,好在屋里空調開著,倒也不熱。 我輕輕將溫婉推開一點兒,只見她滿臉淚痕,于是笑道:“你看你,都那么大人了,還哭?臉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溫婉不理我,繼續埋下頭靠著我,依舊在抽泣! 我見她這模樣,不禁想到了李白的《怨情》,于是搖頭晃腦地念叨起來:“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 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br> “噗!” 溫婉破涕為笑:“你念的這是什么???這破神針效力還沒過?我看你是被扎傻了!” 我摟緊她:“不傻,不傻,這不還認得我家溫婉嗎?” “呸!誰是你家溫婉?”她推開我:“既然你沒事了,我也就安心了,現在已經三點了,我再去瞇一會兒。這一晚上真累!” 說罷便站起身往外走,我伸手一拉,哪知這破神針的效力還真沒過去,就覺得手腳不聽使喚,整個人“啪”一聲砸在了地板上,頓時疼得我齜牙咧嘴。 溫婉立刻蹲下將我扶起:“怎么了?是不是還有什么問題?” 我揉了揉腿:“好像腳沒有知覺了,似乎不聽我使喚一樣!” “怎么會這樣?你別急,我這就去叫蘅jiejie!”溫婉將我扶到了床上,一轉身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我看著她的身影,倒也不太憂慮,上天待我已經不薄了,不管什么情況,我都可以接受。 杜蘅在溫婉的催促下連忙趕來,兩人將我架起,杜蘅輸入一道氣勁到我的身體里面,到一到腰際一下我就是去了感應,看她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蘅蘅,什么情況!”我小聲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