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顧落幾乎每天都去照顧顧白裴,雖然有專門護理人員但很多事顧落依舊親力親為。 索爾并沒有看望太久,顧尹在和醫生探討父親的康復情況,顧白裴 惡魔總裁的腹黑小秘書最新章節 便讓顧落去送他。 兩人乘電梯下樓,顧落一直把他送到樓下,期間一個正眼都沒給過他。索爾笑道,“你拒絕別的男人也用這種方式嗎?或許我們可以從普通朋友做起,我沒有那么讓人討厭吧?” “抱歉,我們不合適?!?/br> “我雖然離了兩次婚,但還懂的什么叫情丨趣,我們在一起不會讓你感到無聊的,另外——” “韋森先生?!鳖櫬浯驍嗨脑?,面向他,終于肯直視他的眼睛?!暗谝?,我對你真的沒有興趣,第二,我對你也沒有任何好感,對于不可能的事情我不會浪費任何時間在這上面,韋森先生是個出色的生意人,應該也不會隨意浪費自己的時間在不屬于你的人和事上?!?/br> “你救了我,兩次?!?/br> “但兩次都是任務,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訴你,如果不是職責所在,你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更不會給你擋子彈。韋森先生,我不會喜歡你,而且也沒有任何機會在一起,我猜顧尹沒有告訴你我有男人,我們不久之后就會結婚,賞臉的話歡迎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就這樣?!?/br> 顧落故意把自己說得冷血,希望能就此打消他對自己的心思,不料索爾眼底的光一點沒有熄滅反而燒得更熾熱?!凹热蝗绱?,我只好和顧小姐說——我會得到你,我喜歡馴服你這種獵物,用任何方法?!?/br> 顧落扯了下唇:“感謝您特意前來看望我父親,慢走不送?!?/br> 她說完轉身就走,索爾在她身后久久而立,緩緩露出抹高深莫測的笑來,懷疑這女人是否聽清了他的話——任何方法。 顧落回來之前聽顧尹在電話里提過施夜焰,但回來這些天一直沒見著他的面,終于在那天下午在顧白裴的病房里看到了他。 有顧尹在,顧落沒有表現的太過熱絡,因為在顧尹眼里若沒有施夜焰,她早已經是他的人,更不會讓一塊彈片碎片留在自己腦中造成永遠無法治愈的傷。 對于八年前的那件事,顧落原來也是這么認為,但后來的種種已經讓改變了她長久的認知。 久未見面的兩個人,面上無隙暗中各懷心思。顧落送他出去的時候遲遲不知如何開口,直到施夜焰主動打破僵持:“什么時候有時間,一起吃個飯?時間你定,地點我選?!?/br> “明天晚上,我打電話給你?!?/br> “好?!?/br> 到了次日晚上,施夜焰派車去接她,顧落下了車才發現吃飯的地點恰恰是八年前那間酒店,雖然內部做了一系列的翻修精修,但外觀沒有太多變化。 施夜焰選的位置視野非常好,是整個餐廳最隱蔽幽靜的一隅。 除了流水階梯處點著微弱的藍光和過道處的夜明裝置就只有餐桌上那支燭臺上有光線,顧落走過去的每一步都仿佛在重復回憶里的一幕。施夜焰坐在寬大的沙發椅內,雙腿丨交疊,因為角度的關系一張臉都隱在灰暗的陰影中。顧落看不真切,只能感受到那雙眼睛里傳遞過來的目光,她還記得自己當時在他的注視下心如擂鼓。 時光荏苒,她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小姑娘,他也已是一個女兒的父親,他們從陌生變成可以交付性命的生死之交,卻都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了。如今這樣堂而皇之坐在他對面,顧落發現,終于有這么一天她竟然會對著這個曾經深深暗戀過的男人心如止水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她一點兒都沒有留意到。 時間最殘忍的力量,就是把當初以為的終生最愛變為一個風輕云淡的相視而笑。 她認真的望著這個依舊帥氣非凡的男人,黑發眉眼,嘴角鼻尖,竟然滿滿的都是另一個人的樣子。那個答案在此時,她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施夜焰不知她內心的情緒,察覺到她的目光,抬眼,笑了,揚手在她眼前打了個指響喚回她的注意力:“我確定你看到的人和你此刻心里想的人不是我?!?/br> 顧落臉上微微發燙,彎起眼睛?!皠e拿我開涮?!?/br> 施夜焰垂眸在掃著菜單,漫不經心道:“我總覺得你有什么事要問我,是我多心了嗎?” 顧落暗自攥了攥拳頭,“eric?!?/br> “嗯?” “你是不是從來沒記得我們上過床?” 施夜焰目光一頓,再度抬起眼眸,沉吟后開口:“重復一遍,我好像沒聽清?!?/br> 顧落對上他的眼,深吸一口氣:“你是不是從來沒記得——” “我們上過床?”施夜焰接話下去,合上菜單,上身微微前傾?!笆裁磿r候?” 顧落半天沒說話,然后喝了口白水,握著杯子輕笑了下:“我應該把這杯水潑到你臉上?!?/br> ……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施夜焰你好壞啊。。。。落落潑他! 話說有個妹紙留言說想看朝哥打翻醋壇子!~~ ☆、60擦槍走火(軍) 第五十八章。 顧落半天沒說話,然后喝了口白水,握著杯子輕笑了下:“我應該把這杯水潑到你臉上?!?/br> 事實上,她確實打算這么做,但不是現在。 “把話說清楚,我們之間發生過什么嗎?時間?地點?”施夜焰不明所以,表情卻比方才沉了些許。他在努力回想,是在什么時候碰過顧落而不自知,但腦中并未搜索到答案。 他不否認顧落是個各方面條件極出色的女人,也在后來得知施拓辰最初的聯姻想法中的對象是自己,但這沒能改變他和顧落之間原本的感情。和顧落一直以來的相處友情多過其他,即便是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兩人形影不離四處奔波的那段時間也從未產生過曖昧。顧落傾心于他,但是她隱藏的很好,也只有在施夜朝家那一次酒后失態而已。 施夜焰實在想不出她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我也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鳖櫬浞畔滤骸坝浀梦覀冏畛跏窃谀睦镎J識的嗎?” “就是在舊金山?!笔┮寡婊叵肓讼拢骸皼]記錯的話是在一家賭場旁邊的小路上,那兒離這里有一段距離?!庇櫬涿鞒旱哪抗?,他繼續回憶道:“你撿了我的槍,柏瑋還差點扭斷你的手?!彼睦镔康貏恿艘幌?,終于想起他似乎確實有一次差點要了她,但……是差點。 那個晚上的事情顧落很少去想起,但如今施夜焰提起來,那些畫面在她閉上眼睛后仿佛就可以一一閃現。 施夜焰并不知道她那時已經在外面晃悠了好幾天,漫無目的才來到這里,當晚過后她便要回athena。 施夜焰帶著下屬柏瑋剛從某個陰謀中逃出,準備自這條小路抽身而退。他們事先算準了那晚這條路上不會遇到什么人,卻不料碰上一名少女。 當時的情況不容他們大意,柏瑋手里的槍已經暗中對著這女孩,卻被施夜焰攔下。顧落對這兩個從天而降的男人心生警覺,停住腳步在原地與之對視。 施夜焰第一眼看見顧落就覺得這女孩不一般,她看見柏瑋的武器但眸中并無半點驚慌,非敵非友,更不像普通的女學生。而顧落當時還不知道眼前這男人究竟是誰,在他與自己擦身而過后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br> 柏瑋手里的槍一緊,施夜焰轉回身,墨鏡后精明的目光對上她的,沒說話,只無聲詢問。只見顧落緩緩蹲下,眼睛看著這兩個男人的一舉一動,從地上撿起一支手槍,上前兩步,遞過去?!澳愕??” 她講英語,純正地道。施夜焰有意在她面前故意掉槍,柏瑋在她伸手遞槍時攥住她的手腕反折,將她推倒在一邊的墻上制伏。顧落的手臂被反折到最大限度,他裝了消聲器的槍口頂住了她的太陽xue。 “誰派你來的?” 她痛的說不出話來,柏瑋下手又穩又狠,那時候的顧落身手不如現在。僵持之時,后方有人追上來,柏瑋接收到施夜焰的眼神放開了她。下一刻,顧落就覺得原本疼痛的手腕上一熱——那個一直沒說話的男人牽住了她,顧落掙扎不開,被他帶著往外面走,被迫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顧落被一路帶著,期間換了兩輛車,就連施夜焰換衣服的過程中都不允許她離開他們的視線。她雙手雙腳被縛,又被時時刻刻的盯著,一時間無法找到機會逃脫。 她并不知道自己被卷入到什么事件里,但已經覺出這男人的身份不同尋常。柏瑋和他在那邊低聲談著什么的時候顧落開始尋找觀察周圍的情況,結果只得到一塊金屬片。她偷偷攥在手里試圖割斷繩子,施夜焰卻在這個時候向她走過來。他沒有靠近,只站在光影里。 柏瑋蹲下,掐住她的下顎,意味不明的打量她片刻,并拿掉她堵在她嘴里的束縛,擰開水瓶喂了她一些清水。 “我的話只問一次,你不回答,就沒有第二次機會?!?/br> 顧落點點頭,眼睛一直看著那邊氣場強大的男人。從始至終,光線都是極暗的,他又帶著墨鏡,她一直未能看清施夜焰的臉。 柏瑋:“叫什么名字?誰派你來?做什么?” 顧落咽下最后一口水,喘了口氣:“athena,我只是去那邊玩,沒有人派我去,遇上你們是意外?!?/br> “玩?”柏瑋懷疑:“在那片地方晃悠的女人百分之六十是賭徒和癮君子,百分之二十是妓丨女或者是想用一丨夜丨情碰運氣找個長期飯票的女學生,還有百分之十是干些見不得光的事的人,你是她們其中的哪一種?” “我是剩下的百分之十,路人?!鳖櫬溥@句話說完后,只見柏瑋手里多了把匕首,手起刀落直接挑開她腳上的繩子。他分丨開她的雙膝,大手丨伸到小她腿丨間。 顧落向后躲,被柏瑋粗暴的拉回來。身后手上的繩子在此時割斷,顧落捏著那個金屬片揮向他的臉,卻讓他輕易閃過,她還沒有下一步動作,柏瑋的槍又對準了她。 “路人?嗯?” 柏瑋把她重新綁起來,從地上拖拽到桌上讓她被迫俯趴著。她沒有聽到那個男人的腳步聲,但知道他已經來到她身后——一根手指由她的膝后逐漸網上爬,來到大丨腿處停下,不輕不重的按了下,帶著極強的性暗示。但是與此同時,她聽到柏瑋的槍拉來保險的聲音,顧落不敢再冒險,只道:“好吧,我是那百分之二十里的,想找個男人而已?!?/br> 柏瑋:“妓丨女?” “女學生!”顧落在心里問候了一遍這個混蛋。 柏瑋輕嗤,“臟?!?/br> “我是第一次來,還沒有……” 顧落咬牙更正,柏瑋沒說什么,施夜焰卻緩緩翹起了嘴角,一反方才的舉動,拉好她的裙子,給了柏瑋一個眼神,起身走了。 柏瑋聳聳肩,竟收起槍,把顧落揪起來,抬起她的臉看了看,問?!斑€是處?” 她不吱聲,柏瑋問的直接,態度也不再如方才那般強硬:“開個價吧,小姑娘?!?/br> 顧落眉毛一挑,想到剛才那男人對自己的輕浮舉動,莫非是看上她了? 她還真是猜對了。 柏瑋派人把她收拾了一番,換了套干凈的衣服開車送到另外一個地方。顧落以為會被直接送到那男人的床上去,但卻被送來和那個男人吃了頓燭光晚餐。而地點便是八年后兩人現在所處的地方。 其實她在那晚幾乎沒有看清過施夜焰的臉,他有意不想讓人看清自己,但好心情卻毫不避諱的流露。顧落不知道他的好心情是因為即將和一個小姑娘共度春丨宵還是因為他當晚做成的某件事,不管因為什么顧落都不在意。既然讓她在假期的最后一晚遇到了他,事態又發展至此,顧落索性就認準了這個男人,總比她計劃中獻丨身給賭徒或者癮君子那些惡劣的男人要來的享受。如此計劃是想諷刺顧尹,但事已至此顧落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 很快,顧落知道這男人的好心情與她無關。因為二人進餐的整個過程中他們之間不僅沒有半句話交流,并且除了在柏瑋送她來時這男人看過她一眼后就再不曾有第二眼,顧落懷疑他根本已經忘了自己長的什么樣子,或者說是他根本不在乎和他上丨床的人是誰。 他放下餐具,顧落也隨著放下。他起身,她也起身,跟在他身后穿過長廊。電梯還沒到,他接了一個電話,只回答了一個字:“好?!?/br> 顧落站在他身側,在他接電話時候無意中瞥到了他襯衫袖口的白金袖口,上面刻著一個字母e,或許是和他的名字有關。 就在電梯到來的時候,柏瑋又接到一個電話,拿給他聽。這男人只聽了片刻臉色微變,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柏瑋把房卡丟給她說了房間號:“你先去房間等著?!?/br> “你不怕我跑掉么?”顧落問。 柏瑋嗤聲笑:“隨你,他不愁缺女人,但我覺得你急著要錢和男人?!?/br> 顧落只要借這男人一晚,不要錢。 她當時終究是個十七歲的女孩,不管之前做決定時如何決絕,真到了這個時候也會緊張,忐忑,顧落在電梯外徘徊很久才鼓起勇氣進去,按下樓層按鈕。 酒店很大,顧落找了一陣兒才找到xx8869號房的位置。門半掩著里面很暗,原來他已經回來了,顧落深呼吸抬手敲了門,沒有人答應。她進去,關好房門。 寬敞的房間只留了角落一盞昏暗的燈,沙發上是男人的襯衫,西褲,桌上是男人的手表,簡單的款式,沒有任何繁復的裝飾,表扣內側同樣刻著一個字母e,她一摸就辨認出了那個字母的形狀。 顧落剛把表放回去,聽見里面浴室的門打開了,然后男人走了出來,見了她,停下腳步。 他是有多么喜歡黑暗? 但不開燈恰好合了顧落的心意。 男人站在那里定定的看她,然后終于開口說了兩個字,“過來?!?/br> 這是那一晚,他與她之間唯一的語言溝通,其余的,便全交給身丨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