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沈信安聽到最后一句才停下腳步,他捏緊了拳頭,卻有人柔柔地挽上他的手臂,語氣甜美疑惑:“信安,他們是誰???” 見慣了涂茶的人可能已經些許習慣,但是第一次見,涂茶的美貌絕對是秒殺級別的存在,至少現在原本還有幾分顏色的李安然瞬間就稱為地里黃的小白菜了。 仿佛溫柔的光亮起了,一頭蓬松頭發簡單扎成馬尾,好像宮崎駿動漫里那個借東西的小人阿莉埃蒂,蓬松的頭發讓她整個人都顯得嬌小,細致雕琢的眉眼,溫柔的笑意像粼粼的湖光,挺俏的鼻尖下是粉色的唇,白皙如玉的皮膚讓她整個人都像在發光,普通的白襯衫,格子裙,在她身上滿是青春的懵懂情思。 不管男女第一反應都是愣住了。 那男生下意識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反應過來,眼里就閃出幾分嫉妒。 沈信安繃緊的肌rou松懈幾分,第一次被人這么護著的他心里情緒翻涌,他順著女孩轉過身來。 涂茶開始出擊:“信安,那個女生跟你什么關系???”她驕縱著問他。 沈信安配合她,眉眼溫和:“沒有關系?!?/br> 涂茶拍拍胸,松一口氣:“我就說嘛,我都沒有追到你,這個人居然這么大言不慚的,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就喜歡長的丑的,那我可沒辦法了?!?/br> 就喜歡長的丑的———— 會心一擊! 李安然血條清空,關鍵人家長這樣還真有資格說這話。 男生甩開女生的手,憑什么他看上的女孩子都喜歡沈信安,而且,追不上?沈信安走了多大運,他今天都要搶過來。他不自覺地露出手腕上最新款的昂貴手表,一抹頭發:“我和沈信安都是校友,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如此生硬的轉折,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沈信安皺起眉頭,涂茶卻扯了他一下讓他別說話。 女孩子捂住嘴巴,驚訝了一下:“這還有個人呢,我剛剛都沒看見?!?/br> 言下之意明明白白:這人怎么矮得讓人都看不見。 會心一擊*1 雖然他是矮了一點,但是怎么可能看不見?! “你真會開玩笑,”男生看在美貌的面上硬生生忍了下來,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次涂茶直接側過身子,用沈信安的手把自己眼睛遮起來:“他長得好嚇人,我怕?!?/br> 男生:會心一擊*2 沈信安收斂眉目看女孩,說不清道不明心底的感情,他說道:“不怕,你把他看成地精,就不可怕了?!?/br> 又丑又矮的地精,這形象比喻,沈信安毒舌起來也不是人啊。 涂茶就在指縫間看男生一眼:“看成地精的話,好像不可怕了,不過這樣是不是有點侮辱地精了?!?/br> 男生:會心一擊*3,ko! “那我們走吧,別看了?!?/br> 男生被氣得吐血,真有種五臟六腑都錯位的痛感,卻只能看著兩個人就這么走了。 男生不是來參加競賽的,這時候他們該放學回家了,他心底暗恨,回去后一定要找人要這兩個人付出代價。 走出男生視線的兩人不由得相視一笑,散去許多郁氣。 沈信安退去所有的遮掩,真誠地看著女孩,平常對待任何人都游刃有余的他,此時口中卻說不出更多的詞語,他好像從來都很難在涂茶面前偽裝,把善良溫柔掛在臉上,只剩下骨子里平常以為稀薄的情緒獨獨為女孩沸騰。 “謝謝你?!?/br> 涂茶擺擺手:“不用謝,也不是為了你,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一個學校的,總不能讓你一個人被這個學校的人欺負了吧?!?/br> “為了學校的榮譽!”她揮揮小拳頭。 沈信安第一次有不由自主地笑起來的感覺,發自肺腑,連著心臟的快樂,原來是這種感覺。 年少的喜歡就是很簡單,既感性又現實,她的睫毛上有光影,深色的眼眸在光下清澈到底,她的側臉好像蝶影,指尖接觸的瞬間,粉色就爬上耳根,她微笑的弧度正好是心動的感覺,她低頭時,眉眼多溫柔,她古靈精怪時,眉眼多閃耀。 已經見過她給別人的溫柔,看過她美好的側面,便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 第56章 青春疼痛文16 劇情 考試進行的很順利。涂茶雖然有棘手的題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思路,至于沈信安,對于考試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現在就是等成績下來,然后實驗考試資格的問題了。 不過在回去的路上,涂茶和沈信安被圍堵了。 涂茶自然沒有問題,但是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沈信安打架的樣子,平常溫和的外衣撕去,冷靜得好像在做數學題,每一擊都是經過精心的算計,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有更痛的打擊。 派來的人不多,涂茶照樣把人圍成一團,多虧這些壞人總找這些沒監控沒人的偏僻角落,不然打架還得顧忌著多麻煩。 沈信安套話很快,就是之前龍安高中挑釁的男生。 不過他不像涂茶捆了他們了事,他想了想,通過他們身上的東西,先把他們的家庭信息家庭地址都拿捏在手里,再找出他們跟男生交易的證據。 涂茶配合地面無表情地在一邊一腳一塊磚,跟泡沫一樣,一踩就碎。 眾人都是一副見鬼的表情。這真的是人類? 沈信安也沒有威脅他們做什么,只是讓他們帶著已經得手的假消息回去。把那男生吩咐的事情全部應驗到他自己身上。 眾人默默答應,但心里都想的是傻蛋才去。 沈信安卻看出他們眼底的心思,只一個個說過去: 他抓住一個男人的衣領,翻出里面襯衫的口紅?。骸澳愕腻X包上有一家三口的照片,看起來你很愛你們家啊,不過看起來你的妻子連照全家福也素顏出鏡,應該不是打扮的性子,這里面的口紅印應該不是她留下的吧?小朋友知道嗎?” 男人有點慌:“你亂說什么,你調查我?” “不是你們找上門來的,我哪有時間調查你,”沈信安拿出他的手機,沒有密碼,他看了看,找出里面的號碼,“這個,李經理?!?/br> “對不對?” 男人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明白。 沈信安看他一眼:“看來你還沒明白你這個小三已經有逼宮的意思了。你說你女兒知道會怎么樣?”他看那手機李經理的后面,極小的字備注寫著寶貝。 “我做?!蹦腥诉€沒等他說完,自己先認輸了。 “你好像欠了很多錢啊,”他看著手機上的信息,“那個人答應給你多少,好像還是不夠吧?” “你們不是見過他嗎,我記得他手腕上的手表還你的債還綽綽有余吧?” 那人眼睛就綠起來,說的是這個道理,都是打人,只要不被抓,拿到的錢更多。 他繼續看下一個人,沈信安一笑,他就一抖,但他想了想,自己又沒家庭,又不欠錢,無所畏懼! 沈信安卻很簡單粗暴:“你不會忘了,你干的是違法犯罪的事情吧?如果你不做,我就報警告你收錢打人吧,證據確鑿,你說那邊為了保他,會不會讓你們幾個背鍋?” …… 幾天過后,涂茶在社會新聞上看到了那男生,被打劫成植物人,關鍵因為平時仇家太多,一時間居然排查不出來。 涂茶毫不同情他,本來就是原模原樣的還回去而已。 這件事過去,競賽的成績也下來了。說不緊張還是假的,就是因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所以才更加緊張。她實際的成績比她估出的成績還高一點,但在老師的眼中就是超乎期待了。 高出試驗線當然沒問題。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簡直就是泡在實驗室里。 這次的成績決定著是否能進省隊,然后又是國家集訓隊。 一層層都是關卡。 考試那天實驗室里很安靜,無形的緊張的氛圍,每個人的心臟都緊繃著一根弦, 天氣已經在涼熱交替中,考場內部,實驗器材的擺放都整整齊齊,涂茶深吸一口氣,沉下心去。 十幾個監考老師在巡視,無形中加大了壓力。 不過這一考完,氣氛就輕松了許多,每一次考完都像是一次氣口,涂茶只覺得神經松懈幾分,看見了一路走過來的沈信安心里也覺得有幾分心安。 又開始等成績。 但她怎么說也是中途拔起來的,也不算真正的天才,不比那些從初中就開始準備,一心一意專攻競賽的學生,終于還是在這場復賽中止住了腳步。 沒能進入省隊說不失落是假的,但是她已經全力以赴了,就算是沒有贏過沈信安,但她贏過自己了,她真真切切地學到了好多東西,也從中感受到了趣味。 出成績的那天,老師給他們放了假,雖然競賽止步了,但是涂茶還參加著學校的進程,每次考試她有參加,就沒從年級第二掉下來過,和沈信安的成績分數差距也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所以他們倒是不擔心涂茶跟不上進度,倒不如說,參加物理競賽也帶動了她的其他科目。 沈信安不負眾望,進入了省隊,以第一名的成績。 后面的路,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此刻他卻站在涂茶的門前猶豫不決,進了省隊又要離開好久,他想要看看她,卻又連敲門的理由都沒有。 涂茶卻已經休息好了,在一個地方跌倒了,休息一會兒就元氣滿滿,她的性格就是這樣。 沈信安最終還是走了。 回歸了正常生活的涂茶看了看空著的旁邊位置,給自己鼓鼓氣,沈信安走遠了,但她也不會松懈的,她會在這條路上走出屬于自己的結果。 涂茶和白佳妍,單席,又恢復以前的日子。 白佳妍已經完全地蛻變了,破開繭,成績自然不必說,節節攀升,她整個人都煥然一新,瘦而高,修長的身材,大眼睛里有了光,但眼尾下垂幾分無辜,白皙的瓜子臉,看起來是個清冷美人。 在旁人眼里,她不 愛說話,氣質冷淡,但在涂茶這里,她卻完全地軟化下去,又愛撒嬌又喜歡笑,笑起來就有淡淡的光彩浮上她的眉眼。 一見面就喜歡抱著涂茶,單席就負責把她從涂茶身上拆下來。 眼見著原本清苦的女孩子變成了這般可愛的樣子,涂茶反正心里是有幾分欣慰。她時不時就有種老母親心態,不管是對單席還是白佳妍。 沈信安自然最后進了國家隊,保送的名額是妥了。倒也不是她多想知道,主要是學校公告欄還有外面的墻都把沈信安到處宣傳,幾乎恨不能貼每個人耳邊說,畢竟龍安高中也就進了幾個人,沈信安的成績比他們還好。 這么一晃,就到了劇情快要開始的時候了。 也是高考的前夕。 白佳妍捂住了嘴巴,不發出一點哭泣的聲音,她想著剛剛聽到的話,心里的絕望越來越大。 白佳妍有時候會想她的mama怎么從來不疼她,不像別人的母親。但至少,她還留有希望,白茉沒有拋棄她,她養育了她十八年。她相信這里面一定會有愛的原因。 但是卻沒想到真相如此赤/裸,什么愛啊,不過就是因為有了她,別人才給錢而已,能有學費也只是因為對方不想要一個沒讀過書的女兒,她真的就是她拿錢的工具,而今她快沒用了,白茉立馬就想榨干她最后一點價值。 什么樣的母親會讓自己的女兒出去…… 白佳妍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她的心里一直有母親的存在,在她的內心深處,白茉打她罵她肯定都是因為她做錯了,她一定會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心疼她,她為自己構建起母親的形象,一層層地美化白茉的形象。她才終于肯定了自己,她不是沒人要的小孩子,白茉是愛她的,所以才會養她。 她如死魚一般躺在床上,身體的水分隨著眼淚流失殆盡,腦海里卻有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