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懷：“眾生平等，在他眼里，你和鬼是一樣?！?/br>
    “佛祖為什么要幫你？”

    王mama被他的歪理說的愣了愣，短時間內想不出什么話反駁，過了好一會兒才不滿地向王表哥抱怨：“這道士年紀輕輕，能有什么本事，還不如你張姨介紹的那位白發道長呢?！?/br>
    “媽?！蓖醣砀绨櫫税櫭?，低聲對她說，“你要不去張姨家待一會兒，家里有我在?！?/br>
    說完，他朝著司懷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啊，司道長?！?/br>
    司懷不覺得有什么，剝了個橘子，淡定地說：“沒事，天才總是要被普通人懷疑的?！?/br>
    王mama：“……”

    她用力地撕下王表哥手背上的創可貼，疼得王表哥嘴角一抽。

    司懷一邊吃橘子，一邊看著王表哥的臉。

    因為臉上有繃帶、傷口，面相有些難以分辨，司懷多看了一會兒。

    王表哥被看得心里咯噔一下：“司道長，我、我怎么了？”

    司懷感慨道：“你也很普通?！?/br>
    “真是齊齊整整的一家人?！?/br>
    王表哥：？？？

    司懷解釋：“你們一家人，命中無大財?！?/br>
    王mama捧著茶杯的手一抖，手腕的金手鐲和茶杯碰撞輕響。

    王表哥愣了下，連忙問：“那生意是怎么回事？”

    司懷：“生意是什么時候好起來的？”

    王表哥立馬回答：“去年2月，我記得很清楚，就突然之間來了一筆又一筆的大單子?！?/br>
    司懷：“2月發生了什么事情？”

    王表哥想了很久，看向老婆和mama，不確定地問：“好像沒發生什么事吧？”

    “怎么沒發生，”王mama撇撇嘴，“2月我們剛搬到這里來?！?/br>
    “不是4月住進來的么？”

    “2月是搬家儀式，我特地找白發道長算的日子?！?/br>
    說到這里，王mama細眉一揚，對司懷說：“看來多虧了白發道長挑的好日子，幫我們家改運了?！?/br>
    王表哥不知道這回事，納悶道：“你去年怎么沒有告訴我日子是算出來的？”

    “你那會兒又不信這些，我天天拜菩薩讓你暴富你還說我呢?！?/br>
    王mama指了指客廳角落的神龕，繼續夸道：“這個純金佛像還是白發道長免費幫我開光的呢?！?/br>
    司懷望過去，被佛像的金光閃的瞇了瞇眼睛，隱約看見神龕內部縈繞著陰氣。

    佛像、神像本身辟邪除惡，哪怕是家里供奉的小佛像，鬼怪之類的也不敢輕易接近，神龕內不可能會有陰氣。

    司懷起身走過去，近距離地打量。

    佛像盤腿而坐，右手結印，坐姿隱隱有些歪斜，最特別的是佛像頭部的后方豎立著五個一模一樣的腦袋，全部半睜著眼睛，嘴角含笑，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這個佛像怎么有五個頭？”

    “這都不知道？”王mama得意洋洋地說，“這是地藏王菩薩的五佛冠?！?/br>
    陸修之皺了皺眉：“五佛冠是冠?！?/br>
    王mama不懂冠是什么，扭頭看兒子。

    王表哥臉色發白，結結巴巴地解釋：“冠就、就是帽子，不、不是頭?！?/br>
    王mama：“不可能，你們道教的哪懂佛教的東西?！?/br>
    王表哥：“……你剛才還說是道士給佛像開光的?！?/br>
    王mama這下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她咬緊牙關，對兒子說：

    “有菩薩保佑你才發了大財，保佑你的就是好菩薩！”

    陸修之走到司懷身旁，看了眼佛像。

    一眼就看出這不是尊真正的佛像。

    佛像的坐姿、手勢、面部表情等等皆有講究，這尊小佛像沒有一處是地方是對的，坐姿過于傾斜、手印結錯……再迷糊的工人都不可能雕塑成這樣。

    見司懷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佛像，陸修之問：“看出什么了？”

    司懷指了指五佛頭兩邊的腦袋：“這兩個佛頭的眼珠子歪了，斜眼?！?/br>
    陸修之：“……”

    聽見這話，王mama喊道：“什么斜眼！”

    “這叫蒙娜沙沙的眼珠，從各個角度佛祖都在看著你！”

    王表哥強調：“是蒙娜麗莎?！?/br>
    “……”

    陸修之抿了抿唇，對司懷說：“還有呢？”

    還有么？

    司懷垂下眸子，仔細地看了會兒，什么都沒看出來。

    他伸手拿起佛像，隨意地晃了晃，比想象中的輕一點。

    看見司懷的動作，王mama神情大變：“快把佛像放下！你這是對佛祖的大不敬！”

    司懷拍了拍佛像的腦袋，抹去上面的陰氣。

    忽地，咔嚓一聲，其中一個腦袋歪了歪，摔到地上，滾至王mama腳邊。

    王mama低頭，只見佛像腦袋里塞著一團黑乎乎的頭發，撲面而來的霉臭味。

    她倒吸一口氣，險些暈過去。

    王表哥也嚇得一哆嗦，他媽到底請了什么邪神回家！

    “這、這是什么？”

    司懷晃了晃手上的佛像，又掉出一團霉臭的東西。

    頭發、指甲、寫有生辰八字的符紙……

    司懷偏頭看向陸修之。

    陸修之：“五鬼運財?！?/br>
    “五鬼強催錢財財運，所以去年形式大好?！?/br>
    王表哥一臉懵逼：“那、那不供奉這個佛像就好了么？”

    陸修之瞥了他一眼：“五鬼運財一般只設法壇，令堂擺設神龕供奉佛像，是在用你們全家的氣運為別人養鬼?！?/br>
    聽到這話，王mama兩眼發白，真的暈了過去。

    司懷沉思片刻，拽了拽陸修之的袖子，好奇地問：“五鬼運財一定要五只么？”

    “兩只可以么？”

    陸修之：“嗯？”

    司懷壓低嗓音：“施五分之二的術，運五分之二的財，四舍五入就是沒有用邪術?！?/br>
    還賺了錢。

    商機！

    “……”

    第21章 開飯了

    “施五分之二的術，運五分之二的財，四舍五入就是沒有用邪術?！?/br>
    陸修之沉默片刻，強調：“五鬼運財并非正統?！?/br>
    司懷不死心，討價還價：“那一只鬼呢？”

    陸修之：“……你缺錢？”

    司懷驚訝：“這你都看不出來？”

    “我不是缺錢，是非常缺錢?！?/br>
    陸修之：“……”

    一旁的王表哥死按著王mama的人中，喂了速效救心丸，王mama終于慢慢轉醒。

    王表哥松了口氣，連忙問：“道長，所以都是因為那五鬼運財術，廠子才出的事么？”

    陸修之：“五鬼運財反噬，輕則家財散盡，重則家破人亡?！?/br>
    王mama深吸一口氣，捂著胸口，又吃了顆速效救心丸。

    王表哥白著臉追問：“那、那要怎么解決？”

    “先撤下神龕，散去邪財?！?/br>
    王表哥：“那得散多少財??？”

    陸修之瞥了他一眼：“不對勁的生意，你心里自然清楚?！?/br>
    去年的幾筆千萬單子都不對勁，出價高到離譜，遠超市場價。

    可那有大幾千萬……

    王表哥有些猶豫：“可這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廠里辛辛苦苦加班趕出來的……”

    “司道長，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