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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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好不容易聯系上人在哪里,悲劇的“前深受信重的藍皇陛下得力助手”巫夔大人天天換著面具變著花樣兒試圖混進去找老婆,都被鎮在門口的冷面鮫皇凍成了一團寒氣,欲求不滿地天天鬼哭狼嚎。 無處申冤的大預言師頓覺生無可戀,郁悶之下只好埋頭瘋狂工作,把重建銀藍之海、族民遷居的事情辦得驚天地泣鬼神地快。 而實驗室里,同樣是奮力做事,幾個人卻做得十分安靜,所有的精神都放在數據的反饋上面。 不知道為什么,賽因斯最近倒是越來越乖巧越來越聽話了,就是情緒仿佛有些低落,哪怕楊深給他做了各種各樣的能量也不見開心,更是連歌兒都不哼了。 一門心思投入到實驗中的楊深雖然有注意到賽因斯的異狀,只是沒時間多想,只以為是他最近奴役這小光腦太過的緣故,于是只能承諾他等實驗完成再給他做多多的能量。 等到銀藍之海的重建工作已經能依稀看出往日輪廓的時候,實驗室里的楊深拿著手中小小一管藍色試劑,幾乎手都在抖。 謝爾抬手過來,幫忙握了一把,眼里也流露出疲憊混雜著希冀的光芒。 “理論上來說,它應該能夠徹底消除他們身體里那種時刻可能爆發的火焰困擾,同時保留他們得到的力量,可是——”楊深啞著嗓子,舔了舔嘴唇。 謝爾亦神色復雜地看著試劑,“可是沒有經過鮫人們親自試驗,誰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效果,又會不會有別的副作用?!?/br> 兩人同時沉默了,他們又不是奧斯頓,不可能喪心病狂地去抓幾個人做試驗;而如果自愿的話,楊深也明白對于那些鮫人來說,如果消息傳出去,肯定有許多是十二萬分愿意奉獻的。 但,在這之前,他準備好接受萬一生物試驗失敗的后果了嗎——楊深問自己。 是不是應該再繼續多研究一些,讓“應該能成功”向“絕對能成功”靠近,即使并沒有絕對的事,但起碼不停地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呢? 謝爾很明白楊深在糾結什么,他走上前,接過他手中的試管放到一邊,剛想對他說些什么,楊深忽然渾身一震,睜大雙眼,嘴巴微張,雙唇尚未完全開啟,喉嚨中的某個字也來不及吐出,就直直地僵著身子向后倒去! 幸好謝爾站在他身邊,眼疾手快地將人一撈,才避免了楊深落空,“楊深!” 實驗室外,藍夙淵心中警兆忽生,剛抬起頭,巫夔迅速地游至他面前,臉上沒有了鬼哭狼嚎時的不正經模樣,滿臉都是凝重。 身后遠遠地還有兩條身影,也在快速游來,似乎是影月與嵐音。 “族民們忽然全都發起狂來,如同迷失了心智?!蔽踪缃z毫不停,簡潔地說。 話音剛落,嵐音與影月兩人已經沖至面前,兩人臉上滿是扭曲的殺意,二話不說沖巫夔圍攻而上。 巫夔長尾一甩,將影月甩了出去,仰身狼狽地躲過以速度見長的嵐音,百忙之中抽空對藍夙淵補上兩個字,“全部?!?/br> 藍夙淵臉色冷沉,猛地出手一把抓住瘋狂狀態中的影月和嵐音,拍水將他們甩了出去。 果然來了! 全部陷入癲狂狀態,包括鮫人戰隊的戰士們,意味著他現在已經孤身一人無人可用。 藍夙淵轉頭去看巫夔,他剛才是清醒的,然而眼前哪里還有巫夔的影子,只有眼角余光閃過,巫夔已經躥入了實驗室中。 糟了,連巫夔也未能幸免! 楊深! 藍夙淵立刻反身追進去,眼前景象卻更讓人目眥欲裂,巫夔整個人撲在謝爾身上,長尾將他狠狠絞住,明顯是殺人的力道。 萬萬沒有想到巫夔會攻擊自己的謝爾艱難地從巫夔腰間抽出自己曾經送給他的匕首——原本已經在行刑當天丟掉了,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找回來——用盡全身力氣送到巫夔頸邊,卻沒有再前進一分。 不遠處的試驗臺上,楊深靜靜地躺在那里,閉著眼睛,連呼吸都仿佛看不見。 藍夙淵向巫夔一拳揮去,力道足以打飛他,瘋狂中的巫夔卻紋絲不動,像是有執念一樣死死地纏著謝爾,力圖將他絞殺。 謝爾漲紅了臉,目光中卻無一絲懼怕地對藍夙淵咳嗽著說:“去看……楊深……他不知道為什么昏過去了?!?/br> 藍發皇者看了一眼謝爾的匕首,只要他狠得下心,是不會死于巫夔之手地,他毫無猶豫地躍至高臺前,一把托起楊深,立刻發現手中身體已經氣若游絲,仿佛時刻都會斷氣。 沉淀許久的七情六欲剎那狂亂涌起,藍夙淵雙目變作赤紅之色,甚至感覺到體內沉寂已久的火焰開始趁機蠢蠢欲動,在四肢百骸中試探著冒頭。 毀滅一切的欲望鋪天蓋地而來,藍夙淵完全不顧及如今的自己是什么模樣,就在他狂亂地想要毀滅一切的時候,手中的人身體一顫,呼吸忽然變得強烈些許。 楊深還沒死! 他也在戰斗! 他也在這具身體里面,與不知何方神圣的敵人在戰斗! 藍夙淵眼中赤色霧霾稍稍褪去,理智重新掌控腦海,如今外面的鮫人子民俱已瘋狂,在找出暴亂源頭之前,必須把楊深放到安全地方。 “賽因斯,放出沙棠號!”藍夙淵一把握住楊深手腕上的金屬環,下一刻,沙棠號出現,藍夙淵迅速將楊深送入沙棠號中。 回頭一看,就見謝爾手一松,用來保命的匕首竟然從手中滑落。 謝爾看著眼前瘋狂的巫夔,心中才開始的驚訝不可置信失望到現在充滿了想要瘋狂一笑的想法。 不如就一起死吧一起死吧一起死吧,巫夔啊巫夔,我們本沒有什么深情厚誼可言,你的那些喜歡在我看來,從來都像建立在沙上的空中樓閣,毫無因由,一碰就倒。 倒是我自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已經變得那么蠢了。 是從那片珊瑚叢林開始?還是那處海底火山?或者一起去戳愚蠢的翻車魚那次?不重要,這些都不重要,不如一起去死吧。 謝爾笑了起來,閉上眼睛,想象中的劇痛并沒有來臨,身上一直越來越用力的鮫尾,竟然慢慢放松下來。 他疑惑地睜開眼,看見幾乎近在咫尺的巫夔,眼中倒映著他的臉,以及仍然存在的一片白茫茫的迷霧。 卻不知為何,眼角有一滴淚滑落下來。 人在水中怎么看得見哪里是海水哪里是淚?可謝爾篤信自己確實感覺到了,那實在是種很娘的行為,然而謝爾只是怔怔地看著,看著巫夔眼中滿滿的都是自己。 原來這個人的眼中一直都是自己。 那是他在遇見巫夔生命中的第一滴眼淚,也是終他們余生的唯一一滴,在巫夔已然陷入瘋狂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