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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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感激地沖她笑道:“謝謝你替我出氣,不過他不知道我在這里,是我自己決定的?!?/br> 陳諾意外地看著她,林晚秋又說:“希望你替我保密?!?/br> 陳諾翻白眼,臉上的鄙夷毫不遮掩:“告訴那種自戀狂,我還沒那么是非不分呢。不過你也太慘了吧,和他鬧到這份兒上怎么也得訛他一筆才行啊,居然混的連住的地方都沒了?!?/br> 林晚秋也有些心酸,不過還是被陳諾的提議給逗得無話可說。 陳諾替她量完血壓,干脆摘了口罩一臉嚴肅道:“白家有的是錢,你何必那么為難自己呢。對白沭北這種精神出軌的男人,就該這么對他,不過他也不差錢,你拿多少他都不心疼?!?/br> 林晚秋簡直哭笑不得,慢慢將袖子捋下來:“我不想要他的錢,因為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以后用他的錢不是得時時刻刻想著他嘛?” 不是她裝清高,也不是和錢過不去,實在是連見他都覺得是種煎熬,那么還不如舒心一點,何必再有那么多牽連呢。 陳諾嘟了嘟嘴,有些替她不值:“你就是太好欺負了,所以白沭北才會不把你當回事兒?!?/br> 林晚秋也知道陳諾的脾性,不在意她說這么傷人的話,況且這本來就是事實她也沒什么好反駁的。對愛的人無條件遷就縱容,這就是她愛的方式,不過想來如果對方不愛的話,做再多都是徒勞。 最后感動只有自己,在旁人和對方看來,這場真心不過還是一場笑話。 陳諾又替林晚秋做了其他檢查,最危險的前三個月已經安全度過了,因為之前住院時的藥物作用,林晚秋幾乎懷疑孩子要保不住了??墒沁@個孩子實在太頑強,陪著她經歷了這么多居然還安然無恙。 連陳諾都感嘆:“這孩子才真是和你有緣分,這么折騰都沒事。不過你留著這孩子,和白沭北可能永遠都扯不清了?!?/br> 林晚秋沉默著,她留下孩子很多人都理解不了,其實她心里也猶豫過,留下這個孩子的理由她想不出來,可是打掉這個孩子,她卻是萬般不舍。 果然陳諾這就忍不住問出口:“你不會是還想和他怎么著,所以才留下孩子吧?電影里不是都這么演的,夫妻倆因為孩子又破鏡重圓什么的?!?/br> 林晚秋一怔,隨即失笑道:“孩子不只是他的,我也有份,我只是舍不得打掉我的孩子?!?/br> 她失去了萌萌這么多年,在路邊看到個孩子都忍不住看了又看,她對孩子已經漸漸產生出一種不一樣的感情。而且這么多年她實在太孤單了,渴望親情,渴望有個人陪著。 陳諾眼神復雜的看她一眼,最后什么都沒再說。 她雖然替林晚秋出頭鳴不平,可是打心眼里也有些瞧不上林晚秋,明知道人家有深愛的前女友還硬湊上去,最后被拋棄也是活該。 可是今天這么一聊,對林晚秋的感覺似乎又有了一些不一樣。 “多吃點營養的,你太瘦了,孩子也需要營養?!标愔Z交代著,低頭開處方,“平時別太省了,體重不達標將來分娩也很麻煩?!?/br> 林晚秋聽她說著,一一點頭。 林晚秋檢查完就在院子里曬太陽,上午的陽光暖洋洋地很舒服,她從沒一刻這么放松過,想象著自己肚子里即將孕育出的小生命,這是完完全全屬于她的孩子,那種滿溢的幸福幾乎要將她淹沒了。 陳諾忙完了才端著水杯走出來,往她身旁的長椅上慵懶一坐:“白沭北我肯定不會告訴他,那高赫呢,那傻小子可一直在找你呢。知道你把店盤出去懊惱極了,一直自責自己不夠細心?!?/br> 陳諾說完轉頭看林晚秋,語氣微微沉了下去:“高赫雖然有點二,不過還是個好男人,挺有責任感?!?/br> 林晚秋嘴角輕輕揚起,沐浴在陽光下的臉龐透著一層瑩白的光芒:“你知道我們不可能的?!?/br> 陳諾盯著林晚秋看了幾秒,最后忍不住揮了揮手,眉心微蹙:“哎,要違心說那小子的好話我還真說不出來。這家伙一堆壞毛病,不過在你面前倒是裝的挺像那么回事。但是高伯母那人不好應付,所以……我還是不推你進火坑了?!?/br> 林晚秋對陳諾這樣的性子很喜歡,不虛偽不造作的,她沉沉吁了口氣,看著院子里的盆景微微走神:“謝謝你陳醫生,如果可以,希望你連高赫都別說。我不想冒險,也真的想和過去徹底告別?!?/br> 陳諾低著頭看自己的手指,許久才嘆了口氣:“行,我答應你。反正我對高赫說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br> 之后陳諾又來福利院做義診,和林晚秋的關系也越來越好,兩人私底下還見過面。偶爾陳諾會忍不住絮叨幾句白沭北的事兒:“我聽說這家伙在部隊越來越玩兒命,才三十一歲,難不成還想再升?!?/br> 林晚秋聽著倒是沒什么反應,把手里剝好的橙子遞給她:“喏,挺甜的?!?/br> 陳諾悄悄觀察她的反應,可是無奈從她臉上什么都看不出來,最后輕輕咳嗽一聲:“其實……是白沭北去找了高赫好幾次,我在醫院撞見了。兩人為這事還差點打起來,白沭北就是一口咬定高赫知道你在哪。我感覺白沭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br> 那次在醫院撞見他,她差點都認不出來。 這男人以前多心高氣傲啊,現在雖然依舊是冷峻不羈的樣子,可是眼底的疲憊卻是掩蓋不了的。 林晚秋咀嚼的動作不著痕跡地頓了頓,表情卻沒有絲毫裂縫。 她沒想到白沭北還沒消停,他的大男子主義真就這么強嗎?林晚秋始終認為白沭北現在還執著地不愿離婚和堅持不懈地找她,不過是自尊受挫,如果換做先提出分手的人是他,可能結果就大不一樣了。 陳諾擦了擦手指,好像自言自語一樣:“我可能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像那種狂妄自大的男人就活該沒老婆才對,不過看他那副樣子,忽然覺得可憐?!?/br> 林晚秋慢慢轉頭看著她,陳諾有些為難地支吾道:“他不是有個女兒,昨天剛入院。白沭北就在醫院守了她一天一夜,也沒找護工,看起來倒像是好男人,我都混亂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樣兒的人?!?/br> 林晚秋沒在意有關白沭北的部分,只是聽到萌萌的事兒心口就好像被針尖狠狠蟄了好幾下,不由緊張道:“住院?怎么了?!?/br> 陳諾不知道林晚秋和萌萌的真實關系,倒是對林晚秋這么激烈的反應有些震驚:“就是腸胃炎,可能是吃壞東西了?!?/br> 林晚秋心都絞在了一起,萌萌那么小的孩子,哪經得起又吐又拉肚子這么來回折騰。 陳諾看她臉都白了,皺著眉頭不解道:“怎么了?這不是白沭北和他前女友的孩子,你怎么這么上心啊?!?/br> 林晚秋也不多解釋了,只是一把抓住陳諾的手臂,緊緊盯著她的眼睛:“陳醫生,你能幫我個忙嗎?” 白沭北這幾天快忙死了,可是萌萌這邊完全抽不開身,看著小丫頭難受的樣子,他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父母疼孩子的心都是一樣的,白沭北再冷情、再混蛋,在萌萌的事兒上卻的的確確是個好父親。 萌萌難受地躺在床上,小臉皺巴巴地擠在一起,就連睡著的時候兩條小眉毛都沒舒展開。白沭北抱著胳膊,沉默地坐在病床前。 孩子睡夢中已經叫了好幾聲“mama”,每一聲都讓他心臟抽痛,他當初那么信誓旦旦地保證能找回林晚秋,可是過去了一個對月了,林晚秋依舊音訊全無。 她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白沭北想盡了一切辦法,知夏那里也安排了人,連高赫這里也刺探過很多次,林晚秋的生活圈子實在太小了,他以為自己完全可以搞得定。 可是誰來告訴他,人際關系那么簡單的林晚秋,她失蹤后,想找她卻成了一件這么難的事情?白沭北現在才知道也有一些事自己辦不到的,不管你耗盡多少心血,依舊無法企及。 萌萌睜開眼,低低溢出一聲呻吟:“爸爸,肚肚疼?!?/br> 白沭北回過神,起身側躺在孩子身側,寬厚的手心覆在小家伙軟綿綿的肚子上,一直緩力給她揉小肚子。 本來安靜的病房,忽然響起孩子甕聲嗡地童音:“mama的手也暖暖的,爸爸,mama知道萌萌生病會來看萌萌嗎?” 白沭北呼吸一窒,從鼻腔里低沉地“嗯”了一聲。 孩子眼里噙著淚,看著屋頂,小鼻子抽抽搭搭地:“爸爸笨死了,找不回mama。萌萌想mama了,可是mama在哪里都不知道。mama肯定也不知道萌萌生病了,不會來看萌萌的?!?/br> 白沭北聽著孩子哭,心里又難受又煩躁,他將孩子摟進懷里,無聲地將下巴壓進孩子的發絲間。 他不會安慰人,現在連騙孩子都不想了。 或許林晚秋現在真的不在榕城了,不然怎么會一次都沒出現在幼兒園附近,他觀察了那么多天,根本沒發現她的身影。 孩子哭了很久,聲音從清脆嘹亮到后來沉悶壓抑,白沭北的心也隨著越來越沉重,最后幾乎墜進了冰窟里。 孩子抽噎著,還會說些毫無邏輯的話:“藥藥苦,mama都會給萌萌買大白兔?!?/br> “打針針,mama會抱著萌萌的。爸爸都不管萌萌……” 孩子說的斷斷續續,可是白沭北明白孩子是在想林晚秋,那種想念更甚從前,孩子現在對林晚秋是真的有了感情,而且這感情并不比對自己少多少。 最后萌萌哭得累了,怏怏地在他懷里睡著了,小臉上還掛著一串淚珠,在睫毛上亮汪汪的格外扎眼。 那模樣真是可憐極了,白沭北伸手替她拭眼淚,忽然發現孩子和林晚秋越來越像了,尤其此刻這副委屈的模樣,看的他胸口快裂開了。 頭痛,煙癮也犯了,白沭北起身替孩子掖好被角,轉身準備出病房透透氣。 這時候病房門正好打開,迎面走來一個小護士。 對方一直低垂著頭,露在口罩外的眉眼也不甚清晰,白沭北微微瞥了一眼,見她手里拿著病歷夾,于是也沒多在意,徑直朝病房門口走過去。 ☆、51玩火 醫院里的藥水味和酒精味實在太重了,白沭北經過那護士身邊時,發現對方身上的消毒水味十分濃郁,嗆得他頭更疼了。 他不由眉心緊蹙,不適地打量對方一眼。 那護士倒是沒看他,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走到了床尾做記錄,低垂著腦袋也看不清模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白沭北睡眠不夠很暴躁,拿了煙和打火機就直接出去了。 房門被帶上,護士書寫的動作卻慢慢停了下來,盯著門口看了許久,確定沒有動靜這才抬手摘了口罩,露出略微凝重的臉龐。 林晚秋實在沒辦法了,白沭北說的話她記得很清楚,他不會讓她見孩子的。她想見萌萌,只能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 繞至床側,林晚秋低頭看著床上沉睡的小家伙,眼里既溫柔又充滿悲傷,她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萌萌,永遠都彌補不了了。 伸手觸碰她嫩滑的臉頰,觸感比夢里真實多了,林晚秋眼眶發紅地坐在床側,淚水好像潮汐一樣涌了又退,一次次淹沒她。 孩子在夢里感覺到有人觸碰自己,小手抬起揮了揮,最后居然徐徐睜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林晚秋看。 林晚秋喜極而泣,臉上的表情復雜極了,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食指刮擦著孩子的鼻梁:“寶貝醒了?” 萌萌“唔”了一聲,眼睛瞪得很大,居然還晃了晃腦袋,接著伸手用力回握住林晚秋的手指:“mama別走,讓萌萌這次做夢做的久一點,每次天亮mama就不見了?!?/br> 孩子無意的一句話總是能讓她淚腺崩潰,林晚秋急忙低下頭,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了床單上。她又何嘗不是,每晚都會夢到孩子,醒來發現只是一場夢時,那種空落落地孤寂感就會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睜著眼到天明,想念著她的孩子。 林晚秋汲了汲鼻子,等眼底干澀一些才抬起頭:“萌萌,不是做夢,mama是真的……來看你了?!?/br> 萌萌的眼倏地逞圓了,嘴巴張成“o”形,隨后便是一陣狂喜,掙扎著要從床上坐起來:“mama!” 她一把摟住了林晚秋的脖子,那力道大得林晚秋都吃驚,可是越是這樣心里就越酸澀,孩子是真的在想念她,并不比她的思念少多少。 林晚秋回抱著孩子瘦小的身軀,哽咽著:“寶貝還痛嗎?mama給你呼呼?!?/br> 萌萌靠在她肩膀上,懂事地搖頭:“不疼了,mama回來萌萌很高興,哪里都不疼了?!?/br> 林晚秋只能將孩子抱得更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以前答應和白沭北結婚,想著從此就能和深愛的男人在一起,也能和女兒共享天倫,孤單了那么多年總算有個“家”了。 可是沒想到最后結局會是這樣,連帶著孩子都過的更苦。她真的太失敗了,這么沒用的一個人,難怪白沭北不喜歡。 “mama,你看?!泵让葟乃吕餇恳敲躲y鎖的鏈子,慢慢將那吉祥鎖拿出來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每天都帶著哦,萌萌很乖?!?/br> 林晚秋咬了咬嘴唇,喉嚨都隨著心臟一陣陣發緊,只能含糊地“嗯”了一聲。 萌萌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反應,隨后低聲道:“那,mama可以回來嗎?不要生爸爸的氣,爸爸也在反省。我讓他給你寫保證書——” 林晚秋看著孩子焦急解釋的模樣,更是難受的全身的細胞都開始抽痛,她沒法和孩子解釋,也沒法直接戳破孩子的期望。 林晚秋沉沉吁了口氣,轉移話題,好像變魔術一樣在小家伙的身后搖了搖拳頭,隨即攤開手指:“萌萌看mama給你帶什么了?” 萌萌撲閃著密實的睫毛,看到林晚秋手里的大白兔,眼睛亮了亮:“醫院的阿姨每天都給我吃藥,好苦?!?/br> 林晚秋剝了一顆糖,將糖紙小心的收進口袋里,不想留下一點點蛛絲馬跡被察覺。她將糖放在孩子面前,柔聲道:“萌萌乖,你要是每天都乖乖聽護士阿姨的話把藥吃了,mama就每天都給你帶大白兔來,好不好?” 萌萌歪著頭,笑瞇瞇地眨眼睛:“那mama每天都會來?” 林晚秋不敢這么保證,因為白沭北在的話她就沒法出現了,只是把糖果塞進孩子的小嘴:“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