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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姜遠和曲慶周的事他沒來得及告訴身邊人,所以付遠航并不知道。姜遇橋本想等吃完早飯再給他打電話的,哪知這家伙這么早就打了過來。 電話剛接起來,他就聽到付遠航震驚至極的聲音,“我cao啊姜遇橋,你還是我兄弟嗎,這么大的事兒,我居然不知道?!” 姜遇橋彈了彈煙灰,不用問,就知道他從網上得知了消息,“別這么咋呼行嗎,吵耳朵?!?/br> 付遠航從牙縫里擠出字,“cao,老子這么關心你,你居然——” “行了,我誰都沒告訴?!?/br> 姜遇橋平和地解釋,“昨天晚上他臨時出現的,我整個人應接不暇的,告訴誰去?!?/br> “叔叔怎么樣了,”付遠航也不扯別的,直奔主題。 “還在昏迷,但應該沒什么大事?!?/br> “那可可呢,可可在你那兒不?” 姜遇橋嗯了聲,“在,還在睡呢?!?/br> 付遠航嘆了口氣,“行,在你那兒我就放心了……你這也算了卻了心頭大事?!?/br> 姜遇橋笑了笑,捻滅煙蒂,吐出一口奶白色的霧氣,“你從哪兒看到的新聞,微博?” “我沒看微博?!?/br> 付遠航那邊不知道在那忙什么,叮叮咣咣的,“我是在早間新聞上看到的?!?/br> 那邊隱約傳來女人的說話聲,付遠航嗯了聲,跟姜遇橋道,“你去看看那個什么法治頻道,現在還在播這事兒呢?!?/br> 姜遇橋聞言,眼眸微斂。 沉默幾秒,他應聲,“好,我去看看?!?/br> 新聞上電視這事兒,姜遇橋早就有準備,但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打開電視,他找到法治頻道,發現果真如付遠航所說,主持人正在播報著這個新聞,沒到幾分鐘,就轉到對嫌疑人的采訪。 也就是曲慶周。 男人穿著深灰色的制服,臉部被打了馬賽克,但依舊不難認出,這個男人就是姜遇橋小時候的數學老師。 事實上,姜遇橋已經有些記不清他的模樣了。 說不出是害怕還是別的什么情緒,每當想起他,心頭就像壓了一層厚厚的云。 姜遇橋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里的畫面,雙手不自覺攪在一起。 大概是做老師的緣故,曲慶周說得是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回答問題的條理也十分清晰,在記者的采訪下,把當年來龍去脈,每件事情都說得一清二楚。 除了姜萊和姜遠,幾年前那個強.jian他女兒的富二代也被他偽造的意外事故去世了,他也確實得了腦瘤,沒多久日子可活了,這次回來,就是為了來找姜遇橋的。 至于找他做什么,曲慶周不愿意說,只是笑了笑。 馬賽克打在臉上,姜遇橋看不清他的神色,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在主持人鍥而不舍地詢問,曲慶周終于模模糊糊地說了句,“我沒有害他的意思,就是想把東西要回來?!?/br> “什么東西?!?/br> 曲慶周沉默著,沒說話。 末了,他像是對記者說,也像是對鏡頭說,“那是我妻子的戒指?!?/br> “……” “我就這一個念想了?!?/br> 話音落下。 姜遇橋下顎線緊繃,雙手交握成拳。 沉默須臾。 他站起身,從茶幾下方的抽屜里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盒子打開,里面躺著一枚素凈的白金戒指,戒指上拴著的,是一條被剪刀剪斷的黑色繩子。 姜遇橋拿出手機,給鄭良發了條信息—— 姜遇橋:【我想見曲慶周】 第78章 蓄謀已久的騙子 在這不長不短的十年里, 姜遇橋想象過很多次,和曲慶周再見面的場景。 大多數都是在夢里。 兩個人像是幕布一樣面對面站著,曲慶周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他, 不說話。 姜遇橋并不算樂觀的人,他潛意識里的想法是, 如果曲慶周當時放的話是真的,那么他和曲慶周之間,應該要死一個。 所以, 在確定自己對鐘可可的心意之前,他從來不敢去想以后,但他鐘可可在一起后, 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得活。 他得好好活。 在頤夏的這段時間, 他沒有再跟鄭良問過那邊的追查情況,也沒有接曲心隨打來的任何電話,像是打定主意與過去切斷, 如果不是橫生枝節, 姜遇橋可能這一輩子都想再和這個人牽連到一起。 直到,他看到曲慶周的新聞。 聽到他說的那些話。 姜遇橋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去見他一面,也應該把話問清楚。 鄭良幫他跟看守所那邊提了個申請, 而后早早來守所門口等著,兩個人碰面,沒做寒暄,直接進了會見室。 “都是熟人,我就跟他們說我陪著你進來,”鄭良扯開凳子坐在姜遇橋身邊, 輕嗤一聲,“哎你別說,這家伙聽到你要來見他,還挺高興?!?/br> 姜遇橋不動聲色地靠坐在椅子里,濃密的眼睫下神色不明。 鄭良笑了下,“這一般罪犯都會拒絕,都跟喪家犬似的,干嘛還要找罵,也不知道他特么的高興啥?!?/br> 正說著,兩個穿著制服的人把曲慶周帶了過來。 姜遇橋順勢抬眸,看到穿著灰色馬甲,戴著手銬,面容蒼老卻神色鎮定的曲慶周坐在鐵柵欄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