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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可可反應過來,秀眉倒蹙,“你什么意思?” “沒意思?!?/br> “你是覺得我不好看?” 姜遇橋壓了下唇角,“成績差就不好看?!?/br> “……” 鐘可可氣得想吐血。 二人說話的間隙,昭昭笑容慢慢收斂,不自然地挪開視線,喝了口冰可樂。 被付遠航介紹認識這么久,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姜遇橋有這樣的表情——別樣的閑情逸致,像是在花心思逗一只小貓。 就在這時,叼著煙的付遠航走了進來,“你們幾個嚷嚷什么呢,老子在走廊都能聽見?!?/br> 付遠航也是大院孩子之一,人高馬大性格豪爽,從小就把鐘可可當親meimei寵,見她來了,掐了把她的臉,轉頭對姜遇橋道,“你倆真是夠墨跡?!?/br> 鐘可可被嗆得直咳嗽,暴躁地拍開他的手,“別掐我!” 姜遇橋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拉開右邊的椅子,對付遠航命令,“把煙掐掉?!?/br> “嘿!你這小丫頭片子!” 付遠航拍了她腦袋一下,老老實實把煙掐了,在姜遇橋身邊坐下。 三人的關系,其他人早已見怪不怪,只有坐在一旁的昭昭時不時地盯著他們看。 直到最后一車食材送上來,她終于忍不住,玩笑似的開口,“遇橋,你對可可真好?!?/br> 細尖的嗓音穿過層層疊疊的說話聲,直達耳膜。 姜遇橋緩緩撩起眼波。 昭昭笑意耐人尋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在談戀愛呢?!?/br>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 剛好讓在座的每個人聽到。 話落的瞬間,整個熱鬧的包間就這么突兀地安靜下來。 原本還在對菜單的鐘可可愕然抬頭,一種說不出來的,既震驚又期待的滋味像巧克力一樣在胸腔里融化。 轉頭,她剛好迎上男人漆深的目光。 然而只有短暫的0.5s。 像被觸碰到某種不可言說的禁區,姜遇橋握著杯壁,瘦長挺直的指節微微收緊,“沒有的事?!?/br> 清潤好聽的聲線像是攙了冰塊的水,帶著生人勿進的氣場,“別胡說八道?!?/br> 第3章 亂看什么 突然涌現的喜悅被一盆冷水兜頭澆滅,鐘可可甚至都沒來得及回味,那點兒美好的泡泡,就被姜遇橋無情戳破。 場面一時靜默無言。 包間內流淌著一種成年人默契的尷尬。 付遠航察覺出不對勁,用玻璃杯磕了下桌子,對著昭昭那邊,語調帶笑,“都他媽說什么呢,什么戀愛不戀愛的,今天可是來喝酒的!” 見地主發話,那幾個男生瞬間接茬,不過幾秒,包間就再次響起嘻嘻哈哈的笑鬧聲,倒酒的倒酒,下菜的下菜,仿佛剛剛什么都沒發生。 就連挑起話題的昭昭,都笑著和大斌斗起了嘴。 只有鐘可可。 低著頭,沉默。 與她同樣處在這種安靜氛圍中的,還有姜遇橋。他撈了一大勺羊rou,放到白凈的瓷碗中,推到鐘可可面前。 不知道是熱氣熏的,還是被情緒影響,鐘可可眼底泛起潮濕的霧氣。 像是堵氣似的,她把瓷碗推開。 姜遇橋靠在椅子里,保持著極大的耐心,盯著她看。 兩個人像是較著勁似的,誰也不說話。 大約過了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鐘可可才不大舒服地揉了揉眼睛,看了姜遇橋一眼。 姜遇橋深褐色的眸光很淡,抱著雙臂,好看的臉上沒什么情緒,“又耍什么?!?/br> 鐘可可把碗扯回來。 她不想說話,反正說了他也不懂。 姜遇橋確實不懂。 他向來懶得琢磨別人心思,但奇怪的是,到了鐘可可這兒,他總有些探究的欲望。 想看看她的小腦袋到底在想什么。 鐘可可把羊rou放到醬料碗里,吃了一大口,鮮香的醬汁在口中彌漫,她嗓音發澀,“所以你要談戀愛了嗎?” “什么?” “你和那個昭昭,”鐘可可垂眸看著碗里的羊rou,聲音壓低,“你在解釋?!?/br> 姜遇橋頓了一秒,這才反應過來話里的邏輯。 似乎覺得荒唐,他難得笑了下,回答得很干脆,“沒有?!?/br> 鐘可可筷子停住。 “沒準備談,”姜遇橋又推過來一碗煮好的香菜,語氣不咸不淡,“好好吃飯?!?/br> 這頓火鍋吃得食不知味。 鐘可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表情吃完這頓飯的。 散伙的時候,大家都喝了不少,只有要開車的付遠航滴酒未沾。挨個把順路的都送回去后,他才載著二人回到大院。 這會兒已經十點了。 付遠航要停車,讓姜遇橋帶著鐘可可先回去。 夜色漆深。 兩人一前一后,繞過那棵被伐掉的榕樹樁,來到鐘可可家門口,一幢獨門獨戶的小洋樓。 這個時間,院子里靜悄悄的。 只有鐘可可家里亮著燈。 不用想,就知道是爺爺留的。 姜遇橋朝那頭揚了揚下巴,“上去吧,爺爺在等你?!?/br> 鐘可可家里一共四口人,除了爸爸mama,還有生活在一起的爺爺。工作原因,鐘父鐘母經常出差,白天留在家里的,就只有上了年紀的爺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