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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br> “我也去——”突然一個聲音插進來,打斷了幾人接下來的交談。 裴燁看清從樹后轉出的人影,手中灌注內力的暗器瞬息消散于無形:“付兄,你怎么?” 自從那日得知其兄長逝世的消息,付明輕哀慟之下,便一蹶不振,整日里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借酒澆愁,怎么今日突然出來了。 “我和你們一起去,”付明輕懷中抱著一個酒壇,身子軟軟的靠在身后的樹干上,一雙眼睛卻清亮堅定。 “你這樣子,只怕路都走不穩,要怎么去?!标探粗眭铬傅哪?,脫口而出一句。 付明輕沒有接他的話,他伸手抹去唇邊的酒漬,似乎連帶著面上潮紅也一并擦了個干凈,向來滿含笑意的一雙眼中,此刻只剩下nongnong的仇恨,“我要親手宰了那老妖怪,為我大哥報仇……齊之,膽敢傷害你的人,我決不會放過他們?!闭f道后半句,聲音已低的恍若呢喃。 裴燁眼神一沉,不自覺的朝著付明輕的方向邁了一步,“你怎么知道那些人也在礦山中?” 阿青他們方才傳來的信箋中,隱秘的提及煉制藥人的那群人,此刻正隱匿在云夢山礦洞中,只是他方才根本沒有說出來,這付明輕卻能一口道破的,他到底是從何得知的? “既然要跟著你們同去,我也不防直說,”付明輕抬手緩慢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仿佛一瞬間又變回平日里那個開朗精明的年輕人,“那礦山之中,的確有我付家的耳目,有些事情我暫時不便說,付兄若是信得過我,便帶著我一同去,我雖功夫不濟,但多少總能幫上些忙的?!?/br> 他話說到這份上,裴燁也不再講什么拒絕的話,只道,“我派幾個人跟著你,屆時萬以安危為重?!?/br> 付明輕擺了擺手,搖頭道:“不必,我手底下還有幾個隨從?!?/br> “這樣也好?!?/br> 裴燁沒再多說什么,轉而繼續與岷七商量進山之事,片刻后幾人各自回去收拾東西,然后在山腳與一眾士兵集合。 這礦山被位于云夢山中一坐子峰深處,四面被蔥郁的林木環繞,進山唯一的路痕跡有些新,看著似是近兩年才開通出來的,一眾人馬趁著夜色掩映急速往目的地趕去,行到礦山入口處,幾個身手好的侍衛,悄無聲息的潛上瞭望塔,放倒了放哨的士兵,一行人就這么暢通無阻的潛了進去。 礦山內環境極為簡陋,樹木搭建的房屋錯落的分布在光禿的土地上,然而更多的卻是四面無墻的茅草棚子,而那些被逼做苦力的百姓就橫七豎八的睡在那些臟污的草棚里,也幸而時值夏季,若不然這等環境,即便僥幸未被打死,怕是也只有被凍死的份兒,但即便這樣,他們輕若塵埃的生命人就遭受著蟲蛇的折磨。 放眼望去,黃色的燈火懸掛在房屋的斗腳上,裴燁放了一個特殊的信號,盞茶功夫,兩個衣衫凌亂,滿臉臟污的男人從遠處飛掠而來。 “主子?!?/br> “公子?!?/br> 二人一齊單膝跪地,聽聲音卻是阿青與因蘿無疑。 “起來吧,”裴燁揮了揮手,接著問,“里面情形如何了?” “我和因蘿在他們的飲水中下了迷.藥,但是為了不引起懷疑,連這些百姓也一并迷昏了”,阿青有條不紊的說,“故而此刻,除了我們的人,這里的人都陷入了昏迷之中,至于那些詭異的煉藥人,他們在礦洞內的暗室中,那里防守太過森嚴,我們的人沒法進去?!?/br> 裴燁大致的了解了一下情況,冷聲吩咐道:“阿青帶人將礦山中的管事與看守都解決了,因蘿隨我去礦洞里?!?/br> “我與你一同進去?!闭f話的是付明清,他話音未落,后面晏江引又湊了上來,也要一并跟著進去。 里面情況未知,裴燁怎么可能讓他進去冒險,這次直接語氣堅決的否定了,接著飛快的安排了一下,帶著數人順著一個入口走進了礦洞之中。 晏江引見毫無轉圜余地,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裴燁帶了一群人往礦洞之中自去,然后站在原地泄氣又擔憂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石頭。 圓圓的石子窸窣的滾落出老遠,仿佛在訴說著少年繚亂的心事。 這里的礦道與其他礦山里面的并無區別,每隔一段距離掛著一盞油燈,通過幽深而又漫長的路,他們一路悄無聲息的放倒了數個侍衛,最后一扇厚重的木門呈現在眼前。 裴燁剛打算抬手用劍將門劈開,卻被身旁的付明輕一把攔住,他抬手極有節奏的敲了幾下木門,過了一會兒,門就從里面緩緩的打開了,一個面無表情的灰衣男子瞬間暴露在眾人視線之中。 “這是我付家的死士,”付明輕強在眾人動手之前,匆忙而簡潔的介紹了一句,繼而問道,“那老妖怪在什么地方?” 死士恭謹的道:“稟公子,他在丹房煉藥?!?/br> “進得去嗎?”付明輕又問。 “那間屋子里面=有機關,除了他自己和幾個心腹手下,沒人進得去?!?/br> 裴燁一邊聽著這主仆倆交談,朝著室內看了一眼,只見靠近角落的位置躺著幾個同樣灰色勁裝的男子,凝神感知了一下,發現那些人早已斷了呼吸,想必是被眼前這付家的死士給解決的。 “因蘿和岷七隨我進去,其余人等留在原地,沒有我的指令,不要輕舉妄動?!迸釤罹o了緊手中長劍,舉步朝著屋內一扇木門走去,那門從里面上了鎖,若于尋常人而言,想是無法進去,但裴燁兩玄鐵鏈都能徒手掙斷的人,這東西根本不看在眼里,他提起真氣凝于劍身,出手如電的對著門縫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