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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祥來得也很快,看了虞晚晚,也是大驚, 只因眼前人氣息太過微弱了。 嘉敏長公主此時也是繃不住了,臉都白了:“洪院正,晚晚怎么樣?” 洪祥不敢隱瞞,:“回長公主,平北王妃恐怕兇多吉少了!”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兇多吉少? 嘉敏長公主身子便晃了晃,怎么會是這樣? 江佑安拽著洪祥的袖子大哭:“太醫,你一定要把娘親治好啊?!?/br> 嘉敏長公主一咬牙:“洪院正, 現在晚晚可以移動嗎?本宮要帶她回平北王府?!?/br> 朱皇后一聽就明白,嘉敏長公主這是不信任她, 怕虞晚晚在她這里再出什么事。 可這哪成?長公主若把虞晚晚帶回王府,虞晚晚若真死了,事情就說不清了。 洪祥其實覺得虞晚晚現在已是要駕鶴西去的光景了,挪不挪都無所謂,但是夾在兩座大佛之間, 他也不敢吱聲。 嘉敏長公主和朱皇后僵持了片刻,到底是魏景帝來了口諭,允了長公主帶虞晚晚出宮,由洪祥和周太醫及太醫院其他幾名太醫一路相陪。 平北王府,江泠在書房練字,只是今天他寫字,總覺得寫得不滿意。 一連撕了十幾張紙,到底放下了筆,如此心不靜,是練不好字的。 “王爺!”吉福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娘娘的出事兒了?!?/br> 平北王府拆了各門的門檻,虞晚晚的馬車一直進到了她的院子。 江泠從車里抱出昏迷著的虞晚晚,把她輕輕地放在床上。 平北王府和長公主府內都是有自己的太醫,此時都過來了,與洪祥等一起研究病情。 “王妃娘娘平時可有什么急癥?”洪祥問道。 平北王府內專門給虞晚晚請脈的董太醫搖了搖頭:“娘娘身體一向極好的,怎么會一下子這樣了?” 他覺得非常奇怪,自家娘娘現在,雖臉色有些白,但并不是憔弱的病容,看上去也不痛苦,若真要形容,更像是睡著了。 只是脈象和氣息卻是像將死之人一般極無力虛弱,如今全靠嘴里含著的千年人參片吊著一口氣呢。 江泠開始想的是虞晚晚是被朱皇后下了毒,為此他詳細的詢問了跟著虞晚晚的春桃和夏荷,也動用了他在朝陽宮內的眼線。 但都說虞晚晚在宮中連水都沒喝,大殿內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氣味。 自家太醫也說,虞晚晚如今的模樣,絕對不是中毒或急癥。 “洪院正!”江泠向洪祥施了一個大禮:“內子的病,院正需要什么,只管吩咐?!?/br> 洪祥長嘆了一口氣,他其實想說,不行,就準備壽材和壽衣,沖沖喜,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可是看了江泠泛了紅血絲的眼睛,就不敢說了。 這可是江閻羅啊,現在瞧還算理智,但誰又能保證他會不會發瘋,他若發瘋,肯定是要死人的。 洪祥只能坐下來,拿了筆開方子,但也就是開些補氣補血的藥方,人參、鹿茸、冬蟲夏草等,反正這些珍貴藥材,王府里就有。 而且皇上,朱皇后,長公主等也送過來很多。 哭得眼睛都腫了春桃這時忽然想起來了,大聲道:“院正大人,我家娘娘這里還有去年時采的冰山雪蓮粉?!?/br> 江泠在雪山上采的雪蓮花,虞晚晚只吃了一個花瓣,剩下的都磨成了粉。 洪祥聽了也不由得激動:“快拿出來,那可是圣藥?!?/br> 雪蓮粉熬成了湯藥,只是虞晚晚這樣昏迷,拿勺什么的,是根本灌不進去藥。 還是江泠拿了藥碗,用嘴給虞晚晚喂了藥。 這一晚上,江泠守在虞晚晚床前,又先后給她喂了兩次藥。 洪祥等太醫也都沒有離開,輪著班看護,只盼著虞晚晚能醒過來。 但第二天早晨,所有人的期盼都落空了,虞晚晚沒有睜開眼睛,她無聲無息的躺在床上,若不是肌膚還有溫度,都會認為她已經香消玉殞了。 太醫們束手無策了,只有江泠堅持著繼續給虞晚晚喂藥。 只是到了第三天,虞晚晚就剩下胸口還有一絲熱乎氣了。 太醫們無力乏天,但洪祥等還是留在王府不敢走,因為江泠現在看上去有些嚇人了。 他三天沒合眼,眼中滿是紅絲,臉色青白,下頜上又是一層青青的胡茬,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頹煞陰冷的氣息。 太醫現在都開始擔心,若是平北王妃真的去了,江泠會不會殺了他們。 好在第四天,林若男竟回來了。 到底母女連心,林氏從與米海宗離開京城,心里就老覺得有些不妥當。 女兒為什么那么急讓她走呢? 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她? 林氏總這樣想,后來就有些吃不好,睡不好了。 米海宗看她太過擔心,別再因此生病了,兩個人合計了一下,得,回來吧。 幸虧回來了,林若男一進府,就得知虞晚晚病重。 “晚晚!”林若男沖到床邊,抱著虞晚晚就大哭,這哪里是病重,這人都要去了。 米海宗還冷靜些,他走南闖北的見得事多,聽說太醫都沒轍了,便皺眉道:“我之前聽說有人中邪或被穢物沾身,或被妖怪奪舍、吸去陽氣等,就會昏迷不醒,晚晚是不是也是這樣了?!?/br> 林氏聽了也顧不得哭了,不管怎樣,這也是一線希望:“對,當年我爹也同我講過會這種事的,他說得請有德的高僧或道士做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