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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泠這時開口了:“這是我的夫人!” 鎮遠侯笑了,向虞晚晚深施一禮:“拜見王妃娘娘!” 虞晚晚回了一個福禮。 鎮遠侯撇了一眼,垂著頭、身子抖成篩糠的驛丞,又微微一笑:“既然王妃娘娘要住此間,那本候就住旁邊的院子吧?!?/br> 端得是一派好風度。 驛丞如蒙大赦,忙道:“下官這就安排,這就安排?!?/br> 江泠沒有再理這些人,拉了虞晚晚進了院子。 一進院,就是月亮門,內里寬敞,院中還栽了一叢梅花,隱有花香拂來。 房間里面打掃的干干凈凈,桌椅床榻都是用得上好的梨花木。 屋里燒了地龍,窗戶紙也是新貼的,自是比虞晚晚之前住的房間暖得多。 “晚晚,你安心住著,什么時候身體大好了,再走?!苯鲇侄撘痪?。 “你路上也要多小心?!?/br> 他們兩個下一次再見面就是在西北邊關了,算算路程,怎么也得是兩三個月之后了。 再不舍得,也是沒有辦法。 虞晚晚本想把江泠送出驛站,但只到院門口,江泠便不讓她再送了。 虞晚晚目送著江泠走遠,再一轉頭,就見旁邊院子大門開了。 鎮遠侯站在門邊,目光爍爍的盯著她。 如此直白的看一位女子,對一個陌生男子來說,無論是在這個朝代還是虞晚晚原來的世界,都是不禮貌的。 虞晚晚不由得一皺眉。 但鎮遠候被虞晚晚抓了包,臉上卻沒有什么羞愧表情,反而又沖虞晚晚微微一笑。 虞晚晚這次沒有理他,轉身進了院,叫了牛瑞:“隔壁的鎮遠侯是干什么的?” 牛瑞仔細的說了,鎮遠候朱齊,是當今皇后的親堂弟,朱家這一輩最出類拔萃的一個。 他掌管的朱家軍在大魏江南、江東也極有威名,立下不少戰功。 在朝堂的一干武將中,是僅次于江泠的存在,年紀輕輕便封了候。 虞晚晚看得出,鎮遠候朱齊是有城府的人,但他剛才為什么那么看她? 這時候,春桃滿臉帶笑的進了屋:“娘娘,夫人來了!” 母親怎么來了? 虞晚晚驚喜的迎出去,林氏不是一個人來的,是米海宗陪著他一起來的。 原來長公主把虞晚晚送走,怎么也得通知人家娘一聲。 等晚上,林氏接到長公主傳來的口信便著急了。 女兒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京城,更何況要去荒漠的西北。 兒行千里母擔憂,虞晚晚都沒和她見面就走了,林氏待不住了。 她的騎術極好,便想著追上女兒說兩句話。米海宗看她焦心成這樣,就陪著她一起來了。 虞晚晚看著親娘了,自是十分高興,身上的風寒不用吃藥就好。 林氏也是連趕了四天路,吃不好,睡不好的。虞晚晚忙吩咐牛瑞,讓官驛送些吃食來。 這一回驛丞可不敢再收牛瑞的錢了,不光不敢收錢,還置辦了官驛最上好的一席酒菜。 虞晚晚看雖無山珍海味,但也是魚rou俱全,也算用心了。 不過她這兩天吃藥吃得也沒吃好飯,想著還是弄道自己想吃的。 便讓牛瑞去借了官驛中的廚房。她是王妃娘娘,自然不能讓外人看見她下廚。 虞晚晚也沒大動刀火,就做了一鍋東北大亂燉:“豬rou白菜燉粉條”! 東北菜是中華八大菜系之一,也是比較出彩的。 而鮮香滑嫩的豬rou白菜燉粉條,雖簡單普通,卻是非常適合在寒冷之時食用。 虞晚晚先將鍋中熱水,加入蔥姜蒜、八角、茴香、花椒燒開,放入切塊焯水的。 五花rou,烹入紹酒;改中火燒兩刻鐘,待湯汁變白加入醬油、鹽、白糖調味;撈去蔥姜蒜,待五花rou入味后,放入粉條和切好的白菜再燉上一小會兒就可以了。 做好的燉菜,鮮香的五花rou層次分明,在醬色的滋潤下顯得格外紅亮,再配上滑爽的粉條,酸脆可口的酸白菜,滿滿的一大鍋,是滋味濃郁。 春桃端了托盤,跟在與虞晚晚身后回院子時,在甬道上再次碰到鎮遠候朱齊。 朱齊看了托盤上的青花纏蓮枝的大瓷鍋,皺了皺鼻子道:“好香!” 虞晚晚只禮貌的微微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便走了。 只是回房剛與林氏、米海宗飯桌前坐下,牛瑞面帶異色的進來了:“娘娘,隔壁的鎮遠候來拜見您!” 鎮遠候,他一個外男,非要見她干什么? 第66章 舊人意 霸王別姬,白果燉雞 “鎮遠候”? 米海宗一愣:忙看虞晚晚:“他是朱家人!” 米海宗作為皇商, 對朝堂上的事自然要有所了解,是知道江家與朱家是不和的。 他這是在特意提醒虞晚晚。 因虞晚晚一直瞞著, 他和林氏還都不知道虞晚晚上次被乞顏抓走的事情,也不知道虞晚晚早就被朱家坑過。 虞晚晚心里是奇怪的。 今日江泠對鎮遠侯朱齊的冷淡態度是很明顯,可這個朱齊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晃悠。 現在又下了拜帖。他這是要干什么! 但朱齊是侯爺,虞晚晚還不能不見。 可還沒等虞晚晚站起身要從內間走到外間時,內間的門一開,朱齊竟然走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