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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方是怎么認定她的,還敢冒了這么大風險來抓她? 還有現在對方給她的飯食怎么會是蒙古餡餅,還會用這種筷子呢? 之前,江泠給她列過有能力爭搶大棚的各方勢力,最主要的有三方。 當今魏景帝是先帝的皇長子,靖安之變,先帝的其他六個兒子都死于戰火,只有先帝的兩個弟弟既魏景帝的叔叔被封為王,有封地,而且與魏景帝的關系不睦。 除這二方,還有朱皇后的朱家,他們定不能甘心長公主一系搶了這樣的潑天大功的。 但是現在看,不是這些人了。 蒙古餡餅,對方不可能特意給她做飯,她的飯食必是對方吃剩下的。 蒙古現在還未建國,而是稱韃靼,由十幾個部落組成。 其中最大的兩個部落叫涅古斯和乞顏,都是臣服于大魏,年年進貢。 這個月,月初他們都派使節來了京都,趕在年前,送今年的“歲幣”。 大魏京都有兩個副城,一個名“金堂”,一個叫“銀城”,距離京都百里,與京城牛角之勢。 這兩家使臣便安排住在“金堂”和“銀城”官驛中。 如果是他們其中一個抓了她,就說得通了,因為韃靼一入秋冬,寒冷之地便是缺衣少食,有了蔬菜大棚,至少他們就不用每年花大把的銀兩向大魏買這些生活用資了。 所以才會冒這么大險抓她。 虞晚晚看了手中的烏木三鑲銀筷,必是官驛拿它們撐臉面,顯示大魏的國力給這些韃靼人用的。 只是到底是哪個部落的人抓了她,她現在是在“金堂”還是在“銀城”呢? ……就不知道江泠能不能盡快找到她呢? 江泠帶著自己的親兵匆匆趕到京城西面雁子山官道,沿著山路到了雁子山的一處山崖邊,沿路都是倒地的王府護衛和他們的馬匹。 王府副侍衛長跪在地上,虎目含淚:“王爺,屬下無能,沒有保護好王妃娘娘!” 江泠冷著臉,心中卻是如火燒一般:“到底是怎么回事?” “屬下護送王妃娘娘走到這里,王妃的馬車忽然發瘋,直往這邊沖來,屬下帶人便追,但沒想到,屬下們的馬匹們全都口吐白沫,栽倒在地,有些兄弟來不及跳馬,便都被壓在馬下。屬下棄馬,追著馬車,一直追到這里,就看見馬車墜下山崖。屬下已經派人下到山崖下查看了?!?/br> 江泠站到山崖邊,向下看去,心中又是一緊,山崖并不太高,便能清楚看到崖下馬車的殘骸。 “九節鞭!”江泠伸手。 親衛忙拿出長長的九節鞭放到江泠手中。 “王爺!”親衛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江泠用九節鞭纏住崖邊的一棵大樹,然后抓著鞭子跳下了山崖。 親衛們忙拿繩索,綁在身上,也下了山崖。 江泠落在馬車邊,伸手用丹田力,一把拽開馬車的頂蓋,車里是空的,只有明晃晃的摔出的兩個大洞。 江泠就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一只手擰住了,又疼又澀,但又半點也喊不出來。 這時,之前下崖的侍衛們匆匆跑過來:“王爺,找到娘娘兩名侍女了!一個掛在崖上的樹枝上,一個落在那邊的草里,都還活著。 還有王爺,屬下發現一個耳墜,應該是王妃娘娘的,另有新鮮的男人的足跡往東而去?!?/br> 江泠一把抓過侍衛手中的一只白玉耳墜,正是她經常帶的,似還帶著她身上的悠悠馨香。 “去宮里,把皇上養的五只獵犬都拿來,另去軍營調兩隊精兵,搜山!” 雖虞晚晚出事消息被壓下來,但王府內,卻是一片緊張壓抑。 吉福和牛瑞兩個親自追查車夫和馬匹中毒一事。 能進王府當差,除家生子外,都是要有保人擔保的,而且進來時,都要查家中兩代。 這一查,駕車的馬夫并不是虞晚晚常用的馬夫,原來的馬夫壞了肚子,當日無法出行,就換了一個人,而這個新人,剛剛進了王府三個月,是長公主府送進來的。 等吉福和牛瑞到了長公主府找到長公主,長公主知道事情是勃然大怒,竟然算計到了她的頭上,竟然就這么弄丟了虞晚晚。 不說王府和長公主府是怎樣的血雨腥風,江泠帶著人和獵犬搜山,只獵犬到了一處小溪邊是狂叫不止,卻不動彈了。 江泠又把虞晚晚的耳墜給獵犬聞了,獵犬卻依然不動。 跟著的人道:“王爺,應該是匪徒下了溪水,水掩蓋了娘娘身上的氣味,獵犬聞不到了!” 江泠看著溪水,它的上游是雁子山的山瀑,下游是與京城副都“金堂”的護城河相連。 金堂的百姓忽然發現城中出現了大批的軍隊,而且城門全部關閉,不許人員出入,軍兵挨家挨戶搜查。 不光金堂,京城通往各地的關卡,都是嚴陣以待,加強排查。 就這樣連只蒼蠅都飛不出的查了兩天,仍沒有虞晚晚的半分消息。 午夜,吉??粗约彝鯛敱揪屠淝宓目∧?,如今又似掛了千年的冰霜,王爺已經兩天兩夜沒吃沒喝沒睡覺了,可是沒人敢勸,他也不敢。 江泠兩只鳳眼冒著幽光,仿佛野狼般盯著面前的京都防衛圖,根據各種線報,可以肯定虞晚晚還在京城附近,但那些人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江泠這些年經過朝堂上的磨礪,早就能夠控制心中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