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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追吧。 但春桃三個此時撲到了院門前,是連抓帶咬,破褲子纏腿,死活堵住門。 等這幫人好不容易制住了這三人,再出院,虞晚晚早跑沒影了。 虞晚晚到現在也才嫁進王府不足半月,對王府的環境并不是太熟悉。 她跑著竟跑到王府原來小廚房的院子里。 田嫂子和楊串兒搬到她那后,這院子便空了。 大貍貓虎頭正臥在門檻上曬太陽。 虞晚晚正尋摸著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忽然腰間一緊,身子一輕。 她被一條長黑帶纏住腰,拽到了院中的桂花樹上。 十月份桂花正是季節,枝繁葉茂,上面藏一個人,如果不特意抬頭仔細看,是不會被發現的。 是誰在幫她? 虞晚晚驚訝的窩在一根粗枝上,忙四處看,就見一道灰色的身影消失在屋脊上。 虎頭許是覺得有趣,也蹦到樹上,虞晚晚向它噓了一聲,讓它別出聲。 她則雙手緊緊抱住樹干,盡量縮緊身子。 一人一貓在樹上躲了多半個時辰。 就聽砰的一聲,院門被推開,譚嬤嬤氣急敗壞的帶了四個太監走了進來:“給我好好搜?!?/br> 虞晚晚忙屏住呼吸, 太監們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其中一個尿急,跑到桂花樹樹后準備解手。 一抬頭,便看到虞晚晚垂下來的一塊裙角。 “人在這呢!” 那人就往樹上爬,想把虞晚晚拽下來。 虞晚晚大急。 虎頭忽然喵嗚一聲,躥下樹,爪子一揮,狠狠撓了那人一把。 那人被撓得慘叫一聲,跌下樹去。 還有人想爬,虎頭擰腰一竄,又是一爪子,撓一個滿臉開花。 但這一鬧,譚嬤嬤帶的二十多人聽見聲就都往這邊來了。 虞晚晚看不好,就想跳樹再跑。 這時,田嫂子飛快的跑進了院,站到樹下,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譚嬤嬤看到田嫂子,就是一皺眉:“田翠花,這里面沒你的事,你趕快讓開?!?/br> 田嫂子雙手從腰后掏出兩把明晃晃的菜刀來,舉了舉:“譚嬤嬤,將軍既把我派到王妃的院子,王妃便是我的主上,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走王妃,我絕對不許。 我田銀花當年在軍營,兩把菜刀砍了二十個敵軍的腦袋,今天誰要敢動王妃一下,就別怪我手中的菜刀不講情面?!?/br> 正說著,小鄧子帶著十幾名王府家丁也跑了進來,在樹下一字排開。 譚嬤嬤臉色就不好看了:“小鄧子,你這是干什么,我可是奉長公主和宗正寺之命來的?!?/br> 小鄧子態度倒挺好:“譚嬤嬤,我是奉師父吉公公之命保護王妃的,您奉誰的命我不管著,我只知道這是平北王府,任誰都得按王府規矩行事?!?/br> 雙方正對峙著,忽聽一聲大喊:“王爺到!” 所有人皆是一驚。 江泠一身風塵,黑沉著臉,大步走了進來。 江泠一到,整個院子的溫度仿佛立刻由秋天變成了寒冬。 迎頭的冷意,讓所有人不由自主全部跪了下去。 江泠的身后緊跟著進來一隊全副武裝的親兵,二話不說直接上來扭了譚嬤嬤一行人的胳膊,就往院外去。 “王爺,吾等是奉宗正寺尹之命前來的,您……” 宗正寺的一位大太監妄圖解釋,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便對上了江泠冷如冰刀的視線。 江泠根本沒說話,只撩眼皮看了一眼押著這個太監的士兵。 士兵掏出腰刀,眾人就聽噗的一聲,鮮血迸出,人頭落地。 這一下,把譚嬤嬤這些人嚇得,有的眼皮一番,直接暈了過去,有的抖如篩糠,癱坐在地,有的褲、襠下就冒出了熱騰騰的水汽。 沒人再敢說話了,一個個像爛泥似的,被士兵們拖走了。 江泠又掃了一眼田嫂子和小鄧子等人,他身后的吉福大聲道:“都起來,到前堂去?!?/br> 這些人才站起身,向江泠行了個軍禮,排著隊,整齊無聲的退出了院子。 院子里就剩下樹上的虞晚晚了,江泠瞅都沒往樹上瞅一下。 虞晚晚覺得有些尷尬了。 她蹲在樹枝上,既不好與江泠見禮,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在吉福仰頭解了她的困:“娘娘,您稍等下,奴才去找個梯、子來?!?/br> 虞晚晚忙感激的笑笑:“麻煩吉公公了?!?/br> 可是她一說話,分神間,腳底一滑,便摔下了樹。 桂花樹沒有矮的,這棵更是有了年頭,虞晚晚蹲的枝椏就能有兩層樓高。 虞晚晚不由得一閉眼睛,完了,這一下肯定摔慘了。 但預想的疼痛沒有到來,她落到了一個堅實懷抱里。 虞晚晚驀地睜開眼睛,愣愣的看著江泠。 他剛才不是往院門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而且離得一丈遠呢,他怎么接到她的? 江泠抱住虞晚晚,第一個念頭竟是,她不是很會做飯、很會吃嗎?如何還會這么輕,抱在懷里軟軟的一小團。 吉??吹接萃硗硭は聵鋾r,忙沖過來,想趴在地上當個rou墊??墒巧砼砸埋且婚W,王爺竟回身一個健步跨過來,搶在他前面抬手接住了王妃。 桂花樹落英繽紛,黃色的花瓣紛紛飄起,似蝴蝶般纏綿飛繞著樹下四目相對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