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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佑安真的驚訝了,這梅花奶香小饅頭可比長公主府特意從江南請來的師傅做的糕點還要好看、好吃。 就算皇宮里的饅頭糕點,也趕不上這個。 還有清湯雞rou丸,她也是第一次吃,那一個個雞rou丸,色白光滑,就像白玉做成的,浮在湯面上,精致可愛。 入口,丸子細嫩滑彈,湯則清爽味鮮。 深秋涼涼的早晨,來一碗這樣暖暖的湯食,讓人吃得身上發了汗,很舒服。 母妃簡直太厲害了! 不過江佑安是個重規矩的人,食不言寢不語,已經印在骨子里。雖然覺得這頓飯好吃的不得了,可她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說。 而對虞晚晚來說,吃飯哪有不說話的? 和江佑安這樣靜靜的吃上五分鐘,早就憋著她了,便主動的找了話題。 “佑安,你昨個說你現在正在學功課,都學些什么?讀了哪些本書???” “回母妃,孩兒有學下棋、彈琴、書法、繪畫、女紅等。書呢,《四書》已經讀過了,現在正在學《詩經》?!?/br> 琴棋書畫,這小郡主也是個全能的才女。 不過這功課排得夠滿的了。 “女紅會些就可以了,繡花什么的太費眼睛,人也不能老坐著,需要活動些身體?!庇萃硗黻P心的囑咐了一句。 “嗯,孩兒知曉,孩兒現在也不只是讀書,也在練功呢?!?/br> 練功? 虞晚晚有些沒聽明白。 “就是學武功。父王是領兵的大將軍,我若不會些功夫,怎么能配得上是父王的孩兒?!?/br> 江佑安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只是與虞晚晚說了幾句話,她真心覺得母妃平易得很,膽子也大了些,便鼓足勇氣問: “母妃,父王吃過您做的飯嗎?” 虞晚晚看著小郡主黑葡萄似的純真大眼,這可是她第一次主動和她聊天呢。 “王爺吃過的?!?/br> 虞晚晚便講了江泠吃魚香rou絲飯和餃子的事。 “什么?父王竟吃了兩大盤子飯,一百多個餃子?!?/br> 小郡主拿袖子捂住了嘴,兩只大眼睛彎成了月牙,想笑還不好意思笑。 虞晚晚倒不客氣的笑了,是啊,像個飯桶似的。 “母妃,父王今天早晨怎么沒過來吃飯?” 她已經有一年沒有見過父王了。 “王爺昨晚沒有回府。他一般不會和我一起用飯?!?/br> 江佑安臉上的笑容淡了。 本以為父王這么喜歡母妃做的飯,那她以后早上過來請安,就有可能與父王一起用早飯了。 可現在看這念頭還是鏡中月水中花,根本不可能的。 咦,本來吃的挺高興的,怎么又不動筷了。 虞晚晚關切道:“佑安,有句話叫做能吃是福,你現在還在長身體呢,千萬不要學那些個貴女所謂的以瘦為美?!?/br> 江佑安當然知道虞晚晚的好意,便振作精神:“母妃,孩兒省得?!?/br> 不過等不知不覺吃完了,江佑安才發覺桌上的盤、碗都精光了,她竟然吃了六個梅花奶香饅頭、兩大碗雞rou丸湯,還有多半盤子雞蛋羹,都感覺有吃撐了。 她現在真的明白父王為什么會吃那么多了,是因為母妃做的飯太好吃了。雖然吃撐了,她也停不住嘴。 還好,明天還可以來請安! 而虞晚晚也喜歡江佑安這種吃飯不作假,實實在在的模樣。 “對了,下午,我要做葡萄酒,你有時間過來嗎?” 母妃竟還會做酒。 江佑安忙道:“今日夫子有事,下午的琴課停了,有時間的?!?/br> 只是到了下午,約定的時間過了兩刻鐘了,小郡主也沒有現身。 虞晚晚有些奇怪,以小郡主板正的性格,絕不是失約的人。就算不來了,也應該會派人知會一聲。 是出了什么事了? 這時,院門被推開,小郡主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母妃,孩兒讓您久等了?!?/br> 江佑安給虞晚晚深施一禮。 虞晚晚見她氣喘吁吁,鬢角的頭發都有點散了,明顯是跑過來的。 另外都沒有帶丫鬟。 虞晚晚忙吩咐春桃:“快給郡主倒杯茶來?!?/br> 又拉了她的手:“你急什么?晚到就晚到唄?!?/br> 江佑安垂著眼簾,生硬的轉移話題:“母妃,現在可以做葡萄酒了嗎?” “可以啊?!庇萃硗碇噶说厣蟽蓚€新做的大木桶,還有三大筐熟透的山葡萄:“這些都已經洗干凈,曬過了?!?/br> 夏荷端來水盆伺候江佑安洗了手,扎上袖口,帶上長圍裙。 田嫂子按虞晚晚的吩咐把用鹽水泡過,曬干、表面沒有水份的葡萄倒進木桶里。 虞晚晚和小郡主守了一個木桶。 “就這樣拿手捏碎就行了?!庇萃硗碜チ艘话哑咸蚜J痉督o小郡主看。 “母妃,這個用木杵搗不是更方便些?” 用手既慢還累,瞅著也不是很雅觀。 “若用木杵,搗得太碎,就不利于酒的口感和澄清度了,來,你試一試,挺有意思的?!?/br> 江佑安照著虞晚晚的樣子,試著抓起幾粒葡萄,用力一捏,噗的一聲,葡萄皮碎開,飽滿的汁水迸濺出來。 她忽然就覺得,自已的心情也仿佛隨著這聲噗變得輕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