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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阿福馬車外面的,就是阿福在左相府里見到的那個名喚冬雪的丫鬟。 說是照顧,還不如說是監視。 阿福又怎么會沒有想辦法下馬車,可哪怕她要去出恭,這丫鬟也都是跟著,還一臉笑意的說她自小習武,阿福沒了法子,乖乖的又走了回來。 擺在眼前的飯菜,阿福一動也不想動。 是不敢動。 隨著天色漸漸的加深,馬車卻依舊毫不停歇的趕路,阿福的心也跟著一點點的沉了下來。 走的越遠,王爺找到她的機會越小。 阿福嘆了聲氣,剛巧這一口氣嘆完,便聽到了外面冬雪請安的聲音。 “主子?!?/br> 阿福一愣,馬車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可馬車的簾子卻突然被掀開了,布吉扈的臉露了出來。 也不知他是怎么上來的,真的是一刻也不停歇的趕路,連他自己上馬車都不愿意停那么一會兒。 布吉扈上了馬車,面前原封不動的飯菜映入眼簾,臉色沉了下來。 “怎么不用膳?” 阿福想說他給的飯菜她可不敢吃。 可很明顯面前男子的臉色不好看,這些實話說不得,阿福想了想,慢吞吞的道:“這些飯菜太簡陋了?!?/br> 布吉扈一頓,阿福頗為嫌棄的看了一眼擺在面前的飯菜,抬眸道:“我在王府的吃穿均是上乘,沒吃過這些?!?/br> 聽到了緣由,布吉扈面色緩和了下來,好脾氣的說道:“現在只有這些,先忍忍,等到了納爾國境內,我給你更好的?!?/br> 阿福抬眸,剛想說她想下車休息一會兒,便聽到了馬車外面有人說話。 “主子?!?/br> 布吉扈側眸,看了一眼阿福,隨即翻身跳下了馬車。 隨著布吉扈下了馬車,阿福跟著松了口氣,布吉扈太危險了,她的道行還不高,一言一行都需揣摩了再說。 著實累。 天色暗了下來,阿福轉了轉眸子,突然掀開簾子,本以為會有一群嚴守在馬車外的黑衣人映入眼簾,沒想到馬車外面只有冬雪。 冬雪回眸,依舊笑著,“姑娘,有什么事嗎?” 阿福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許是馬車趕的太久了,可以停下來休息一會嗎?” 冬雪凝思了一會,隨即道:“奴婢會適當降低馬車的速度?!?/br> 聞言,阿福一愣,想繼續說些什么,眼前突然跑過去了一群護衛,阿福側眸看了眼,便瞧見冬雪面色沉重。 “姑娘還是好好待在馬車里?!?/br> 阿福瞧著冬雪的臉色嚴肅了起來,心有懷疑,終究是在冬雪的催促下慢慢的退了回去。 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阿福坐了回去,那么一會兒,馬車的速度好像又快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加速使阿福東倒西歪,突然坐在了地上,阿福蜷縮著腿努力抱住了自己。 怎么回事? 阿福穩住自己后便企圖掀開馬車壁上的窗簾,卻突然發現明明下午還可以掀開的窗簾,此時卻掀不開了。 像是被釘住了。 耳邊隱隱傳來了廝殺的聲音,還有些兵器相觸的聲音,阿福一頓,還來不及思索,馬車的速度便越來越快,阿福只能努力穩住自己,不隨著馬車的顛簸而東倒西歪。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轟!”的一聲響,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耳邊不似方才的喧嘩,相反極其安靜,馬車在經歷方才的速度后突然停了下來,阿福的心跳卻還激烈的運動著,腿有些發軟,胃里還有些翻江倒海的滋味,阿福有些難受,突然小聲喚了一句。 “冬雪?” 奇怪的是,本來一直守在馬車外的冬雪并沒有應聲,馬車外面詭異的安靜,馬車內也只聽得見阿福嘭嘭的心跳聲。 馬車隔絕了月光,除了寒風吹過偶爾從馬車簾子處照射進來的一絲光芒,剩下的盡是黑暗。 阿福有些害怕。 她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兒,如今也不知馬車外面究竟是什么情況,卻也大概能猜測到,馬車外這么安靜,冬雪也沒有守在外面,或許如今外面空無一人。 這么想著,阿福抬眸,那么現在就是她逃跑的絕佳時機。 阿福努力支撐起自己發軟身體,人的恐懼是控制不了的,盡管阿福知曉現在是她逃跑的最佳時機。 幾次試圖站起來都跌倒在地,阿福索性也不站起來了,借著身側高墊的力企圖爬到馬車的邊緣去,不知是不是阿福的錯覺,耳邊似乎又傳來了人走路的聲音。 一下一下的接近,落在阿福心上就像是一陣快要被凌遲的恐懼,阿福的手心冒了些汗,方才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神色漸漸警惕。 突然,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了,長久的黑暗照射進了月光,明亮到阿福都有些不適應,寒風吹進,阿福抬眸看去,一人靜靜的站在馬車下,背靠月光,面容明亮,一只手掀開車簾,神色熾烈而又平靜的睇著她。 阿福一愣,心底的恐懼突然散去,眼眶泛紅,喃喃道:“王爺?”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節快樂?。?! 快去看閱兵典禮,好震撼?。?! 再說一句,晚安。 感謝小可愛“向日葵”的營養液,么么噠~ 第79章 死亡 隱藏在心底長久的恐懼在這一刻就好似找到了宣泄點,阿福突然松開了手, 身子隨著失力向一側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