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節
發毒掌的“毒手狀元”武勝西急聲驚呼,意欲抽身后退,卻哪里還來得及?烈焰龍珠速度快如閃電,不偏不倚,恰好轟在那人胸口。登時活像火上澆油,“篷~”地激烈燃燒起來。 熊熊火光沖天而起,武勝西嘶聲狂吼,東奔西突,雙手狂舞,意圖把身上烈火撲滅??墒侨螒{他如何努力掙扎,最后終歸無用。不過眨眼功夫,焦臭氣味隨風四散,赫然教人想起了燒豬。但此時此刻,這種聯想非但不會讓人有什么食指大動,反倒直教人想要把黃膽水也一起嘔吐出來。 霸拳揮出,陳勝便根本不再分神去觀看結果。他閃電般轉身,又是一拳“千嶽崩”。不偏不倚,正好和關老爺子的大手印正面強撼。以強破強,以硬克硬?!翱︵辍惫之惲秧懼舯l,關老爺子狂噴鮮血,身如破絮往后急飛倒退,赫然把宅院里的圍墻撞塌了一大截。無數碎磚破瓦當場將他整個活埋在下,更不知究竟生死如何。但光看從磚石縫隙當中源源滲透出來的鮮紅,料必亦屬兇多吉少了。 接連打出兩記霸拳,陳勝依舊行有余力。他旋踵回首,開口舌綻春雷?!敖饎偠U獅子吼”的無形音浪凝聚成有質炮彈,后發先至,狠狠轟向面前兩大殺手。 獨孤威號稱“人在千里,槍在眼前”??墒撬臉屧倏?,也快不過獅子吼。霸道音波迎面一沖,他那張隱藏在蒙面黑巾之后的臉皮,登時泛現金紫之色。獨孤威悶聲低哼,腳步踉蹌接連退后,槍招不攻自潰。與此同時,鐵傘秀才張虛傲見機極快,及時張開了手中鐵傘擋在面前。 這柄鐵傘,乃以百煉精鋼所鑄,堅固無比。只要開傘旋轉,則天下任何暗器也莫奈他何??墒悄軗跤行伟灯?,卻擋不住獅子一吼。剎那間,鐵傘秀才如遭雷擊,整個上半身皆酸麻不堪,哪里還有半分力量可言?他十指松脫,鐵傘落地,赫然已經獅子吼沖擊之下徹底扭曲變形,再也不成模樣。 鐵傘秀才卻再來不及為自己這吃飯家伙惋惜了。他腦海內天旋地轉,身體晃了兩晃,就此仰天摔倒,再也爬不起來。身剛落地,獨孤威連隨俯倒撲跌,眼中鼻中耳中,同時源源不絕地流淌出殷紅血絲,乍觀之下,連“觸目驚心”四字也不足形容。 兩拳一吼,盡在彈指間完成。四具尸體尚未完全倒下,陳勝乘風疾飆,正好擋在武勝東和那名使鐵拐杖的黑衣人身前。武勝東原本還以為能夠占個便宜,沒想到才一個照面,包括自己親生兄弟在內的四大高手全被擊殺。大駭之下,他雙手連揚,把身上攜帶的所有毒鏢盡數射出,同時抽身后退,大叫道:“薛老魔,我知道是你!還不趕快動手?” “魔頭”薛狐悲恨恨冷喝一聲,鐵拐猛然橫掃出去。雖僅是平平常常一招“橫掃千軍”,但力道之強,氣勢之壯,卻當真無可比擬!但要說兇強霸道,世間還有什么絕學,能與《天地霸拳》相比?不閃不避,不挪不卸,不格不擋,陳勝提起右臂,慢吞吞地又是一拳轟過去。速度雖然慢,然而在旁觀者眼中,這拳赫然就似一座移動的大山迎面冚壓。任何招式任何武器任何掙扎任何努力,在這記至剛無敵的霸拳之前,統統都要被輾壓成糜粉! 拳頭速度慢得活像蝸牛。薛狐悲看在眼內,只覺得自己甚至可以有一萬種方法來應付這緩慢至近乎可笑的一拳。但事實上,他連半種辦法也用不出來。霸拳一擊之下,四周整片空間的時間流逝速度,都仿佛被強行拖延到了讓人無法忍受的程度。而唯一還能在這片奇異空間中活動者,就只有陳勝這記拳頭。 重達七十八斤,鑌鐵打造,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教武林中人聞名色變的天魔杖,就在無聲無息之間,活像用面條揉成的一樣被霸拳轟成炸麻花。緊接著,這無可抗拒的一拳乘勢而進,重重砸在薛狐悲那張蒙面黑巾之上。 時間的流逝速度重新恢復了正常?!班亍背翋灡坡曧懏斨?,“魔頭”就不再是“魔頭”了。因為他已經沒有了頭。不管是人是妖是神是魔,只要沒有了頭,那么他就什么都不是,僅僅只是一堆死rou。但死rou仍然可以殺人。拳勁余波所及之下,薛狐悲被轟爛的腦袋上那無數片破碎骨頭,活像子彈般嗚咽尖嘯破空飛射,當場把武勝東射得變成了個巨大的馬蜂窩。 接連做下滅門血案,令臨安震動的十三兇徒,幾乎只在彈指間就被干掉了整整六人。同時,也為陳勝帶來了12000通用點的收獲。 可是就在這時候,他腳下的土地忽然裂開。一雙沒有血色的蒼白手掌從土里伸出來,閃電般抓住了陳勝雙踝。先后不差分秒,另一道尖銳急風則疾取向陳勝咽喉。發招者距離陳勝不遠不近,恰好就是三丈之外。毫無疑問,這就是“三丈凌空鎖喉指”了。 身后處的岳飛和岳云父子,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登時禁不住同時失聲驚叫道:“陳兄弟,小心!”聲猶未落,兩父子齊齊縱身搶上,雙劍齊出,筆直刺向那兩只從土里冒出來的手。卻聽得“鏘鏘~”接連兩聲金鐵交鳴,原來躲在土下那人身上穿了件特制鐵甲,刀槍不入。 刀槍不入,卻擋不了無形無跡的聲音。電光石火之際,陳勝回轉雙臂,斷聲一喝。兩記鐵拳當胸互擊,立刻爆發出“當~”一聲炸耳劇震。聲若暮鼓晨鐘,振聾發聵,響徹一天四海,十方萬界?!罢鸺t塵”! 余波未了,那名三丈之外的黑衣人,眼耳口鼻內同時向外瘋狂噴出漿液。不是鮮血,而是腦漿!地面下那雙抓住陳勝雙腿的手,也活像觸電般防守。一條矮小身影也猛地從土里跳出來,卻是名侏儒。他猶如喝醉了酒一樣,踉踉蹌蹌,東奔幾步,西走幾步,終于“哐當~”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他身上那層鐵甲完好無損,但鐵甲之下的骨頭,卻已經沒有任何一根還能保持完好。 “震紅塵”一擊之威,接連震殺兩名十三兇徒。而岳飛和岳云父子縱使就近在咫尺,卻絲毫不受其害。陳勝則冷冷道:“鬼符門門主歐陽絕,還有‘土行孫’孫不恭。這些小角色,無謂出來獻丑了。司馬荒墳、‘血鳳凰’杜蓮、‘鬼神一扇殲’西門公子、銅面客冷柳平、還有‘一刀千里’莫三給給,你們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話聲未落,突然之間,岳飛所居住這處宅院的東南西北四方,同時“咻~”地由下而上射出一點炫目火光?;鸸夤P直沖向夜幕,隨之“呯~”地爆炸開來,分別形成紅白青黃四團火球。沉沉黑夜之間,更格外地顯得惹眼?;鸸庹找?,五條人影同時竄上墻頭,形成箭矢般形狀向北方闖去。但緊接著,四面八方殺聲震天,大群精銳武士從民居中涌出,手中拿了弓箭,向著那八名黑衣人射出連珠勁箭。 陳勝也不覺吃了一驚。他原先還以為岳飛居住的這處宅院,四面鄰居都只是普通市民而已。但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想錯了。事實上,意識到岳元帥很可能會遭遇十三兇徒刺殺的人,并不僅僅只有陳勝。而且,那個人為防萬一,更早已經在四周布置大批精銳武士,對岳府進行全天候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保護。只要察覺到任何動靜,就可以立刻出動。 能夠在臨安城內布置下這么大手筆的,要么是金風細雨樓,要么是六分半堂,不可能再有第三者。然而,既然已經有如此周詳而嚴密的布置?按道理而言,他們早應該察覺得到陳勝和白清兒的到來才對,為什么當時不立刻釋放信號?退一步,在十三兇徒出手,放出離火飛鴉炸毀岳府大廳的時候,那動靜也絕對足夠讓埋伏在四周的武士發出信號了。但他們仍然沒有,只是等到十三兇徒被干掉了整整八人之后,方才放信號出擊。要說這當中竟然沒有古怪?連傻子都不會相信。 但不管其中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陰謀陷阱也罷,眼下都不是追究的最好時機。保護岳元帥父子,才是第一要務。況且這群武士既然存在這樣那樣的各種古怪,則對于他們,陳勝也絕不敢有半分放心。他向后連退兩步,低聲道:“元帥,少將軍,無論如何也不要離開我身邊。否則的話,將會很危險?!?/br> 岳元帥父子用力點點頭,同時又各自嘆了口氣。岳飛低聲道:“為什么?這些人武功這么好,假如能夠參軍為國效力,將一身本事用于正途,我大宋何懼女真?但他們偏偏要助紂為虐,這到底是為什么?” ———— 今天才是母親節,不過12昨天就和mama還有外祖母一起出去吃飯慶祝了。唉,外祖母已經80多了,不知道還能過幾個節。希望她老人家健康長壽,當然,俺娘也是 第二百八十三章:敵或友,未可分(下) 岳元帥這個問題,問得太沉重了,陳勝也無法回答。更何況現在這個情況,也絕對不適合探討人性問題。凝神細望,只見十三兇徒雖然只所剩余五人,但毫無疑問,這最后的五人武功修為之高,遠在之前八人之上。他們齊心合力突圍,則四周的大批武士人數雖多,訓練雖精,卻似乎并無突出高手,故此無論如何也攔阻他們不住。故此不過片刻工夫,五名十三兇徒已經遁入夜空之中,再也不見影蹤。 失去了應該追殺的敵人,那大批武士非但沒有撤退,反而同時涌入了岳府之中。為首者是個寬袍大袖的高個子。他伸手向同樣也是夜行衣打扮的陳勝一指,厲聲喝道:“十三兇徒還有一個在這里。保護岳元帥,給我殺!” 喝聲未落。至少有兩百支勁弩同時對準了陳勝所在的這個方向彎弓搭矢,然后猛然發射。鋪蓋范圍之廣,更把岳飛父子也一齊籠罩在內。什么殲滅十三兇徒?他們根本就是要乘機把陳勝以及岳飛父子合共三人統統射殺在這里,然后再把所有罪責統統推到十三兇徒身上去。果然好一條借名殺人之計啊。 有宋一代,軍中最注重弓弩。據《宋史》兵志記載:“弓弩院歲造角把弓等凡一千六百五十余萬張,諸州歲造黃樺、黑漆弩等凡六百二十余萬”。不但數量多,種類也多。僅《武經總要》一書,就記錄有弓四種,弩十二種。其中最知名者,莫過于“神臂弓”。百步之內,可以貫穿雙層鐵甲。南宋初年,中興四將之一的韓世忠,更將其改良,稱之為“克敵弓”。黃天蕩一戰,韓世宗憑借地利優勢再加上這克敵弓,大破金兵十萬,堪稱威震天下。 如此軍國利器,民間向來是嚴令禁止任何人私藏的。即使岳飛、韓世宗等戰功赫赫的中興名將,一旦被發現家中藏有這種弓弩,那么立刻就可以被扣上個“謀反”的罪名,而且保證全天下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他們翻案。然而…… 此時此刻,這群潛藏在岳府四周民宅之中,十三兇徒出現時并沒有第一時間現身的武士,卻赫然向陳勝和岳元帥父子,亮出了他們之前也沒有對十三兇徒使用的二百多架克敵弓,并且毫不猶豫地就此發射。破風呼嘯聲中,二百多支弩箭快如閃電,鋪天蓋地密集射來。殺傷力之強,已經不下于重型機關槍的掃射。 電光石火之際,陳勝閉上了雙眼,然后又睜開。漆黑雙眸驟生變化,換成一紅一藍的一日一月。霎時,在他眼中看來,這二百多支疾飛如電的箭矢,忽然盡數懸停半空,再沒有分寸向前移動。它們所有的飛行軌跡,亦因此全部被看得清清楚楚,無一遺漏。 所以下一瞬間,陳勝提氣,踏步,揮拳?!盎鹩晟w”!拳勁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八變十六,十六再變三十二。彈指瞬間,厚重凝實的烈焰火拳分化千百,赫然如滂沱暴雨迎面急灑。拳招當中的“雨”之意境,在這一擊之下盡顯其精微奧妙。 時間流逝的速度,其實從來未曾有過任何變化。一切變化,也只發生于陳勝自己的主觀意識當中。在旁觀者如岳飛父子看來,陳勝就是揮拳一擊。然后從他拳上生出千百道火線,沖著對面的漫天箭雨反打回去。眨眼工夫,每道火線都準確無誤地撞上一支弩箭?;鹁€看似稀松暗淡,并不特別炫目。然而其中所蘊含的先天離火之力,卻能在呼吸間就把弩箭徹底燒毀。不但是木質箭身,抑或精鋼打造的箭頭,統統沒有分別。它們盡數如奇跡般氣化消失,仿佛從來不曾于這個世界上存在過。與此同時,還有同等數量的火線靜靜劃過夜幕,不偏不倚,正好撞上那群手執克敵弓的武士?;蛘吒訃栏竦卣f,是撞上了位于他們胸膛上左側的心臟部位,開出了一個和鉛筆差不多大小的小孔,僅此而已。然后…… 消失了。二百多道火線全部消失了。與之一起消失的,還有同等數量的心臟。胸膛中一下子變成空空如也,這二百多名精銳武士連哼也沒能哼出半聲,就此倒下,永遠不動了。 說是精銳武士,實際上以神域標準劃分,也不過是2星級競技者左右的水平罷了。哪怕一下子干掉二百個,得到的收獲也不值一提。然而在他自己看來,其實只屬微不足道的舉措,在其他人眼中,儼然足以令他們為之心膽俱寒。那群武士的首領,闊袍大袖的高個子手指發僵,手里拿著的那口刀隨之“叮當~”脫手落地。他下意識地向后退,看樣子想要轉身逃跑。然而才剛剛退出半步,一道寒入骨髓的冰冷感覺,立刻如毒蛇般纏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再也不敢多走半步,甚至連呼吸也不敢太用力。 那不是毒蛇,而是天魔刃。柔軟一如絲帶的天魔刃,此刻正緊緊纏住了那男人的脖子。而天魔刃的劍柄,自然就是握在白清兒手上了。她俏聲嬌笑道:“小心,別亂動哦。否則的話,你的脖子可是會受傷啊?!?/br> 陳勝收起拳頭,道:“清兒,岳老夫人他們都安全吧?” “肯定都安全啊。因為有jiejie在那邊嘛?!卑浊鍍亨狡鹱彀偷溃骸按诘亟牙飳嵲诤脹]意思哦。反正該露面的不該露面的,現在已經全都跳出來了,所以人家拜托了jiejie幫忙換個位置嘛。對啦,還有巨闕也是。安排那小子當放哨的,可真悶壞他了?!?/br> “白師姐,不是悶不悶的問題。是我真的不適合當探子嘛?!本揸I從房屋的另一側踏步走來,手上還拖著另外。衣襟上幾處新鮮血跡,表明了他剛剛也經歷過一場為時可能很短暫,但同樣激烈的戰斗?!彼S手把那個被自己打暈的人往地下一丟,隨之習慣性地向岳飛岳云父子單膝下跪行禮,沉聲道:“屬下參見元帥,少將軍?!?/br> 巨闕在岳家軍中,只不過是楊再興麾下的一名小軍官,職位可說極低。不過他屬于背嵬軍,而岳飛對于自己這支親兵部隊的熟悉,可說無以復加。更何況當日巨闕驅趕戰馬沖入校場攪亂局勢。陳勝等人固然順利脫身,其實岳飛和諸葛先生等人,也是松了一口大氣的。故此如今再見巨闕,岳飛心中不由得甚覺歡喜。他上前雙手扶起巨闕,含笑道:“現在我已經離開軍中,不再是元帥了。闕兄弟,以后你也無須再行這等大禮。對了,這個人是誰?為什么打暈了他?” 巨闕畢恭畢敬道:“回元帥的話,剛才屬下在那邊的宅院里,也發現了幾十名和這些家伙一樣的可疑人士??礃幼铀坪跸胍c火燒屋。所以我就把那些嘍啰都干掉了,只留下這個當頭兒的?!彼D了頓,回頭望向陳勝,問道:“陳大哥,現在怎么辦?逼供,抑或干脆殺了他們?” 陳勝淡淡道:“這群都是嘍啰,他們也未必知道什么重要情報。逼供逼不出什么的。所以,殺了吧?!?/br> “等等??瓤取瓤取笥?,刀下,請留人?!?/br> 帶著非常明顯的喘息聲。兩道身影從岳府的大門之外慢慢走了進來。一個身材高大、氣派威猛、相貌堂堂。另一個則偏向痩削,神態文弱,滿面病容,作公子哥兒打扮。那高大漢子手執火把,看來只是名隨從。而此刻天氣明明還未到秋冬,但在這名公子哥兒身上,卻披了件厚重的狐裘。 公子哥兒邁步走來,正要開口再說話。忽然間,他又咳嗽了起來,而且咳得非常劇烈。這公子哥兒用手帕捂住嘴唇,嗆咳得腰也彎了,整個人都像龜縮了起來,連聽到他咳聲的人,都為他感到斷腸裂肺的艱苦。那高大威猛的人,手忙腳亂地想要從懷里翻找些什么,卻被公子哥兒伸手按住了。按在他嘴巴上的手帕,已經沾染上了一點鮮紅血跡,而且還在不斷擴大。但盡管咳嗽得如此厲害,他的雙眼卻依舊明亮如星。 從這病懨懨的公子哥兒開始咳嗽第一聲,陳勝就知道他是誰了。于是揮了揮手,讓白清兒和巨闕收起武器,站回到自己身邊來。良久良久,那公子哥兒好不容易終于咳完。他轉身過來,向岳飛拱手行禮,道:“在下蘇夢枕,見過岳元帥?!彪S之又回首向陳勝點點頭,道:“這位朋友,你就是擊殺金國四太子兀術的陳勝了,對不對?在下久仰?!?/br> 蘇夢枕。蘇東坡的后人,小寒山紅袖神尼的開山門大弟子,天下四大幫會之一,金風細雨樓的樓主,蘇夢枕。他還在襁褓之中的時候,就受了嚴重內傷。此后一生體弱。不但是體弱,簡直是身染沉荷,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