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
現在這個形勢,獨孤閥面對著王世充手頭那十幾萬大軍,感覺壓力越來越大。假如沒有外援的話,即使獨孤閥掌握了皇城和宮廷,卻也遲早都非得被王世充發動兵變給滅了不可。而可以被獨孤閥抓住依靠的外援,卻實在不多。無非是李閥以及瓦崗軍兩家而已。 前者是獨孤閥的姻親,按道理來說,雙方關系還是比較親近的。所以獨孤峰也曾經派人去和自己那位表兄李淵接洽。李淵倒也同意加以援手,但條件卻是要迎娶獨孤鳳為妃子。獨孤峰收到這么一個回復之后,也禁不住半天說不出話來。要知道,獨孤鳳今年才雙十年華,李淵的長子李建成年紀都比她大。再加上論起親戚關系來的話,獨孤鳳還是李淵的表侄女呢。李淵居然這也下得去手。雖說獨孤峰一向知道自己這位表兄好色,但也想不到他居然好色到這種程度。簡直可以稱呼為無恥。 其實這也無所謂。生在世家門閥之中,婚姻這種東西本來就是拿來做交易用的。無論男女都一樣了。但即使獨孤峰同意這樁親事,也過不了自己老娘尤楚紅那一關啊。要知道,獨孤鳳可是尤楚紅最痛愛的孫女。而尤楚紅作為閥內第一高手,又是獨孤峰的老娘,其影響力之大,直是不言而喻。 朝廷廟堂上的事情,獨孤峰可以自己做主。但回到了家里,則他怎敢不聽自家老娘的吩咐?尤楚紅對李淵這名從年輕起就好色成性的表侄兒,從來沒有什么好感。聽說他竟敢要娶自己最痛愛的乖孫女,自然是一萬個不樂意,還沒口子地痛罵了李淵半天。無可奈何之下,獨孤峰只好派人過去,向李淵婉言謝絕這門婚事了。 相比之下,尤楚紅倒是比較屬意招攬陳勝當孫女婿。首先,陳勝的“南陳太子”這個身份足夠高貴,在尤楚紅看來,和獨孤閥正是門當戶對——對于獨孤閥這種世家大族來說,門當戶對乃第一要緊之事。其次,瓦崗軍和洛陽距離更近,一旦有事,則瓦崗軍發兵支援獨孤閥,比其遠在關中的李閥方便無數倍。第三,陳勝年紀還未過三十,正當壯盛。比起李淵這五十多歲的老頭子,那是強上至少十倍了。 尤楚紅作為獨孤閥的大家長,見識自非一般婦人可比。她這幾點意見,可說不無道理。故此左右權衡之后,獨孤峰最終接受了。但他卻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陳勝竟然會甩下大隊軍兵,私底下率先入了洛陽城。入城也就算了,居然還一來就和曲傲這種高手打了起來。 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難道陳勝就不知道這個道理么?知道了他還這么做,那可真是……唉~獨孤峰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故此一接收到消息,他急匆匆地就帶上士兵過來白馬寺,唯恐陳勝已經被曲傲所殺。好再事情總算沒有演變成那種最惡劣的結果,他也因此松了一口大氣。 縱使已是隆冬,獨孤峰依舊覺得額頭滿是汗水。他隨手抹了一把,踏步上前,表現出一個爽朗笑容,道:“哈哈,上柱國,久仰久仰。難得……”洛陽朝廷冊封陳勝為“陳王、上柱國、兼東南道大行臺行軍元帥”,故此獨孤峰也以官銜相稱呼。 獨孤峰等人一來,陳勝就知道今天打不成了。這樣也好。就把這頭鐵勒飛鷹留給跋鋒寒去收拾吧如今當務之急,還是趕快帶跋鋒寒去找個清靜地方療傷。故此眼看獨孤峰過來,他明知道這時候只要突然一刀劈過去,立刻就能完成自己的主線任務之一“擊殺四大門閥之中的兩名閥主”了,卻終究還是忍耐了下來。 也不等獨孤峰把話說完,陳勝立刻開口,打斷他這些無意義的客套說話,凝聲道:“多謝獨孤閥主援手。不過陳某這兄弟受傷不輕,眼下一切以救人為先。請見諒。我想借白馬寺的地方,來替我這兄弟療傷。獨孤閥主可以幫忙安排一下嗎?” 獨孤峰被打斷了說話,心中遠本不太高興。的按見陳勝開口請自己幫忙,卻又高興起來了。自己幫了陳勝,那他就欠自己一個人情了。人情欠多了,關系可不就親近起來了嗎?當下獨孤峰用力點點頭,爽朗笑道:“沒問題。這個包在我身上?!碑敿唇衼砻母?,教他立刻入寺通知方丈,。另有人把先前掉落在地的虎嘯寶刀以及破天锏撿回來,恭恭敬敬地交還給陳勝。更有人跑到旁邊的吃食店里去,把人家的門板給拆了,當作擔架把跋鋒寒抬上去。一行人浩浩蕩蕩,就往白馬寺里面走。 白馬寺在佛門之內地位尊崇,但畢竟還是位于洛陽城內,對于獨孤峰這種地頭蛇的的面子,那是必須得賣的。當下寺內連忙收拾出一處清靜院落,以供陳勝和跋鋒寒入住。此外,佛家僧人行走世間,總不能只懂念阿彌陀佛,還得幫助信徒解決實際需要才成。故此佛門之內,醫術精湛者著實不少。這時候聽說有傷者需要治療,寺內便派出了藥師堂的幾名僧侶,帶上藥物過來察看傷勢。 跋鋒寒在黃河邊上和曲傲激戰,大腿、肩膀、胸膛三處分別中了一招鷹爪。中招處固然皮開rou綻,體內經脈也受了傷。再加上長途奔波,失血嚴重,故此傷勢著實不輕。當時強行支撐,還能勉力保持一份清醒意識。這時候見危機過去,那口氣松了,當即暈迷過去,不省人事。白馬寺的醫僧燒了熱水替他清洗傷口,又敷上寺內秘制的金創藥。陳勝則以真氣替他疏通堵塞的經脈,逼出體內瘀血,再拿了白云熊膽丸出來讓他服下。忙活半天,好不容易方才治理完畢。走出禪房一看,天色已經全黑了。 陳勝忙著替跋鋒寒療傷,難得獨孤峰居然也站在外面等了這么許久。其實他也早就不耐煩了。但做事總需要善始善終才好,否則的話,如何能讓陳勝覺得是欠了自家人情?眼見陳勝和那些醫僧們忙活完了出來,獨孤峰連忙上前,極力邀請陳勝來獨孤府邸作客,要設宴替他接風洗塵。陳勝則以目前還需要照顧跋鋒寒為理由謝絕了。卻也答應得到有空閑的時候,必定上門作客。 獨孤峰得了承諾,總算率領眾士兵離開。這時候先前散往洛陽各處打探消息的瓦崗軍眾頭領,也都分別收到了消息,于是紛紛前來白馬寺匯合??催^跋鋒寒之后,都是既唏噓又慶幸。眼見天色已晚,眾人也不回去先前那家投宿的客棧了,直接就在白馬寺內住下。反正寺內地方寬敞,也不怕多他們這幾個—— 這個月第二個星期了,月票只有一張,凄慘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呵佛罵祖無所忌(下) 跋鋒寒傷勢穩定。也用不著時時刻刻陪在身邊。囑咐了程咬金等人輪流值夜,陳勝便步出院落,信步向旁邊另外一側的禪房走去。目的非是其他,正為了傳聞中同樣寄居在白馬寺,以風流倜儻聞名武林的那位多情公子侯希白。 當今武林之中,跋鋒寒、侯希白、楊虛彥等三人,是年輕一代中最享負盛名的人物。一年前陳勝擊殺宇文化及之后,武林中曾經有人把三大改稱四大。但隨著陳勝再度擊殺宇文傷和隋煬帝,以及接掌瓦崗軍大權之后,則其聲名威望明顯已經遠遠超越了跋鋒寒等三人。再將之相提并論,顯然就不合適了。故此四大又重新變回了三大。 這三人之中,跋鋒寒是塞外草原的馬賊出身,來歷十分清楚。楊虛彥則隱約有傳言說,他乃屬隋朝楊家皇族的宗室中人。雖然事實究竟是否如此,一向查無實據,但終歸也有個來歷。唯有那位多情公子侯希白,其出身來歷似乎一片空白,無人能知其過往。雖然眾說紛紜,卻也始終莫衷一是。 但陳勝作為神域成員,卻知道許多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之隱秘。侯希白的出身來歷,就是其中之一。這位多情公子,實際上和楊虛彥份屬同門師兄弟,同為魔門八大高手之首,邪王石之軒的徒弟。而且,侯希白更是魔門兩派六道之中,花間派的當代傳人。 魔門兩派六道,合共有八大高手。分別是身兼花間派和補天閣兩派傳承的“邪王”石之軒、陰癸派宗主“陰后”祝玉妍、魔相道“魔帥”趙德言、滅情道“天君”席應、天蓮宗“胖賈”安隆。至于真傳道則分裂成老君觀和道祖真傳兩個支派,前者傳人為“妖道”辟塵;后者傳人乃“子午劍”左游仙。最后則是邪極道的“倒行逆施”尤鳥倦。 魔門之中,花間派和補天閣的心法截然相反。前者重生機,后者主死氣。生死之間,猶如水火不容。石之軒能以一身而兼兩派傳承,實在是魔門中極罕見的異數。故此等到他自己收徒弟的時候,并沒有試圖在下一代身上重現自己的例子,而是分別收下兩個徒弟,把兩派武學心法分別傳授下去。侯希白因此成為了花間派傳人。 魔門之中,確實有不少人都是心狠手辣,自私卑鄙,野心勃勃意圖禍亂天下的陰險狡詐之徒。但花間派則絕對是例外。事實上,花間派向來都被認為是最不像魔門的魔門?;ㄩg派傳人也不像其余魔門支脈那樣,既被視為洪水猛獸,卻又是過街老鼠。反而是很多世家大族的座上賓。 正如今日的多情公子,他之所以出名,從來都不是因為武功,而是因為一手出神入化的畫技。甚至連洛陽雙艷這樣有身份的千金大小姐,也不惜親自過來拜訪,為的就是請求侯希白替自己畫像。 侯希白畫技再好,在陳勝看起來,其實還不如一部蘋果手機。所以他要去找侯希白,自然不是為了求畫。甚至也不是想要通過多情公子而找出邪王石之軒。因為石之軒的下落,實在是連侯希白這個徒弟也不知道的。不過花間派的《花間十二枝》,也是武林中難得一見之絕技。陳勝自然想去見識見識。 想要成為高手,單靠自己埋頭苦練,那是不成的。多與高手交流過招,多增長眼光見聞,多吸收他人之長,化為養分彌補自身不足,這才容易進步。比方說,和宇文傷的一戰,就令陳勝在“蒼茫冷”與“千嶽崩”兩式霸拳上的造詣得以更上層樓。同樣道理,跋鋒寒,李密,還有曲傲等等高手,也讓陳勝分別得到了更多不同的經驗以及啟發。既然如此,那么與多情公子會一會面,肯定也是有好處的。 可是事實再次驗證了一句話:“人算不如天算”。陳勝去到那邊禪房的時候,才發現房內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沒有了。出來找僧眾詢問,才知道原來雖然自己想見侯希白,多情公子卻并不想見自己。在眾人忙著替跋鋒寒療傷的時候,侯希白或許是嫌太多俗人入寺擾了自己清靜,于是收拾東西走了。他一走,自然洛陽雙艷和白清兒,玲瓏嬌等也都跟著走了。竟是緣慳一面。 既然別人都走了,那也沒法子。不過一時間陳勝也不想就這么回去。當下信步閑庭,在白馬寺內游覽起來。之前說過,白馬寺乃中土佛法祖庭。而當時隨漢明帝使者邀請東來的兩位大德高僧竺法蘭和攝摩騰,圓寂后就葬在白馬寺之內。陳勝既有意要尋找關于神足經其余三卷的線索,自然不會將之忽略。 夜深人靜,整座寺院皆沉浸在一片祥和的安寧之中。置身其間任意穿行,那種感覺是非常新鮮而獨所有特的。假如能夠飛上天空向下俯望,則可以非常清楚地發見,白馬寺坐北朝南,布局規整,風格古樸。所有建筑均列于南北向的中軸線上。由南向北,依次為天王殿、大佛殿、大雄殿、接引殿和毗盧殿等等。殿堂重重,盡皆造型優美,宏偉壯麗。至于攝摩騰和竺法蘭二位高僧之墳冢,就位于山門內東西兩側。 高僧之墓,看起來和普通人的也沒什么不同。不過就是個土饅頭罷了。頂多就是四周有柏樹環繞,顯得清靜幽雅了一些。墓前石碑之上,刻有“漢啟道圓通摩騰大師墓”以及“漢開教總持竺法大師墓”等字樣。左看來右看去,也找不到究竟有什么東西和神足經相關的。 陳勝苦笑著嘆了口氣。心道自己也把事情看得太過簡單了。假如這么容易就能找到神足經的線索,那它還能是什么秘密嗎?無可奈何,唯有轉身離開。行不得幾步,眼前忽爾豁然開朗。卻見前方出現了一座以青磚壘砌而成的高臺。 高臺之上,有一尊佛像正結伽跌坐在須彌座上。修眉上揚,寶相莊嚴地微微向下俯視,似能對眾生之苦洞察無遺。左右兩邊排滿天王、力士的雕像。非但造型各異,其氣度姿態動作,至乎體形大小都呈現錯落有數、多姿多采的景貌。變化間又隱含某種和諧托襯的統一性。 陳勝心中微微一動,拾階走上高臺。仔細觀看這些天王、力士的塑像。首先入眼者,正是環繞佛像而立,分處東南西北的四大天王。分別是:手持琵琶的東方持國天王;手握寶劍的南方增長天王,手纏赤龍的西方廣目天王,以及手持寶傘的北方多聞天王。合起來,就是“風調雨順”之意。 四尊塑像,各自極盡俯仰曲伸之妙。神態或漫不經意,合適自然,或精足神匯,威武生動。越仔細觀察,越覺雕像當中實涵深意。陳勝不自覺地在心中觀想,模擬自己化身天王,與其擺出一個個相同姿勢。體內真氣竟隨之而產生了某種呼應,隨之蠢蠢欲動,似要被引導入之前修練《欲三摩地斷行成就神足經》時候,所從未經歷涉及的一組組經脈當中而去。偏又似還差了點什么,以至于無法依此而完成真氣循環。 明知眼前就是寶山,偏偏無法得其門而入。不知不覺之間,陳勝心火漸起,體內一片焦躁之意??v使自己還不察覺,但實質上,假如再拖延下去而不能及時醒覺的話,那么他就將陷入了最兇險的心魔劫。最終必定走火入魔,以至于全身經脈都被心火焚燒寸斷,當場暴斃而亡。 就在這關鍵時刻,因修行《欲三摩地斷行成就神足經》而成就的一顆不動禪心,終于自行發動起來。腦海內靈光一閃,陳勝終于懸崖勒馬,及時清醒過來。他連忙收束真氣,卻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 未等陳勝把真氣完全收束完畢,忽然之間,一把不知從何處傳來,聲調中充滿詼諧之意的聲音,曼聲吟唱道:“若人求佛,是人失佛;若人求道,是人失道。不取你精通經論,不取你王侯將相,不取你辯若懸河,不取你聰明智慧,唯要你真正本如。要眠則眠,要坐即坐;熱即取涼,寒即向火?!?/br> 那聲音其實并不十分宏亮,可是聽在陳勝耳內,卻如暮鼓晨鐘,大有振聾發聵之效。霎時間,他猛地一震,心中若有所悟。收束真氣的速度,也更快了兩分。片刻之間,所有走入岔道的真氣盡數歸納回丹田之中。陳勝轉身過來,向四下遠處舉目眺望,卻又不見有人。他略加沉吟,隨即向夜空中揚聲道:“多謝前輩出言指點,在下感激不盡。還請現身相見,好讓在下能有機會報答此番恩德?!?/br> 這把聲音出現,分明是看出了陳勝的情況不妥,所以才出言指點。雖然實際上,即使沒有他指點,陳勝自己也能擺脫心魔。不過對方總是一番好意。所以陳勝依然還是領他這個人情。 那詼諧聲音又是一下輕笑,吟誦道:“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闭b音似從遙遠天邊傳來,若不留心,則模糊不清。但若用神,則字字清晰,無有遺留,分明是一種佛門奇功—— 求票票,求訂閱…… 第一百三十四章:神足再現秘中藏(上) 陳勝愕然輕詫,隨即心中明悟,再急轉身,向眼前那尊佛像看去。只見佛像懷內,此刻赫然多了一條人影。他自然寫意地斜倚佛像手臂間,手上拿了個酒葫蘆,正對著嘴巴飲酒。驟眼看去,此人體態略覺肥胖,但絕不臃腫。光禿頭頂反映出皎潔月光。一對白眉長垂過耳,雪白長須垂蓋著隆起的肚腹。臉膚卻幼滑如嬰兒,且白里透紅,青春煥發。一派悠然自得,樂天安命的模樣。 如來佛像,本是神圣莊嚴,不可侵犯之物。尤其對于佛門弟子來說更加如此。而佛門五大戒律之中,更有一戒就是要戒酒。這老和尚肆無忌憚地坐在佛像之上喝酒,簡直視佛法戒律為無物。但別人看起來,卻不會因此覺得突兀和反感,反而予人以和善可親,深得自然天趣的感覺。如此作為,在陳勝看起來,竟覺得有說不出的熟悉。陡然間意識內靈光一閃,脫口叫道:“禪宗四祖,道信大師?” 禪宗佛法,向來活潑自然,明心了道,見性即佛。即使呵佛罵祖,也是等閑尋常事,更何況一些無關小節的戒律?發展到后世,中國有濟公和尚,號稱“酒rou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把禪宗這種法門闡述到了極致。而在東瀛,同樣也有一休大師的“狂禪”,可與之交相輝映。 雖然如今只是隋唐之交,禪風還未曾發揮到日后那程度,但肯定已經有其端倪了。眼前這老和尚言語動靜,皆是一派禪風。再加上如此神功,他若不是當世四大圣僧之一的禪宗四祖道信大師,卻還能是誰? 傳說久遠之前,大梵天王在靈鷲山請佛說法,并獻金色波羅花。世尊高升法座,拈花示眾。是時眾皆默然,不解其意,獨有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佛祖說道:“我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睆拇吮銈飨露U宗衣缽法脈。迦葉尊者就是禪宗初祖。此后衣缽代代相承,至菩提達摩,共二十八代,即西天二十八祖。 菩提達摩東來中土,傳下衣缽。故此他又是禪宗東土初祖?;劭稍谏倭炙铝⒀啾?,志求佛法,終得達摩所傳心印,為東土禪宗第二祖?;劭蓚魃?,僧璨再傳道信,故此道信大師就是東土禪宗四祖。 道信大師為禪宗之長。再加上三論宗嘉祥大師、華嚴宗帝心尊者、以及天臺宗智顗大師,就是佛門四大圣僧。四大圣僧皆具備超凡入圣的高深修為,但他們從不卷入俗世及武林紛爭,故此江湖中并沒太多人聽說過他們。唯有深悉內情者,才知雖然寧道奇號稱中原第一人,實際上四大圣僧當中任何一位,皆能與之不相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