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獨孤盛的聲音接踵響起,他干笑兩聲,勸道:“策兒,你又何必為這么一個江湖女子如此著怒?雖然她相貌身材都確是不錯,但你是什么人?是我們獨孤閥的未來閥主啊。不說原配妻室了,即使只做個妾侍,也得出身名門大族,家世清白的才有資格。其余的嘛,玩玩也就算了,可不能當真啊?!?/br> 獨孤策冷哼一聲,道:“伯父,我像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嗎?云玉真這種女人,我從來只當她是件漂亮的玩物而已??晌疫@不是還沒得手么?哼,這女人狡猾得很。嘴上甜言蜜語,似乎對我百依百順,偏偏就是不肯當真和我親熱。 這也罷了,伯父,你瞧那yin婦這幾天看著陳勝的模樣?簡直氣死人!我呸!什么南陳太子?一個亡國之人,也敢和我們獨孤閥平起平坐?簡直恬不知恥到極點!他和云玉真jian夫yin婦,兩個都不是好東西!遲早有一天,我非得把他們兩個都親手剁為rou醬不可!” 獨孤盛又是干笑兩聲,道:“宇文傷那老鬼,武功之高,已至于不可思議境界。即使是你祖母,也遠不是其敵手。這次陳勝想要去挑戰他,純粹就是找死。那也用不著策兒你親自動手了?!?/br> 獨孤家家主雖是獨孤策的親爹獨孤峰,但論武功卻是獨孤峰之母尤楚紅穩坐第一把交椅。尤楚紅年紀已經有七十多快八十了。她六十歲時因自創“披風杖法”差點走火入魔,雖幸及時自救,但仍留下后遺癥,不時復發,狀似哮喘。但仍是武林中公認的天下三大女性高手之一,實力深不可測。 獨孤盛和獨孤策都是獨孤家的人,對尤楚紅的實力,自然比外人更加清楚。獨孤盛認為宇文傷的武功更高過尤楚紅,而單單尤楚紅的武功,就足以擊殺宇文化及有余。如此一來,陳勝對上宇文傷,自然更加沒有生還可能。這是非常簡單而清楚的對比。 獨孤策仍是憤憤不平,很是抱怨了幾句。獨孤盛又勸了他幾句,隨即道:“其實云玉真那女人看上了陳勝,對我們未必也沒有好處。策兒,這幾日我仔細想過了?!畻罟珜殠?,和氏玉璧,兩者得一,可安天下’。那日宇文化及所出動追捕的欽犯,據說其中一個就是高句麗弈劍大師傅采林的徒弟,人稱羅剎女?!焱酢蹴毎卧浀玫竭^來自寶庫的一塊寶玉,追查之下發現,拿出這面寶玉的人就是羅剎女。陳勝既然殺了宇文化及,那么很可能也從羅剎女口中,得知了楊公寶庫的秘密?!?/br> 獨孤策從小被作為未來閥主培養的,自然不是蠢人。獨孤盛還未說出下面的話,他已經明白了。當即脫口叫道:“伯父你的意思,是利用云玉真那yin婦,去探聽陳勝的口風,看他究竟知不知道寶庫的秘密?” 獨孤盛沉聲道:“就是如此。雖然都說寶庫玉璧,兩者得一,可安天下。不過照我看來,還是寶庫的重要性更加大一點。要爭天下,和氏璧不過起個錦上添花的作用罷了。當年先帝楊堅手頭沒有和氏璧,還不是照樣統一天下?但起兵打仗,可是一日都少不得錢糧。我們獨孤閥雖然富,歷年積蓄也有限。若是能夠得到寶庫,那么原本五分成功機會,至少也可以提高到七八分左右?!?/br> 頓了頓,獨孤盛又陰惻惻道:“策兒,你不妨去云玉真哪里,命令她用美人計接近陳勝。仔細探聽楊公寶庫的秘密。若然成功的話,哈哈~日后你爹當上了皇帝,你可不就是太子了么?!?/br> 獨孤策嘆了口氣,苦惱地道:“但云玉真那yin婦現在分明看上陳勝了。如何還能讓她替咱們辦事?” 獨孤盛冷笑道:“云玉真這種江湖女子,最注重實際不過。只要你向她剖析清楚厲害關系,讓她知道陳勝這位亡國太子已經命不久矣,她自然會清醒過來,回心轉意了。然后你再適當給她點甜頭,不管她將來想要封妃做嬪,都胡亂答應了再說。嘿嘿,哪還怕她不幫我們做事。 獨孤策喜滋滋道:“對對對,就是這樣。伯父,還是你有主意。我這就去?!逼炔患按屯崎T而出。瞬間遠去了。獨孤盛搖搖頭,隨即哈哈一笑,盤膝坐下調息運氣,房間內就此再沒有了聲息。 工房之內,陳勝離開銅管,小心翼翼地用軟木塞重新把管子塞好,回頭笑道:“了不起了不起。陳公,你的手藝確實絕了。距離這么遠,居然還能把獨孤叔侄的說話傳送得這樣清楚?!?/br> 陳老謀得意地笑道:“這算得了什么?當年建造臨春、結綺、望仙三閣的時候……”話才說得半句,他忽然又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過去的事,現在無謂多提。殿下,你也聽得很清楚了。和獨孤閥合作,就是與虎謀皮,使不得??!” 陳勝笑道:“放心。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叔侄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難道我還會上當嗎?至于楊公寶庫……陳公你更加不用擔憂。他們打聽不到什么的?!鳖D了頓,陳勝又問道:“陳公,這船上所有房間都安裝了這種銅管,所有人的動靜你都聽得到?” 陳老謀捻須笑道:“正是。不過其實也是當初造船的時候,老臣一時技癢而已。老臣自己本身可不是那種愛聽人閑話的八卦性格。所以嚴格說來,這套偷聽裝置做好以后,還是第一次動用呢?!?/br> 陳勝點點頭,道:那么,云姑娘的房間,也有這種裝置吧?在哪里?我想聽聽?!?/br> 陳老謀心下一緊,問道:“假如……假如幫主答應了幫主獨孤策,那么殿下你……” 陳勝漫不經心地道:“那么我和她之間,就是敵非友了。我是如何對付敵人的,宇文化及正是榜樣?!?/br> 陳老謀仿佛早已預料到會是這個答案了。他加入巨鯤幫二十多年,從小看著云玉真長大。幾乎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半個女兒看待。聽到陳勝把宇文化及拿出來做榜樣,陳老謀禁不住神色黯然。 但在他心目中,始終陳勝這位南陳太子的地位才最重要。別說只是把云玉真當成半個女兒看待,哪怕自己的親生女兒,只要她會對太子殿下的安全有絲毫威脅,陳老謀都毫不猶豫,就會來個大義滅親。 第一百零六章:一見鐘情誤終身(下) 訂閱啊,收藏啊,點擊啊,各位大大們,請多多支持12一下啊。12需要動力呢! ——偶素尋求表揚激勵滴分割線—— 故此雖然心里有些難過,但陳老謀還是毫不猶豫地,就走到房間另外一個角落,把墻壁上掛著的某處宮殿設計圖紙放下,赫然又顯露出另外一根傳聲銅管。然而才剛剛把軟木塞子拔下,陳勝和陳老謀兩人,登時就被同時大吃一驚。 從銅管之中所傳出的,赫然是一陣同時混和了急促喘息的細細嗚咽之聲??桃鈮阂值穆曇羧崦牡皿@人,似乎滿含苦悶意味,卻又似乎充斥了難以言述的歡悅。足教人乍聽之下,便會本能地感覺心跳加速。 陳勝下意識回過頭來,和陳老謀相互對望一眼。陳老謀滿面尷尬,躬身道:“殿下,老臣年紀……年紀也大了,精神不好。夜一深就想休息。容老臣告退。殿下,您自己隨意?!币膊坏汝悇俅鹪?,他已經活像逃命般匆匆退出工房。順手把門關上。 陳老謀離開,銅管之中所傳來的聲音,無形中更顯得清晰了。此時此刻,銅管里已經不只是女兒家的呻吟,更多了某種意義不明的唧哪水響。原本極力壓抑的哼聲轉成斷斷續續的氣音,偶爾夾著一聲宛若百靈鳥般的婉轉嬌啼。嬌軀在椅子或床榻上前后上下用力擺動,帶出了陣陣“吱嘎~吱嘎~”聲音。 再過半晌,銅管里的聲音陡然拔得高了八度,忘情地放開嗓門,發出“啊~啊~啊~”的陣陣急促嬌呼,聲音間隔越來越短,終于相互連成一片,再也不分前后。靜夜之中聽起來,簡直驚心動魄。足足過去了至少半盞茶時間,聲音方才逐漸低沉下去。床榻搖動的嘎吱聲同時宣告終止,卻又傳出了“嘭~”一下輕響。仿佛是懸起至半空的嬌軀因為力盡而重重落下。然后,便又是陣陣筋疲力竭的劇烈喘息 雖然只聞其聲,未見其影。但正因為如此,反而更有了許多縱橫想象的余地?;叵肫鸺t粉幫主平日里圣潔高貴,凜然不可侵犯的那副幫主模樣,再聯想其她此刻該是衣不蔽體,渾身無力地癱瘓于床榻之上,身上津津地盡是滑膩香汗,眉宇間恍恍惚惚,偏又顯得出奇輕松滿足的那副神情……不知不覺之間,陳勝竟覺得自己頂得很是有些難受。 這還沒完。才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剛剛才攀上過絕頂高峰的身體,仿佛已經緩過氣來了。她膩聲嬌吟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啊~是……就是哪兒了!進去一點……再進去一點……好硬……好長……好冰啊。不……不要那里……是……啊……好厲害,再來,再來……” 聲音斷斷續續,根本不成語句。銅管旁邊的陳勝聽了,卻完全可以理解得到她的意思。她連聲呼喚太子殿下,那么豈非是在幻想之中,把陳勝當成了幻想對象?想到這里,無形之中,陳勝呼吸也禁不住越來越是粗重起來了。 就在此刻,突然又有陣陣腳步聲由遠而近響起。緊接著,就聽見獨孤策大聲叫道:“玉真,玉真?妳在里面么?” 正在不斷喘息的美人兒聞聲遽然劇震,立刻就從那銷魂境界當中退出。匆匆翻身坐起窸窸窣窣穿衣的動靜之間,門外她那貼身婢女云芝的說話聲及時響起,道:獨孤公子,獨孤公子,您不能進去啊。我們家小姐已經休息了?!?/br> 獨孤策也懶得和個丫鬟糾纏,斷聲厲喝道:“走開!”猛地伸手把她拔開,然后就是推門闖入的聲音。剛剛站定,已經“咦~”地低聲輕噫,奇道:“玉真,妳在干什么?頭發和衣服怎么都亂成這樣了?嗯?妳面色好紅啊。還出了這么多汗?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沒、沒事。只是白天吹了點風而已?!痹朴裾鎺Я嗽S多慌張的聲音從銅管里傳出,徑直進入陳勝耳中。只聽她強作鎮定,道:“策公子,我剛吃了藥,現在有點困。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說好么?請回?!?/br> 獨孤策不滿地道:“什么策公子,叫得這樣客氣干什么?玉真,妳不是一向都叫我策哥的嗎?”說話之間,非但沒有退出去,反而更向前走了幾步,拉開張椅子坐下。隨即道:“我有緊要事情要和妳說,等不到明天了。玉真,妳聽我講。那個什么南陳太子陳勝……” 云玉真見趕他不走,正自心煩意亂,神不守舍。忽然聽到陳勝兩個字,登時大吃一驚,還以為已經被對方知道了自己剛才在干什么,下意識就是“啊~“地脫口驚呼。獨孤策冷不防也被她嚇了一跳,叫道:”怎么了?”騰身挑起,“鏘”拔劍出鞘。 云玉真面紅耳赤,道:“沒……沒什么。策公子,你說太子殿下怎么了?” 獨孤策沉默半晌,冷冷道:“玉真,妳不是當真對那個陳勝動情了吧?” 云玉真不假思索,脫口就強笑著否認道:“怎、怎么會?策公子你想多了?!?/br> “哼!真是我想多了的話,那倒還好?!豹毠虏叱谅暤溃骸熬搛H幫能夠平安走到今天這一步,妳可別忘記究竟是誰的功勞。要是妳膽敢背叛我們獨孤閥的話……嘿,獨孤閥可以捧得起妳上三十三天,自然也可以把妳狠狠踩下十八層地獄!” 云玉真幽幽嘆了口氣,道:“策公子,你不用多說了。玉真都明白的?!?/br> “是真的明白了,那自然好?!豹毠虏擢熉暤溃骸皬拿魈扉_始,妳不準再在甲板吹簫。干脆一點吧,妳去陳勝身邊甩幾個媚眼,或者露點rou讓他看看。甚至給他一點甜頭也沒關系??偠灾?,在到達江都之前。妳要取得他的信任,然后替我們打聽件事?!?/br> 云玉真顫聲道:“打聽……打聽什么?” 獨孤策把自己剛才和獨孤盛私底下的推測說了,隨即道:“就是這樣。所以妳要盡一切辦法,打聽關于楊公寶庫的消息。只要把這件大事做成功了,哈哈,將來我們獨孤家坐了江山,自然不會忘記妳。你想要當貴嬪,還是當貴妃?” 云玉真似乎全沒把這承諾放在心上,只顫聲道:“照這樣說,太子殿下他……豈非死定了?” 獨孤策冷哼道:“什么太子?區區亡國奴而已。和我們獨孤家比起來,就是一灘地底泥。以為殺了宇文化及,就很了不起了么?四大門閥臥虎藏龍,高手如云,哪有這么簡單的?他要挑戰宇文傷那老鬼?行!咱們一定會成全他。這才真叫做‘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闖進去’呢?!闭f話之間,赫然騰身上前。 云玉真正呆呆發怔,忽然被獨孤策挨近身來,禁不住又是嚇了一跳。窸窣聲中,她似乎是主動向后避開,叫道:“策公子,你……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