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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自貍穿衣服的手微頓,隨后若無其事的追問:“包括生命?” 遲暮嗯了聲,似乎很不在意的樣子:“小事情而已?!?/br> 當時的胡自貍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將死魂放在身體中豢養,對身體的危害是非常大的,如果不及時將死魂抽離,胡自貍遲早出事。 遲暮選擇用鎖靈鏈拖出自己的靈魂進到胡自貍身體中,原本準備用最小的傷害將死魂制服拖出去,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根本不需要出手,因為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梁又安。 他自稱是早已隕滅的桑燁身邊的侍官,身上有拼命保留的桑燁神息,見到遲暮的靈魂,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麒麟之氣,于是用胡自貍的身體作為威脅,希望遲暮保青丘,不管要付出任何的代價。 為了讓他無法后悔,他將桑燁的神息傳到遲暮貼身攜帶的項鏈上,利用它來得到求愿的機會,達成和遲暮之間的契約。 這件事,除了遲暮和已經被關進書牢中的梁又安知道,誰也不清楚。 甚至就連親眼看著他從胡自貍身體中出來的梁玉書也不知道細枝末節。 千年前的桑燁cao心千年之后的桑玄卷土重來,把所有后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甚至做到了環環相扣,遲暮不得不佩服。 聽完遲暮所說,胡自貍也終于穿好衣服,米色的薄大衣將他身體拉的更加修長,看起來也清瘦不少。 “你說這是小事情?”他生意沒什么起伏。 遲暮敏銳感覺到胡自貍的生氣,他也不是沒看過胡自貍生氣,但是今天這種事兒,他很明白胡自貍為什么生氣。 他拿了件外套穿好,拿著車鑰匙走在胡自貍身邊,邊鄭重解釋:“我沒有不把自己生命當回事?!?/br> 胡自貍還是有些生氣:“哦?!?/br> “聽我說?!边t暮動作輕柔的把口罩給胡自貍親自戴上,眉眼深情的看著他,“梁又安的擔心完全屬于多余,就算桑玄再有本事報復青丘,它怎么可能那么不堪一擊?你是青丘的九尾狐,你自然很明白,難道你對青丘都不自信?嗯?” 見胡自貍臉色有些好看,他再接再厲:“再說了,你曾祖父那么牛逼,料事如神,這不是我都不需要花什么力氣就把他關進書牢中了嗎?happy ending?!?/br> 不說后面還好,說到后面,胡自貍瞪他一眼:“如果不是宋青州,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 說完,奪過遲暮手中的車鑰匙出門。 遲暮摸摸鼻子,跟了上去。 這一路上都是胡自貍開車,他去過遲家老宅,清楚路線,面對遲暮的sao擾他選擇目不斜視,懶得理。 因為他還有些生氣。 紅燈前,他再次面無表情的把遲暮作亂的手拿開,終于繃不住表情,臉色微紅:“行了行了,不生氣了,不要鬧了?!?/br> “真不生氣了?”遲暮勾著唇輕笑,握住他的手把玩。 如果不是安全帶還拴遲暮,胡自貍非常有理由相信,下一秒遲暮就會靠上來,壓著自己要一個更加肯定的答案。 為此,胡自貍也不敷衍他,嘆口氣說道:“真的?!?/br> 得到這個答案,遲暮滿意了,一路上除了偶爾語言調戲一下胡自貍之外,再沒有多說別的。 車子一路行駛到遲家老宅,停在寬闊花園的馬路邊。 胡自貍一下車,就遠遠看見個月亮一樣的東西朝著自己飛過來,他下意識接住,感覺手上又多了不小的重量。 只見一只有著九條尾巴的雪白狐貍用尖尖的牙齒咬著他手中的‘月亮’,整個身子都懸在半空,一雙烏溜溜的綠眼睛朝上水汪汪的看著他,有震驚也有驚喜。 這兩個真實反應也導致了他現在不尷不尬的一個境地:到底是松嘴下去,還是順勢爬到胡自貍身上? 不過是短短思考兩秒,胡咧咧就已經決定后者。 他剛想松嘴,后頸皮就被人捏住,遲暮一張充滿嫌棄的臉印入眼眶:“我還以為是誰家長了九條尾巴的狗?!边呎f,他邊把胡咧咧扔到過來的于文懷中,“把這狐貍抱好了,別讓他來sao擾胡自貍?!?/br> 胡咧咧:“???” 什么叫sao擾? 他找自己表哥那叫sao擾嗎? 胡咧咧在于文懷中瘋狂掙扎:“松開我,我要和遲暮決一死戰!” “別沖動?!庇谖谋Ьo了胡咧咧。 “這不是沖動不沖動的問題!” “我懂?!庇谖狞c頭。 胡咧咧立馬濕潤了眼眶,覺得自己找到了組織:“你懂就……” 于文緊接著說道:“反正你也打不過他,安靜一點?!?/br> 胡咧咧:“……”翹起來的尾巴都被打擊的塌了下去。 聽完兩人說話,胡自貍也沒追問自己表弟剛才像只狗狗的事情:“咧咧怎么還是狐貍樣子?” 于文解釋:“白姨說他被怨魂吸走太多靈力,恢復過來就行了?!?/br> 點點頭,胡自貍疑惑:“白姨是?” “我媽?!边t暮攬住胡自貍的腰,在他耳邊低語,“你未來婆婆?!?/br> 胡自貍:“……” 雖然今天過來的目的并不是見家長,但是他居然有些緊張。 其實遲暮的父母胡自貍從小到大看過無數次,但是這一次的身份已然不同。 來之前胡自貍忘了這次過來其實也相當于見家長,這會兒回過味來,總覺得有些想臨陣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