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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不是沒有感觸的,那些死掉的人都是該死的,經歷多了,自然麻木。 正想著,胡自貍瞥見遲暮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尋來的一根棍子,頓時眉心一跳:“你要干什么?” 遲暮扭扭脖子,棍子敲在掌心中啪啪作響:“當然是把這個人敲暈了,別忘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問呢,問了再讓他被柳飄雪弄死我沒意見?!?/br> “你要問什么?”胡自貍拉住遲暮,不讓他過去打擾正在跳舞的劉樂。 他身上的血已經沒有再往下流,但是院子地板上卻到處都是血跡,觸目驚心。 遲暮掏掏耳朵:“你難道不好奇柳飄雪是怎么死的嗎?重男輕女到生下女嬰就會弄死扔棺材喂老鼠的村莊,為什么讓一個柳飄雪活到這么大?為什么柳飄雪要這么仇恨這個村子,他們到底對她做了什么?你是知道的,我好奇心那么重,要是不知道其中原因,就等著柳飄雪現場弄死劉樂,然后給倆人骨灰埋一起就搞定事情,我一定會死不瞑目的?!?/br> “……”胡自貍服了,“死不瞑目是這么用的嗎?遲暮你好好說話行不行?” 遲暮哼笑:“行,聽你的?!?/br> “等等?!焙载偫∵t暮的手,“你確定現在要上去插一腳?” “不能等了,再等劉樂就當場去世了?!边t暮瞥了眼胡自貍拉住自己手腕的手,感受著他溫熱的掌心貼著皮膚的觸感,他轉轉手腕,自然而然當成胡自貍是在擔心他,于是他不自在的輕咳一聲,“你放心,我只是讓他暫時暈過去,問些自己想知道的,不會阻撓柳飄雪的復仇之路,應該不會倒霉的?!?/br> 見遲暮表情有些怪怪的看著自己,胡自貍有些莫名其妙。 他松開手,也不再堅持:“好,你去吧?!?/br> 反正是誰阻止的誰倒霉,大不了到時候遲暮又變得那么倒霉,他再去找妖管局買轉運的道具送他。 只不過那玩意兒就是貴,為了遲暮花錢,怎么想怎么不爽。 他扶了扶額,為自己很大概率即將撒出去的錢默哀了好幾秒,一抬眼眸,就看見遲暮站在陽光下,像極了行兇的惡徒,手拿木棍高高揚起,速度飛快的朝著院中起舞的劉樂脖頸敲下去。 砰的一聲木棍貼rou的沉悶聲響落下,緊接著劉樂的身子一軟,他雙眼猝然睜開,一雙已經失去瞳孔的眼睛黑洞洞的看著前方,不過兩秒就咚的一聲摔在地上,倒在血泊中,把身上的衣服染的更加血紅和骯臟。 胡自貍覺得自己額頭更疼了:“你下手這么重,確定沒有在幫柳飄雪直接把人打死?” 如果是有眼睛在的話,劉樂肯定被敲的直接翻白眼了吧。 遲暮完全不當一回兒事:“放心,我有數?!?/br> 他繞到劉樂面前蹲下,若有所思:“眼睛又是被挖掉了?!笨戳搜蹌返氖种?,上面還殘留有眼球上的白色脂肪組織,“還是自己動的手?!?/br> 算了算時間,遲暮沒有把劉樂搬進去的打算,堅決不是因為不想被弄臟衣服。 他站起身,和胡自貍進了屋子,準備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么。 誰知道一進去,撲面而來一股濃重的尿sao味兒,熏得兩人差點沒有原地去世,遲暮眼睛尖,一看就看見這個不能稱之為客廳的房間靠墻放著一張簡陋的木板床,上面的被子又皺又臟,散發著一股霉味和惡臭。 中間有一張缺了桌腿用磚墊著的爛桌子,旁邊還有一兩張已經快要爛掉的竹椅,而散發著惡臭的來源在角落——— 那是一個農民用來擔肥料下田的灰桶,里面混合著沒有倒掉的屎尿,形成一股非常嚴重的有害氣體在房間里面揮之不去。 遲暮和胡自貍還沒受過這種‘委屈’,才剛踏進一只腳,下一秒兩人就十分默契的退步,關上客廳的門。 “我覺得完全沒必要那么濃的好奇心,等會兒有什么想問的直接問劉樂就行了?!边t暮后退十幾步,站到院子中央聞著血腥味覺得無比親切。 胡自貍也沒有多好受,他看了眼遲暮,冷冷道:“下次還這么好奇嗎?” 遲暮肯定道:“必須的啊?!?/br> 胡自貍:“……” 在院子中站了沒幾分鐘,遲暮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裝作看不見胡自貍的冷眼,又去了旁邊的廚房。 一進去,看到里面并沒有落灰的灶臺,他驚疑不定:“胡自貍,你趕緊的給我進來!” 聽到遲暮的聲音,胡自貍有些無奈:“干什么?” 他人一走近,看見遲暮抹了把灶臺,然后說道:“這灶臺太干凈了,不像是沒有住人的樣子,所以這個家除了劉樂肯定還有別人?!?/br> “而且還是個身體某處有些障礙的人?!毕氲絻扇嗽诳蛷d看到的畫面,胡自貍說道。 遲暮分析的頭頭是道:“這就奇了怪了,這劉樂是今天才回來的吧,而且身體障礙在此之前他是沒有的,那肯定就是有人住在這里,是誰不確定,但是現在人不見了,難道又是一個被柳飄雪解決了的人?” “有可能吧?!焙载偛]有過多關心這個情況。 只是他說完這句話,廚房中就突兀的吹起一陣風,硬生生在悶熱的廚房中掀起一股陰冷,吹的灶臺上的調料袋飛到墻上,散了一地的鹽巴。 遲暮摸摸脖子:“別說,還挺涼快,像在吹空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