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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自貍:“……” 村長嗚嗚叫著,那眼中只增不消的狠戾像是一條陰毒的蛇,在朝人吐著猩紅的蛇信子,只等待下一刻伺機而動,一口咬上敵人的脖子,一招致命。 遲暮豈能被他嚇到:“你———” “別廢話,趕緊把他束縛取下來,不回答就堵上嘴揍,專挑不要命的地方揍?!焙载偵逻t暮繼續瞎逼逼,浪費時間。 他的臉隱在暗處,叫人看不真切臉上的目光。 “行吧,聽你的?!边t暮滿臉無奈又寵溺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胡自貍:“……” 遲暮三下五除二把繩子解開,松開嘴里的束縛,村長張開的嘴酸疼的好一會兒都沒有合上,因為嘴角又酸又疼,他舌頭都隱隱抽筋,啊啊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是找到自己嘴巴應該說的聲音。 他陰毒的看著兩人,胸前的衣服因為口水濕了一大片,看著宛如精神有問題的老人。 村長的目光從遲暮拿著的手機轉到他臉上,陰毒道:“沒想到你居然還有手機?!?/br> 粗啞難聽的嗓音灌進遲暮的耳朵,讓他忍不住掏了掏:“那你沒想到的事兒多著呢,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劉樂是不是你們樹名村的人?劉樂的墳埋在哪里?” 聽到劉樂這個名字,村長的瞳孔漸漸睜大:“你們認識劉樂?” “不用管我們認識不認識,你只需要告訴我們他的墳在哪里就行?!?/br> “墳?”村長眼中閃過一絲不解,稍縱即逝,因為缺了牙,他說話都在漏風,囫圇的讓遲暮勉強能聽清,“劉樂的墳隨便埋在樹林里面,沒有人給他上香,也沒有墓碑,如果沒有人帶你們去,你們是找不到的?!?/br> 樹林是什么樣的遲暮和胡自貍很清楚,兩人可是在那里面找過一圈的人。 那里面的墳很明顯是樹名村專門埋死人的地方,很多墳上長的草比兩人還要高,狂野生長,雜草連墓碑都能遮住,更別提有些連墓碑都沒有的墳,在那里面宛如小山包一般,除了知道里面有尸體,誰也不知道到底都埋著誰。 現在想想,遲暮嚴重懷疑樹林里面埋著的其實有不少被村長殺死的人。 胡自貍說道:“你帶我們去?!?/br> 村長掀起那雙松弛到仿佛要掉下來的垮塌眼皮看了眼胡自貍,不等他說話遲暮已經小心翼翼的捏著錘子手柄懟到村長的嘴里用繩子一纏,給人把嘴再次堵上。 村長雙眼驟然睜大,嗚嗚嗷叫,非常意外和不可置信,被遲暮拎著后衣領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夜晚的院子里,從棺材里面隱晦的傳出嘰嘰聲音,也有輕微的咚咚聲。 是肥碩的老鼠在棺材里面跑動,并且啃食人rou的聲音。 院門大打開,遲暮一□□的身高拎著村長就跟拎小雞一樣往前走。 今晚月亮關照著樹名村這方天地,三人行走在夜幕中,再沒有像之前一樣遇到半夜做冥婚的家庭,月光將三人的影子拉的又長又詭異,像是瘦長的鬼影。 越是接近樹林,這里的烏鴉叫聲越是頻繁,嘎嘎的,在半夜顯得有些許攝人心魄。 啪嗒一聲,樹枝被踩斷。 遲暮頓住腳步:“等等?!?/br> 胡自貍語氣平靜:“那是誰?” 他們站在樹林不遠處的一條小道上,眼睜睜的看著一位頭發都沒有梳起來的婦女,穿著一條洗的發皺的連衣裙,雙目無神,邁著和她本人非常不符合的蓮步往樹林里面走。 遲暮猶疑道:“夢游?” 胡自貍搖頭:“不像?!?/br> “差點忘了,這不是有個人認識嗎?”遲暮把村長提溜到自己面前,小聲問道,“認識剛才那……喂,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抖起來了?” 只見村長渾身突然抖如篩糠,一雙眼因為恐懼開始漸漸渙散,雙腿開始止不住的往后退,想要逃離的樣子,哪兒還有在雜物房時候一副自己是神要把所有不聽他旨意的人殺光時候的威風? 胡自貍站在村長身后,不讓他有機會逃走,而是目光轉到那個農婦的身上仔細打量,想要找到有什么問題。 只是這一看,他的臉色也變了:“遲暮,看她的腳?!?/br> 遲暮定睛一看,見那漸行漸遠,已經快要走進樹林消失不見的農婦腳上,赫然穿著一雙精致的繡花鞋,藍色緞面,側邊繡著雙喜字,和胡自貍那只消失不見的繡花鞋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他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別是這柳飄雪給人穿上的吧?” “如果是的話,那么這個人肯定很重要,而且……”胡自貍眉頭微顰,“她就要死了?!?/br> 說到這里,只見村長直接兩眼一翻,就這么暈了過去。 遲暮:“……這孫子怎么這會兒突然這么害怕?我看他膽子不是挺大?” “不知道?!焙载偘咽稚系睦K子拿出來,“趕緊綁了他的腳,我們過去?!?/br> 不管這個人是不是柳飄雪的下一個目標,他們都必須趕過去,既然來了,那么能救下一個就是一個,更何況其中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說不定去了還能知道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胡自貍綁好村長的腿,遲暮直接把人拎到旁邊茂密的草叢扔進去,然后拍拍手和胡自貍往樹林里面走。 只是還沒走近,兩人就清楚的看見柳飄雪突然出現,她站在一塊墓碑旁,那雙空洞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農婦。她穿著與自己不相符合的繡花鞋,踩著蓮花碎步,在柳飄雪伸出手的同時走到她的面前,然后緩緩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