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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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錯,當然是她錯。 當初,要是她少愛一些就好了,也許與他們的傷害,就不會有如今的多。 “扶搖……”周文帝握著她泛著青的手,想著她真的要離他遠去了,他心里一片空蕩蕩,空得讓他覺得整個人都是空的,強打精神,也還是說不了幾句動聽的話來,只能干干地叫著她的名字。 萬皇后看著他,心間突然起了點酸澀,她看著眼前以前她幾欲為他尋死的君王,竟也覺得他是可憐的。 可憐他們遇見,可憐他娶了她。 可憐他們的這一生,怨恨居然比恩愛長。 ** 西北王府。 王府得到飛鴿傳書,在信傳到周容浚手里后,西北王飛快叫了王妃來。 柳貞吉一到書房,知道萬皇后要來西北,瞪大了眼,好半晌才道,“獅王哥哥,你說我是不是得多生一個小郡主?” 這樣,他們就不愁背后沒人撐腰了。 周容浚打了下她的頭,“她來祭始皇?!?/br> 柳貞吉眨眨眼,“老祖宗的墓,不是我說,獅王哥哥,你都還沒去祭過?!?/br> 那皇陵,在西北最高的山的山上,去上一趟,兩個月的來回,哪個皇帝吃撐了沒事干,去祭一個不是開國先祖,更不是流芳百世的先祖的陵墓? 始皇先祖可不是她所知道的那個秦始皇先祖,他不過是周朝中不功不過的一個皇帝,稱號“始”,后來又給自己尋了處龍脈下葬,沒葬于皇陵的一個周朝祖先罷了。 如果不是京中擺出了祭西北始皇先祖的名目,柳貞吉都不知道,周朝那位祖先,有那么需要皇后去拜。 她不是真傻,想想也知道,這是一月定有兩封信,問府中小世子小郡主安好與否的皇后來西北的借口。 “這是大好事,”柳貞吉沒想兩下,就開口篤定地道,“有母后在,朝中就算有點份量敢與你為敵的,也得再惦惦自己的份量了?!?/br> 周容浚聞言哼哼笑了兩聲。 現在這朝中,他得罪的人可多了,錢家在朝中的人,還有畢家的,再加上先前沒死絕的司家一族,萬家一族的暗黨,還有李家盡管已經隱下,可李家的門徒卻沒死光,太子背后還有張家一族,這一家一家加過來,要是聯起手來,他還是當一輩了西北王來得安全,哪是皇后站在他的身后,就可解除他在朝的危機的。 但干了的事,周容浚也不覺得他有什么需要后悔的。 第130章 為人之道? 柳貞吉知道她家王爺對萬皇后要來之事的不以為然。 他是真沒期待過,萬皇后真能幫他什么。 她也知道,為何對錢保豐之事他不能忍。 許是小時讓他難過的事情他無能無力,等到了現在,有了相對的權勢在手,他就不那么想再忍了。 他難過,必定不會讓人好過。 柳貞吉也知道他這種沖動起來不顧大局的性格,看在皇帝的眼里,肯定要遭他垢病。 在不是與他站在同一個戰壕里的人來說,他也是暴虐之人。 但在她來說,她其實真覺得她嫁的這個男人沒什么不妥的——任何性格都有雙面處,善良的反面可能是不知是非,堅強的反面可能就是過于強勢,這世上沒有一種能全面討喜的性格,只能說因人而易,也許別人如棄敝屣的人,是有些人的心中至寶,也許你的心頭愛,是別人厭惡且恨之入骨的人。 就是周文帝他自己,在柳貞吉的眼里,不過也是她所忌憚的人罷了,談不上尊敬。 就如他就是個明君,統治好了他的這個國家,造福了百姓,平衡了朝廷,給他的后世子孫留下了一個穩定的國家——可這又不會讓他犧牲的那些人不恨他。 世事沒有完美,人也一樣。 所以小軍師找上門來,跟柳貞吉辯論她家王爺攻打錢家的利弊之時,柳貞吉反問那咄咄逼人問她話的小軍師,“你說他無容人之量?那你現在坐在我面前,與我對盞,說道他的不覷大局,你覺得你是怎么坐到我面前的?” 小軍師結結巴巴,“這……這……” 柳貞吉又笑著問他,“你崇敬皇上,覺得他睿智,心懷天下,心胸寬廣,但自你拿信投靠我府,與你衣食的是誰?為你尋覓天下群書的是誰?是你敬戴的皇上,還是現在這個在你嘴里行事沖動魯莽的主子?” 小軍師皺起了眉,朝柳貞吉打了個作停的手勢,扭過頭看著窗外,沉思了起來。 柳貞吉微笑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孩,把他面前的冷茶給倒掉,又與他添了盞新茶。 這是個聰明孩子,想得多也想得深,之前她家王爺就已經在好好栽培他了,柳貞吉也就更不吝于對他多有幾許耐心。 像小孩兒這樣聰慧又較真的人,還需打磨。 有真性情是個好事,這樣能讓人不忘初心,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有得起真性情的,如萬皇后,是因為天下女子間,她尊貴無雙,在皇帝眼里,她是唯一的皇后,所以她想如何就如何,她真性情得起。 就像她現在這個獅王妃,她偶爾也真性情得起,就像她想栽培眼前這個少年,她就栽培得起,只因她現在有這個能力。 但現在她面前的這個少年真性情得起嗎? 不能,她一句話,就可讓這個少年夭折。 王爺的一個不喜,就可讓他從此蒙于紅塵,成為仲永。 放他出去,他這嘴這身傲骨,得罪一個達官貴人,那腦子可能不及他一半聰明的貴人就可讓他眨眼之間就從這世間消失。 他還是太年輕,自認為掌握這世間真理,卻還是不夠明白,這世上萬事萬物息息相關,一體數面,哪有什么非黑即白的道理。 一個人有才氣是好事,過于自視甚高,恃才傲物也沒過錯,用來孤芳自賞當然沒問題,但要大有作為,那就難了。 小軍師現在就是有這個毛病,他認為自己是諫臣,甘愿冒著生死之險來勸告王爺,卻還是不夠想得透——連主子都沒琢磨明白,連他自個兒的缺陷他也沒弄明白,他所說的話,如何能被人聽進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