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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沈季澤乖乖躺著,一點也沒有掙扎,甚至可以說非常配合。見盧茸將那T恤脫不下來,他還轉動手臂和頭,方便盧茸的動作。 盧茸將那剝下來的T恤扔到一旁,又伸出蹄子去碰他褲腰。沈季澤全然沒有一絲緊張,眼含笑意地看著盧茸,還好整以暇地將只手枕在了腦后。 他這副巴不得被剝光的模樣,讓盧茸突然就下不了蹄,那只蹄子顫巍巍停在空中,進退不得。只能威脅地碰碰他褲腰,鼻子撲撲噴著鼻息,意思我很兇的,我現在就要剝了。 沈季澤躺著抬了抬臀,示意這樣脫起來更順暢。 盧茸挫敗地低下頭,思索著怎么解決這個難題。鼻尖觸到一排結實的肌rou,發現正對著沈季澤光o的小腹,又慌忙轉開頭。 沈季澤突然就笑了起來,笑得露出潔白的牙,滿臉都是愉悅。 他翻身坐起來,將白鹿攬進懷里,在他的銀角上彈了一下,問道:“不脫了?要不我自己脫?” 說完就伸手去褲腰,作勢將褲子往下拉。 盧茸慌了神,趕緊用蹄子按住他的手,用眼神告訴他不行。 “你不是要我也脫光嗎?我幫你脫不好嗎?”沈季澤繼續往下脫。 盧茸死死按住他的手不松,瘋狂搖頭。 沈季澤看著他那雙水潤的圓眼睛,臉上的戲謔慢慢消失,浮現出溫柔的神情。 “好了好了,我不脫了,走吧,咱們繼續上去?!彼崧曊f道。 盧茸不是很相信,只狐疑地盯著他。 沈季澤突然湊過身,在他濕漉漉的黑鼻頭上飛快地親了下,說:“走吧,咱們還要抓緊時間找通道,萬一通道沒在上面怎么辦?” 盧茸冷不防被親,有點害羞又很高興,這才松開了按住他手的蹄子。 兩人上了圍欄沿,這次盧茸走在后面,很快便爬到樓梯盡頭,上了頂層。 剛剛爬上頂層,就看到面前一個柔亮的光團,靜靜懸在空中,其中有無數光點在流淌。 盧茸動動鼻子,聞到了白叔叔的氣息,溫和而使人安心。 “應該是把那個黑袍鬼弄死以后,通道就出來了?!鄙蚣緷擅念^,說:“茸茸,現在咱們去找你的圖哥哥吧,看在通道附近能不能發現什么玄機?!?/br> 盧茸使勁點頭,頭頂的角跟著晃。 天臺很大,左邊是一間陽光房,被拱形的玻璃幕頂半罩住,對于現在的兩人來說,大得猶如個飛機場。遠遠看去,可以瞧見里面鋪著厚厚的長毛地毯,足足半人高。還隨意地丟著幾個小山似的靠墊。 右邊放著健身器材,還有一個不大的無邊際泳池,除此之外也看不出什么異樣。 “從右邊開始找起吧?!鄙蚣緷勺呦蚰嵌呀∩砥鞑?,“我去健身區,你去泳池看看?!?/br> 一人一鹿朝著各自的方向前進,沈季澤朝著跑步機走去,盧茸則去往游泳池。 幾分鐘后,盧茸站在湖泊般巨大的游泳池旁,黑鼻頭不時湊在空中嗅聞??陕劻税胩?,也只聞到帶著水氣的潮濕味道。 他沿著游泳池邊小跑,片刻后突然停下腳步,兩只耳朵倏地豎起來,不停顫動。 他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味道,很淡很飄渺,瞬間就消逝。但就這么一瞬,也能讓他分辨出來,里面帶著幻境的腥臭。 不對,這附近還有幻境。 盧茸眼睛瞪大了。 可這塊就這么大,一覽無余,除了游泳池,就再沒有其他了。 莫非在水下? 白鹿走向湖邊,伸出前蹄碰了碰水面,然后又飛快地縮回來。 嘶,有點涼。 盧茸跳下一級入水臺階,這里已經漾著一層淺水,雖然是夏季,可夜里的池水還是有點涼,他用蹄子澆起水,在自己胸前拍。 ——每次被爺爺帶著下水游泳時,爺爺都會用水拍濕他胸口,說免得心臟受激。 拍完水,他環抱著上半身打了個冷戰,然后深呼吸一口,躍下臺階扎進水中。 這一池水就像是浩渺的大湖,盧茸四處游動著,心里有些疑惑。 他不止一次能感受到腥臭味,但卻沒有固定的一個點,好像味道是四分五裂地分布在池水的各個方向。 但是這不可能啊…… 再一次浮出水面后,盧茸終于游回岸邊,濕噠噠地上了岸,白毛都貼在身上,往下淌著水。 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像狗一樣甩動身體,把水珠兒甩得四處飛濺。 將毛發甩得半干,他轉頭靜靜地看著那一湖水。 月光落在尚泛著漣漪的湖面,破碎成銀點,片刻后恢復原狀,一輪倒映的明月光潔渾圓。 盧茸又抬頭看天,看到天上那輪圓月不知何時被烏云遮擋大半,只露出了小半缺。 倒影不一樣!原來問題在這兒! 他沖前兩步,舉起了右前蹄,蹄身上的紅紋突然大放光華,一個繁復的圖案騰空而出,短暫地浮現在空中。接著,他將高舉的右前蹄重重擊向水面。 沈季澤小跑著檢查完那些健身器械,剛剛回頭,就看到遠處的白鹿前蹄放光,像是舉著個幾千瓦的燈泡。同時平地刮起大風,風聲呼嘯尖銳,在鹿身周圍形成一個漩渦狀氣浪,頂端直上連著天空,布著縱橫的雷電。 場面非常壯觀,風浪對著他刮來,他在大風中極力維持身體平衡,注視著盧茸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