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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估算著,南京這片區的地府,差不多快被他薅光了吧!上一次就說了,快要出不起支付報酬的銀子……青陽覺得,可以以地府為中介,和佛門弟子作交換,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絕明有些怔怔,不過很快就重整心態,看看嶄新的佛寺,還有正在悠閑澆野草的張大爺:“佛在處,即我歸處。而且答應了要服侍張大爺、替他處理身后事的,老衲與絕心身為佛門弟子,又怎可食言。小友,酒樓的維護還是交給我們吧,照常給薪酬,老衲也想給我佛和眾位菩薩塑個金身?!?/br> 張大爺冷不丁地抬頭:“明……絕明大師啊……” 絕心連忙過去扶住張大爺:“您小心,怎么了?” 張大爺滿臉的褶皺都寫著納悶:“這……不是個道士嗎?為什么……你們讓道士給你們發錢?” 絕明、絕心:“……” 大爺平時不說話,原來是藏著刺,出其不意地扎心。 青陽差點爆笑:“對了,差點忘了問,絕心既然開悟了,現在是轉七相,那他要度的人是誰?” 絕心:“…………” “說啊,怎么了?”青陽看絕心露出又被扎心,暴擊乘二的神情,“難道比圓圓還難?” 絕明沉痛地摁下青陽的手:“小友……”他猶豫了好久才道,“是孝莊仁宣誠憲恭懿翊天啟圣文皇后……” 虧得他能將這一長串的謚號背得下來,全因絕心剛開悟后,就中了魔一樣的縮進屋子,他實在擔心,開門一看,桌上、地上鋪滿了紙,寫滿了絕心的有緣人。 幸好他進去的及時,不然絕心差點剛剛開悟,就陷入心魔。 青陽:“……” 佛祖是真的對你倆有意見吧,根本沒打算讓你倆成佛。兩相對比一下,陳圓圓還算簡單的了。 青陽沉吟片刻:“你們……加油,給佛祖、菩薩塑金身試試吧?!鼻嚓柌粺o同情地說,“我給你們加點薪……” ………… 和尚們實在太慘了,青陽回觀面對“師祖”的態度都緩和了些,好歹這一位不論身份是誰,總是向著他的,金大腿抱起來還挺爽。 “啷啷?”撥浪鼓發出試探的聲音,桂花香也小心地靠近青陽,“啷啷?!?/br> 之前那銼刀實在太狠,羅睺幾次被削,心里都快有陰影了,怎奈何青陽從頭到尾都沒錯,他又發不了脾氣,現在想催甜食都有點警惕。 青陽接過來翻看:“怎么,哪里掉漆了嗎?好像也沒有吧?!?/br> “……”羅睺胸口頓時一堵。明明以前他一搖撥浪鼓,小道士就知道該做甜食了,現在還胡說什么掉漆不掉漆……變了,小道士變了! 是不是又在跟我撒嬌?羅睺憑借自己完全沒有的經驗,瞎揣度了一下,覺得多半就是這樣。 反正小道士手上現在也沒有銼刀,他也沒附在神像上,羅睺索性捋起袖子,一手推著青陽往伙房走,另一手虛搭在青陽頭上,催動法力。 十月中旬,正是螃蟹最肥美的時候。之前供奉桂花香囊時,小道士還吹得天花亂墜,說等到十月給他做各種蟹黃甜食,他等到現在了,連個影兒都沒看到,撒嬌是可以的,但再等螃蟹都瘦了! “嗯……”青陽也就是隨意搭了一句,沒想到還能獲得一次頭部按摩,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睛。 其實經過和尚那事兒,他本都準備半推半就了,正舒服地思考著要做個什么甜品,道觀門口就傳來氣喘吁吁的呼喊聲:“大師!青陽大師!” 這聲音好耳熟啊,一聽就是給過他兩箱銀子的納蘭明珠! 正事當前,怎可沉迷享樂,青陽強迫自己推開師祖的手,端起營業微笑:“明珠大人——” 明珠進門就看見青陽大師手拿撥浪鼓,滿臉笑容:“……”他謹慎地看看那紅色的玩意兒,帶著敬畏詢問,“這是什么法器,狀似撥浪鼓?!?/br> 青陽:“……這就是撥浪鼓?!?/br> 什么法器不法器的,能不能科學一點,不要什么都牽扯到迷信。 青陽隨手把撥浪鼓往腰后一塞:“您怎么會來觀里,是想容若了嗎?我去叫人喊他……” 明珠連連擺手:“這個不急,”兒子又不會跑,但銀子就不一定了,夢里他都追著銅板摔陰溝里去了,“這次來,主要是想問問大師,能不能請財神的?!?/br> 明珠路上就準備著了,拿出十張銀票來,滿臉虔誠地放進香油箱:“我是誠心的,大師務必幫我看看?!?/br> “可以是可以吧,但為什么你突然想請財神?”青陽邊往偏殿走,邊狐疑的問。 他主要是懷疑,明珠該不會是大皇子派來迂回請財神的吧!要是這樣就不好了,以趙師兄那暴脾氣,好不容易漏出指縫的九枚銅板都得給收回來。 五靈公都圈坐在偏殿吃香,聽到外頭的動靜,不怎么在意地回頭,看見小金貴引著一個老頭子進門,后面還跟著個黑裳小偷……偷…… “!”劉元達第一時間就把趙公明捅站起來了,先吸引一波火力,自己和其余三個兄弟縮在后頭,努力降低存在感。 天哪,太可怕了,他可沒看見魔祖亦步亦趨地跟在小金貴后頭,試圖不著痕跡地取回自己的撥浪鼓。 趙公明猝不及防:“嗷——” 青陽沒看到劉元達的小動作,只聽見趙公明的嚎叫,嚇了一跳,腰間的撥浪鼓頓時和魔祖探來的手錯了個位:“師兄你叫什么,我還沒跟你說明珠大人的來意呢,你就這么不愿意受他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