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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伯沉吟:“聽著確實有吃陰間飯的人趁機牟利的可能。不過,我等麾下陰將鬼兵甚多,而且施法人也可能臨時抓取野鬼,施行運財之術。最好還是能帶我們去實地看看?!?/br> 青陽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 猛戳太子。 太子:“??” 胤礽何等通透,一下反應過來,掛上虛假的友好微笑:“五位靈公的牌位,既然是供在我的私宅中的,那一路遠行,也供奉在我的馬車中吧!條件也好些?!?/br> 青陽心頭一松,手背身后對胤礽豎大拇指:感謝! 胤礽輕咳了一聲,很是穩重地等青陽和五靈公說好什么時候動身、又一起走出私宅后,才走著走著,突然又往青陽那邊靠了靠。 差點被擠墻上的青陽:“……” 他偏過頭去,剛想說太子你能不能往路中間走點,就對上太子隱晦——也沒那么隱晦的眼神。 那雙墨瞳里仿佛寫滿了:我知道你的小秘密了小秘密了小秘密了! 我還給你打掩護,我們是不是關系最鐵的小伙伴? 拉小團體成功! 青陽:“……”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青陽打算離開道觀,去永定河幫忙,鬧得最兇的不是三清,也不是五靈公,而是鰲拜。 “老夫不準!老夫不準!”鰲拜在道觀里狂怒亂竄,帶起陰風陣陣——當然,主殿他是不敢竄的,只默默繞開,“你說你要一個人離開道觀,叫老夫獨自留在這兒??你和玄燁那小兔崽子有何區別??!” 鰲拜激動得胸膛起伏不已,一張青臉都漲紫了,反倒看起來挺有血色。 他一生豪杰,曾皇帝老子頭上撒野,當眾罵孫子一樣地罵過康熙,但晚年凄慘,被康熙使計擒獲后,羅列了三十條罪狀,免死禁錮,最終凄涼地死于禁所。 青陽一走,他又不被允許離開青福觀,豈不是又和死前一樣了嗎? 鰲拜大聲嚷嚷,聲如乍雷:“老夫也要去??!” 青陽:“唉,鰲兒,你不要瞎鬧。我是去干正事的,你乖乖留下看家?!?/br> 鰲拜:“我不?。。?!” 青陽:“回來我給你燒道蔥油大蝦?!?/br> “……”鰲拜的神色松動了些,胡攪蠻纏的力度略有減輕,心思一動,“那老夫還想吃醬肘子、燕窩湯、魚翅蟹羹、蒸鹿尾、燒花鴨……” ——還蒸鹿尾、燒花鴨,他還燒雛雞、燒子鵝呢!青陽:“那還是請個說象聲的來比較快?!?/br> 等等,可能也沒有那么快哦。青陽回憶了一下,雖說明朝就有說象聲的了,但這會兒《報菜名》明顯還沒誕生呢,那是20世紀萬人迷李德钖先生編演的作品,現在的相聲還叫“象聲”呢。 鰲拜還要再鬧,青陽:“再吵,你就繼續寡吃香火?!?/br> “……”鰲拜瞬間啞火了。 胤礽在一旁看著,不由得淡淡一笑。 此時他眼上露水效用已過,看不見正和青陽道長撒嬌的陰鬼的樣子。如果不是會顯得有失端方,他還真有點想再抹一下,看看這小陰鬼到底長什么樣。 敖兒,敖兒,也不知是哪個“ao”?雖說胤礽一下能想到的字,都似乎挺男性化的,但哪有男孩子那么能撒嬌的,還要青陽道長用蔥油大蝦哄。 一定是一個非??蓯?、性子嬌蠻的小女鬼吧! 胤礽一廂情愿地歪歪著,根本沒想過這個“敖兒”,就是曾經騎他脖子上那陰鬼的可能性。 鰲兒粗聲粗氣:“哼,蔥油大蝦就蔥油大蝦。你不要騙我!回來就給我做?!?/br> 他半截身子還沉在菜地里,剛剛竄的勁頭有點過。 青陽寬容地說:“不騙不騙,回來就給你做?!?/br> 胤礽在一旁露出的淡笑更加明顯了,透著一股成熟男性對小女生的縱容和了然。 鰲拜不經意間掃到:“……” 鰲拜:“……噦?!?/br> 鰲兒飛快把自己從土里拔起來,拍拍屁股繼續擦柱子去了。 ………… 因為承諾了三清,會做小神像一路供奉,青陽和太子在秦淮又多留了一日。隔天出發時,一大群街坊都特地趕來送行,一路送到窄巷口外,各個眼淚汪汪: “大師,真的要走???” “道長,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青陽道長!早去早回??!” 太慘了,他們蹭不了每日的念經了?;仡^又沒好覺睡。 還有些女孩子摘了野花,羞怯又大方地扔到青陽乘坐的那輛馬車上,胤礽撩開車簾,帶著淡淡的愉悅調侃:“古有潘安擲果盈車,道長也不差毫分。對了,道長是哪門哪派,可否成家?” 青陽還窩在馬車里捯飭他的頭發,試圖捋直:“那倒沒有這方面的限制?!?/br> 胤礽點頭放下車簾。 過了一會,又忍不住掀開,內心帶著點旁人察覺不到的緊張,試圖靠閑話打發情緒:“那道長心中,更青睞哪種女子呢?” 之前他和青陽道長去買小神像的材料時商討過,兩頭騙的可行性。神明也不是一時不差地呆在牌位或神像中的,他們也有自己的事務。一般來說,五靈公只在青陽道長召請時才會降臨,三清則只在吃供奉的時候才會回到神像或者道觀,兩邊錯開就不會有問題了。 ——說是這么說,萬一有個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