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萬姜無奈,“好吧,是羅師弟?!?/br> 羊得寶大方地笑笑,表示不在意。又不是同一個門派,何必在意這些浮于表面的稱呼。 “就沖人家的修為,你也要喊上一聲師兄,更何況他還是羊老祖的親傳弟子,真論起輩分,你還不知道差人家多少輩?!毖虻脤毑辉谝?,英偉男子卻不能不在意。 唉,他們萬寶門這次收的這批弟子,從老大開始到最小的一個,能力也就不說了,免得傷心,這個性也……實在是撐不了門面啊。 “師叔,難不成你想沖那小子叫羅前輩?” 英偉男子被這大師侄徹底氣倒,再不愿與他說話。 羊得寶哈哈大笑,他現在也明白為什么萬寶門湊過來傳山幾個都不反對了,這個門派的弟子真的很有意思。 萬姜看他師叔不理他,又看厚土門中一個長得頭大腳大身子圓的丑小孩一臉不懷好意地盯著他陰笑,連忙假裝剛才自己那些話都沒有說過,轉身鼓起勇氣,悄悄接近賈家小妹,用溫柔得不能再溫柔的聲音道:“賈師妹,你對羅師弟現在的表現有何看法?” 他很討厭對不對?竟然在這種比賽的緊要關頭發呆,真正是可忍孰不可忍!萬姜萬分期待賈小妹能和他有一樣的看法。 賈靜丹臉紅了紅,看看自家兄長,沒說話。 賈家人一起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掃視這位萬寶門大師兄。 萬姜忽然覺得自己被孤立了,為什么這些人都不覺得姓羅的很可惡?竟然連一起被搶過的二師弟也站在了厚土門那邊。 萬姜幽怨的目光投向自家師弟。 正和庚二一起搶奪桃花瓜子的萬楨看自家師兄實在可憐,吐掉瓜子殼,十分義氣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師兄,你可以問我,我對羅師弟很有看法?!?/br> “哦?”萬姜精神一振。 “我覺得吧,如果說羅師弟剛才什么也沒做,打死我也不信。他肯定掌握了一種新的煉器手法!” “哦?什么手法?”賈不同有點驚訝,難道這小家伙也看出來了?沒想到萬寶門弟子看著不咋地,修為也不咋地,見識倒還可以。 萬楨看竟然是賈不同向他問話,一時竟有些小小激動,立刻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回賈老祖的話,依在下看來,羅師弟修煉的應該是眼煉之術?!?/br> “……哦?!?/br> 沒等賈不同出口夸獎萬楨的想象力,那位長相和身材都十分英偉的萬寶門師叔已經臉紅脖子粗地一把把萬楨提了過去,“眼煉?眼你個頭!你用眼睛煉制法寶給我看看!” 萬姜也在一旁痛心疾首地道:“二師弟,這就是你對羅師弟的看法?你身為萬寶門弟子……不,以后你千萬別說你是萬寶門弟子,我怕別人知道了,咱萬寶門以后就別指望賣出一個法寶!” 萬楨十分委屈,“就算沒有我,咱萬寶門的法寶也不好賣?!?/br> “這不是重點!”覺得丟臉至極的萬姜吼。 庚二憨笑。己十四也瞟了那實誠的孩子一眼。 萬寶門長輩都很想現在就退場離去。 萬楨還不服氣,“為什么不能是眼煉之術?不是說羅師弟得到了神甲傳承嗎?傳說神甲中包含了很多失傳的遠古修煉法,也許眼煉之術就是其中之一呢?” 羊得寶等長輩臉色齊齊一變,其師叔立刻喝罵道:“你都胡說些什么?這種話也可以亂說?” “等等!萬雍師弟,且讓我詢問一下?!毖虻脤毚群偷乜聪蛉f楨,問道:“孩子,你說傳山得到了神甲傳承,這話是從哪里聽來的?” 萬楨被自家師叔突然的疾言厲色嚇得臉色蒼白,聽到羊得寶問話,眼看諸位長輩一起用一種可怕的眼神盯著他,更是嚇得說不出話。 “孩子,別怕,你只要告訴我……” “這謠言我也隱約聽到一些?!辟Z靜心上前一步。 “靜心,說清楚?!辟Z不同命令道。 “是?!辟Z靜心平靜了下心情,當即把他聽到謠言的過程娓娓道來:“我和meimei昨晚又去了求水坡的夜市,想要找些草藥……然后就聽到有人提到神甲和羅師兄的名字。我一時好奇就湊過去打聽了一下,那些人把神甲傳得神乎其神,說的好像能得到神甲的人就能很快成仙成神一樣?!?/br> 萬楨小心地插嘴道:“我也是在夜市中聽到的這個謠言?!?/br> “傳說的人很多?”羊得寶面色難看。 萬楨和賈靜心頓了一下,齊齊點頭。 萬雍和賈不同一起看向羊得寶,小輩們不知道神甲傳說,可不代表他們不清楚。就因為清楚,比起對神甲的貪心,他們更多的則是擔心。 “得寶兄,你可知道為何會傳出如此謠言?”萬雍問。 羊得寶搖頭。 賈不同看向臺上賈家老祖,神念一動把此事就傳了過去。 “祖爺爺,怎么了?這神甲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您和羊前輩看起來都如此緊張?”賈靜丹悄聲問。 “神甲傳說啊,那對任何一名修者,甚至對這名修者所在的星球,都是一個噩夢!”賈不同長嘆。 庚二低下頭,又是傷心又有些委屈。 桃花神色不明地斜睨庚二,心中惡毒的小算盤噼里啪啦響個不停。嘿嘿,要不要再添點油加點醋,讓謠言傳得更猛烈一些?或者干脆……嘿嘿嘿! 觀戰席另一邊。 “不對!”辰砂門弟子霧醒突然跨前一步。 “二師兄?”一直在偷偷觀察紗帽庚二的葉楓轉頭問。 “那顆火蛇丹已經被煉化過了,你看它的顏色還有光彩!” 有眼力的并不止霧醒一個,看出異樣的眾觀戰者大多保持了沉默,有的就算忍不住也只會和身邊好友嘀咕兩句。 大家都怕看錯,也奇怪那名厚土門弟子到底是怎樣煉制了那顆火蛇丹。沒見其他參賽者煉化火蛇丹后,火蛇丹已經無法保持原樣,而是化作了單純的火屬性能量等待煉器師把它移做他用嗎? 裁評席上,冥大巫默默地看著傳山良久,終于揭開了答案:“竟是心煉……” 羊光明其實也不清楚徒弟底細,但這并不妨礙他得意的心情,“終于看出來啦?我還以為你真的一點見識都沒有,連這點小伎倆都看不出來了呢?!?/br> “小伎倆?如果心煉是小伎倆,你也不至于把嘴巴都笑到耳朵根了吧?”冥大巫諷刺。 “呵呵,我只是在贊嘆自己選徒弟的眼光而已。呵呵呵!”羊光明根本就不掩飾自己的笑容,笑得兩只老眼都瞇了起來。 冥大巫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現在真的非常后悔當初沒有好好看看那身體化作一半骷髏的青年。 不過一年不見,青年就變得如此不凡,連他周身的氣息都讓他判斷不定。他不相信羊老頭能在一年時間內把一個當初怎么看怎么普通的青年調/教到這種程度。 這青年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他當初沒有看出這人的資質,也許他做了什么掩飾。要知道,他看不出的資質,要么就是真正的廢材,要么就是傳說中的……混沌之體! 第102章 上面冥大巫和羊光明的拌嘴并沒有避開眾修,下面諸位裁評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心煉!信真人點點頭。他果然沒有看錯,真的是早已失傳,不,應該說已經沒有修者敢于嘗試的古老煉器法。 心煉?云崢人不相信,這種煉器手法早幾千年前就失傳了。就算沒有失傳,心煉需要的精神力也不是一名小小的凝氣期弟子可以掌握。也許冥大巫看錯了?但身為渡劫期老祖的冥大巫會看錯嗎? 諸位裁評有知道心煉的,也有不知道的。不知道的問了知道的,也都傻了眼。不會吧?這青年真的只修煉了一年? 大家都不是傻瓜,也知道各個門派家族都有自己隱藏的秘密,看青年這番表現肯定是進入過某個試煉秘境,否則一年時間哪可能達到如此地步? 云崢人臉色陰沉,忽然開口道:“一名凝氣期弟子怎么可能有如此充沛的精神力和修為進行心煉?就算心煉之法是借用天地的一部分能量來煉化材料,那也得有足夠的修為可以維持陣法。如果一名凝氣期弟子都能用心煉來煉器,那么真正的煉器大師們又當如何?” “你的意思是說?”五陰門掌門側首看向云崢人。 “他肯定隱藏了自己真實修為?!?/br> “這個不用你說,大家都明白?!毖拗祺倚闹笨诳?,直接嗤笑道:“上一局看不出來,這一局他都用心煉法來煉化材料,我們還看不出來那就一塊兒去跳血魂海吧!” “心煉之法早已失傳?!痹茘樔说哪康漠斎徊辉谟谔羝苽魃降恼鎸嵭逓?。 辰砂門掌門似乎感覺出什么,轉首望了他一眼。 “你到底想說什么?能不能一下說清楚?”朱饕不耐煩地道。 “他想說我羊光明的徒兒是不是福緣深厚得到了傳說中的神甲,學會了神甲中各種失傳的修煉心法,還得到了神甲中的各種寶貝?!?/br> 羊光明冷笑著,把他分出神識從觀戰席上聽來的謠言直接挑明道。就算他現在不說,等會兒比賽結束,差不多整個厚土星的修者都會知道。 眾人聽見神甲二字,神態各異,但礙于五位老祖在上,誰都沒有說什么。 羊光明暗中掃視眾修一圈,心中有數肯定有人參與了謠言的制造和傳播,當即又道:“我厚土星雖然資源稀少,我厚土門雖然日漸敗落,但好歹咱也傳承了七千多年,在場有多少位心中念著咱家那點老底,我也就不點明了。諸位既然知道我有家底,我就不能傳給我徒兒嗎?” “何況,傳山也是我白瞳半個弟子。他也接受了我所有傳承?!?/br> 這句話一出,當場驚悚了大半裁評,更引得冥大巫眼皮直抽抽。連白瞳都看上那小子了,當初他怎么就沒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那小子呢?怒??! “我娘哎!姓羅的小子運氣真好。我老朱要是有兩個老祖當師父,別說心煉,就是轉日飛升也不成問題??!” 朱饕的話說出了所有裁評的心聲,就是,如果他們也有兩個渡劫期老祖當師父,還獲得了他們所有傳承,有什么出格的表現都不奇怪。 “神甲?這是什么時候傳出來的謠言,本大巫怎么不知?”冥大巫心中不舒服,立馬借題發揮。 辰砂門掌門誠惶誠恐,正準備回答,就聽: “呵呵,大概是有人看厚土星安穩了近千年看不順眼了,想給咱們厚土星找點事,如果這謠言真的傳出去,咱們厚土星還不得成為是非之地?”賈春生冷笑道。 “至少得死不少人?!比f寶門掌門滿臉慈悲地接口。 “說不定厚土星的修者能就這樣死絕了?!辟Z春生和萬寶門掌門一搭一唱。 陳忘一直沒開口,說實話,在他聽到神甲謠言時,他其實有點動搖,因為他想到了厚土門出現的混沌之氣。 神甲是上古之物,混沌之氣也早已消失不知多少歲月,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么聯系? 云崢人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諸位老祖,在下并沒有說什么。有這樣的謠言,那厚土門弟子又有那樣的表現,在我不知道他有兩位老祖當師父的情況下,有所懷疑也是正常吧?” “是啊,你的想法再正常不過。不過問題是,本大巫現在想知道這個謠言是誰傳出來的?”冥大巫冷聲道。 云崢人不惹人注意地看向辰砂門掌門,用眼神問:你們老祖怎么這么針對我?我和你可是站在同一戰線。 辰砂門掌門避開了他的目光。云崢人顯然忘了一點,他辰砂門可是厚土星一份子,和厚土門爭靈試大會勝出名額,也只是為了讓自家門派更好,但這并不代表他會為此放棄厚土星的整體利益。 “云崢人,聽說你們云臺星現在挺亂的,怎么,你們云家打算換地盤?還是消耗太大,想要在別的星球弄點資源?” “荒唐!這完全是誅心之言!你們厚土星欺人太甚!”云崢人拂袖站起。 “那你說我徒兒獲得神甲,不也是誅心之言?”羊光明針鋒相對,寸土不讓。 “在下只是懷疑而已?!?/br> “老兒我也只是懷疑嘛?!?/br> 云崢人深深吸了口氣,突然長聲一嘆,躬身道:“諸位老祖在上,剛才在下只是一時情緒激動,對諸位及厚土星并無任何不敬之處,更不會對厚土星有任何染指之心,如有失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只是羊老祖剛才一口認定在下傳播謠言,卻是可笑。只要各位記憶清楚,應該記得在下并沒有說出任何厚土門弟子與神甲有關的話。神甲一事反而是羊老祖自己……” “小子,說啊,怎么不繼續往下說?”羊老兒笑。 “白瞳,你也不管管這只老山羊。人家遠來是客,只要咱們沒抓到把柄,就得好好待人家。人家既然沒說神甲與羅傳山有關,那就是沒關嘛。對了,你和老山羊到底把羅小子送到了什么修煉秘境,竟能讓他進步如斯?” 冥大巫這話說的才叫字字誅心,原本想幫助云崢人說話的五陰門掌門也趕緊閉上了嘴。云崢人更是臉色變換莫定。 “我是老山羊,你就是老野豬。天天就知道窩在你那豬窩里修煉巫術,外面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到各星球各界的修者一起殺到厚土星來討要那莫須有的神甲,殺光厚土星的本土修者,你才能反映過來?還有你讓白瞳干什么?”羊光明像是不知道冥大巫在為他說話一樣,吹胡子瞪眼睛地跟冥大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