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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面對她時,那么高高在上?甚至懷著一種奇異的優越性?就因為你有一條Y染色體?” “若是因為這個,那我勸你回去重新深造吧,因為你能夠引以為傲的只有這個的話,不就更證明你在其他地方的淺薄了嗎?” 傅飲冰微微蹙眉,“我很難理解你的想法?!?/br> 童言簡直被傅飲冰說的無地自容,“不,不是,哥,我不是啊,我那只是……唉,是我錯了,穆姐已經給我教訓了,您就不要再說我一頓了啊?!?/br> 傅飲冰沉默半晌,緩緩道:“童言,你知道我怕的是什么?!?/br> 童言聞言一震。 他垂下腦袋,“我知道,對不起,我給你丟人了,哥?!?/br>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如果傅飲冰身邊的人是他這樣的話,難保穆火火不會認為傅飲冰也是這種人。 而傅飲冰無論如何也無法再經歷一次被拋棄、被迫失去了。 “哎,不對??!”童言抬起頭,“我跟穆姐說那話的時候,我還沒有給哥你打電話呢?為什么哥會知道的那么清楚???” “穆姐看上去也不會是主動對你說這種事情的人?!?/br> “該不會……” 他神情奇怪,“哥,你不會一直站在門口吧?” 童言被自己的猜測驚呆了。 這……這…… 傅飲冰他這不就是從來就沒有放下來過嘛! 童言抓了抓頭發,可他因為體貼傅飲冰的心意,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童言嘀咕道:“既然哥你都在現場了,那你也該知道,穆姐叫我過去是為了問你的事情?!?/br> 他沖著傅飲冰討好一笑,“穆姐還關注你呢?!?/br> 傅飲冰想起這個,便忍不住有些倦意地靠在椅背上。 他仰著頭,看著天花板,眼神是童言從未見過的迷茫。 他低聲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十年前的驟然離開,十年中的音訊全無,他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本該都問出來的。 他是一個習慣做好準備,快刀斬亂麻的人。 可是,當她貼近她時,他卻再也問不出了。 他立在懸崖上,半邊身子懸在空中,她遞給他一根繩子,他也只能死死握住。 哪怕身后是萬丈深淵,哪怕她會突然伸手,哪怕他已經摔下過一次了,他還是執拗地握住她伸給他的繩子。 他明明知道,沒有解釋清楚,沒有解除兩人之間矛盾與疙瘩,這些遲早會將他推入深淵。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這樣去干了。 他實在太想她了。 十年前在想,十年后仍舊在想,十年里的日日夜夜都在想她。 別說她遞給他一根繩了,就算她遞給他一根稻草,他也會死死握住。 傅飲冰緩緩閉上眼。 在與她十指緊扣時,她手指上冰冷yingying的戒指刺痛了他,可他卻仍舊沒有選擇放手。 因為,松開手比跌落懸崖更痛。 第24章 瘋入膏肓 李六夏跟沈士禎他們開了個小會, 回來一進門,就見穆火火盤腿坐在床上,好像是在打坐似的。 李六夏雖然好奇, 也不敢打擾她。 李六夏放輕了腳步, 繞著她走了一半圈,坐到凳子上, 一邊玩手機,一邊等穆火火辦完事。 不久, 穆火火緩緩吐出一口氣, 慢慢睜開了眼。 李六夏好奇道:“你難道有信仰?” 穆火火笑了一下, “我信仰美?!?/br> 李六夏開玩笑道:“我還以為你在清修什么呢?!?/br> 穆火火搖搖頭, “不是,是有些苦惱的事情……” 她自言自語道:“事緩則圓, 事緩則圓……” “哎?” 穆火火抬起頭,“我不知道什么時候養成了一個習慣,每當遇到棘手的事情, 都會忍不住將自己的節奏緩下來,讓自己的頭腦重新恢復冷靜, 因為越是急著解決困難的時候, 可能會造成更大的遺憾?!?/br> 李六夏好奇道:“聽起來你好像很有經驗?!?/br> 穆火火:“有嗎?我也記不得了, 我甚至不記得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就養成這個習慣的?!?/br> 李六夏見她好像真的為了某事苦惱, 便語氣輕松道:“南極這邊的風景很有意思, 多看看, 多走走, 心情也會好起來?!?/br> 穆火火笑著點頭。 “對了,沈導跟我們說了新的計劃,我們先前往東邊拍攝科學站, 在乘坐直升機途中也要拍攝一些素材,之后,沈導會通過傅教授和童先生的渠道,去接洽幾個國家科學站負責人,商量拍攝的事情?!?/br> 穆火火:“定下來就好?!?/br> 李六夏:“是啊,要不然一天一改,真是讓人受不了,我這邊還要先接洽一下,了解一些事情,寫個策劃?!?/br> 穆火火若有所思道:“需要幫忙嗎?我認識斯科特站兩個人,要不要介紹給你,你也能先了解一些?!?/br> 李六夏一臉驚喜,忍不住重重抱住了穆火火,“啊,那就太好了,謝謝你了?!?/br> 穆火火:“沒事,反正沈士禎叫我過來也是為了提供一些人脈?!?/br> “我把他們兩個的社交賬號給你?!?/br> 穆火火低頭擺弄手機。 李六夏看著她低頭時又忍不住滑落的發絲,下意識伸手替她攏住。 她的手指搓了搓她的發絲,忍不住道:“你認識好多人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