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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br> “什么無聊?哎!傅飲冰,你可真敢說啊,我們兩個好歹以前同過窗,如今是同事,你態度能不能好一些!來,叫嫂子?!?/br> 傅飲冰的嗓子里像是塞入了一團又濕又軟年糕。 他張張嘴,卻怎也出不了聲。 他像是被塞進了一間充滿水蒸氣的桑拿玻璃房子里。 窒息……憋悶……身體灼熱guntang…… 濕熱的水汽與汗液將他緊緊捂住了。 同時將他死死纏繞住的還有一襲艷紅順滑的裙子。 他像是無力掙扎的青蛙,最終只能在越來越緊的束縛中蹬腿兒,任由靈魂和水蒸氣一起漂浮上升。 半夜驚醒,一身悶汗的傅飲冰坐在床上。 他張大嘴,艱難喘息。 “啪!” 他給了自己一計響亮的耳光,摑的自己臉頰腫脹。 他痛罵自己:“道德敗壞!不要臉!” 第4章 三個人的電影 永晝的南極也是分外孤寂的。 每一座冰山都反射著寒涼白冷的光,放眼所及皆是“白色荒漠”。 傅飲冰日復一日工作著,記錄自己所需要的數據,不知道要記錄幾個年頭,也不知道究竟多長時間才會出結果。 等待,唯有等待。 在南極漫長的白日中,連等待也成為唯一可以消磨時光的事情。 那時的傅飲冰并不知道,有些時候,等待一個人比等待觀測出自己所需要的數據需要更長的時間。 那日,宋祁灌了自己一整瓶伏特加,整個人醉的顛三倒四。 他撲倒在地上,抱著傅飲冰的腿哭個不停。 一個大男人居然哭的臉頰通紅,上氣不接下氣。 “傅飲冰,我和你嫂子完了,她……她不要我了,她看上其他人了啊——” 宋祁嚎啕大哭,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傅飲冰只得放下手頭的工作,去給他找一些醒酒的東西。 他卻硬是掛在傅飲冰的腳上,嘴巴喋喋不休說著—— “我不怪她,真的,我不怪他,是我沒用,我太沒用了??!我跟她遠距離戀愛,她受不住誘惑也是應該的,可是,我真的好難受啊?!?/br> 傅飲冰停住了腳,低聲道:“她劈腿了?” 宋祁醉的睜不開眼,卻依舊奮力反駁:“閉嘴,你他媽的懂什么??!她這不算是劈腿,不算……” 傅飲冰垂下頭,抵了抵鏡框。 “如果這都不算劈腿,那又算什么?你為什么還為她說話?” 宋祁枕著他的腳,迷迷糊糊道:“傅飲冰,你這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處男,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將來一定會遇到一個這樣的人,讓你又愛又恨,唯獨不想放手?!?/br> “她傷的你越深,你越是愛她,跪著求她,在她面前什么面子里子都沒了,這叫什么?” “???這叫什么!” 他奮力地用手掌砸著地面,“這他媽的就叫犯賤??!” “我就犯賤了,我就是一條死氣白咧求她回心轉意的狗,汪,汪汪——” 他一邊哭的發出狗叫聲,一邊嘔吐了幾聲,卻只是干嘔。 他腦袋一歪,居然就這么枕著他的腳慢慢睡了過去。 傅飲冰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燈光在他臉上投下慘白的光。 他原以為這兩人的關系就會就此終止,他只是做了一回旁觀者,他永遠不會與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女人有什么關系。 直到…… “飲冰,那個……”宋祁趴在傅飲冰的桌子邊,推給他一瓶寫滿外國字母的酒,一副想要拜托他事情的模樣。 傅飲冰不為所動,繼續在紙上做記錄。 “拿回去?!?/br> “別啊,這可是我特地給你留著的,他們想要從我這里買,我都沒讓呢?!?/br> 傅飲冰:“你怎么會有酒?” 宋祁摸摸鼻子,“嘿嘿”一笑,“這不是上次有毛子……呃,俄羅斯那邊的科學家來參觀訪問嘛,他們送的,送的嘛?!?/br> 傅飲冰抬起頭,用筆桿敲了敲酒瓶,發出“叮?!甭曧?。 “拿回去,我從不喝酒?!?/br> 宋祁嘆了口氣道:“你看你,既不喝酒,也不抽煙,甚至也不跟我們玩牌,還不談戀愛,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傅飲冰捏著筆的手慢慢收緊,手背青筋凸起。 宋祁眼珠子一轉,立刻道:“當然了,你傅飲冰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是要在歷史上留名的科學家,跟我們這些人當然不一樣啦?!?/br> 他不好意思地低聲道:“求求你了,傅飲冰,好兄弟,拜托了啊……” 傅飲冰冷淡道:“你先說是什么事情?!?/br> 宋祁撓了撓臉頰,吞吞吐吐開口了,“是這樣的,我的前女友要來南極旅游,哈哈,她畢竟是一個自由攝影師嘛,想來拍拍照,這里又沒有認識的人,只好來找我幫忙了?!?/br> 宋祁:“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說不定她通過這次機會,她就能看到我的好了,覺得我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呢?順利的話,我說不定就能在這里跟她結婚了?!?/br> 傅飲冰微微皺眉,“為什么你認為婚姻就能解決你們談戀愛后暴露出來的問題?” “婚姻不是掩蓋不和與差異、解決糾紛和爭吵的萬能手段,你不要兒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