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須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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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搬了竹椅,在院落中坐下,羽搶占了秋千,自己蕩得開心。明月望著他道:“這孩子福大,年紀小時去除了蠱,不至于影響一生?!?/br> 尉遲琳瑯不是喜歡探究他人隱私的性子,卻對明月好奇的緊。習武之人大抵都不怎么怕冷,他戴著柔軟的狐毛圍脖,遮住了脖頸和胸前大部,身上的長衫又看似單薄的緊,不免顯得怪異。他比初次見面時要蒼老一些,眼角的皺紋即便不笑也深深鐫刻在肌理上。見她有些掩飾的目光,他朝她眨了眨眼睛。 尉遲琳瑯若有所思,覺得他身上有些古怪。 明月是追尋“陽神教”來的,他袖中抖出叮叮當當的幾塊令牌,每一塊上都刻著火焰囂張的陽紋,鮮紅似血,羽正蕩在最高處,一個翻身落在他們面前,拿起一塊,冷聲道:“血之旗,壞人?!?/br> 她記起赫連霆曾說過,當年刺殺母皇的人帶有紅蓮印記,便覺這陽紋形狀扭曲,果然肖像。 “在下二十余年前開始周游列國,發現這個名叫‘血之旗’的組織,收錢害命,與各國皇室朝堂都有糾葛。其中挑起過不少政亂,甚至造成幾國之間的戰爭。除卻眾人所知的高超殺手,更是豢養私兵,可總有人看不明白,想借他們的手除去別人,最后是自己遭殃?!?/br> 明月喝了口茶,嘆氣道:“在下一開始并不清楚他們的目的,直到混入其中,才知道他們為何如此行事?!?/br> “師傅?”越竹溪愕然,“您竟曾潛伏在血之旗中?” “也是機緣巧合?!彼?,“在那,我探聽到他們首領血殤的身份,乃是圣朝百年前的廢王后裔?!?/br> 在西域掘地叁尺的探尋終于有了收獲,有當今陛下的命令,這段塵封的過往再現于世。當時的女帝陛下誕下一對雙生姐弟,自小將那皇子當作女孩打扮,他天資聰穎,于治國上才能突出,女帝甚是歡喜,甚至動了傳位心思??苫首硬恢粷M足于以女子身份登上帝位,他花了數年時間,軟化天下爭議,最終功虧一簣,是被發現其對親姐有不正當的心思。 他恢復男身,笑道:“吾生為男兒,何須隱瞞。世人負吾,吾度化世人?!?/br> 京師一戰,已承帝位的jiejie親手穿透了他的胸膛。屬下人帶著他逃到海上,海波翻滾,電閃雷鳴,據說龍王發怒,圣女下凡,冷眼看他。那圣女與女帝容貌相差無幾,滿船珠寶,護衛仆從,同他一起消失。 這是世人皆知的故事。而書上有載,廢王先是去了西域,在佛門庇佑下搜刮了大量財寶,然后走水路,其實是往南黎去?;蛟S是他太過狡猾,又或許是女帝存了慈悲之心,讓他逃脫。 “距離這件事,不過百年光陰,他們還沒有忘記從前的恨,心懷執念?!泵髟碌?,“以蠱術控制人的行動,他倒還真的比不上他的祖輩?!?/br> 越竹溪道:“想要拔除血之旗,只憑一國之力,恐難實現?!?/br> “他們最終的目標,終究還是圣朝?!泵髟峦蛭具t琳瑯,“陛下,多年來我四處奔波,建立起‘白翼’,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陛下能用上他們,對付血之旗?!?/br> 她沉思片刻,道:“朕有一個疑惑,希望先生能解答?!?/br> 他點頭道:“陛下請說?!?/br> “你與永芽將軍是何關系?” 他低頭笑了幾聲,對越竹溪道:“溪兒,你帶阿羽出去玩一會吧。為師想同陛下單獨聊聊?!?/br> 直到他們二人身影消失不見,明月雙手繞到頸后,取下白狐圍脖,尉遲琳瑯不禁愣住,在他的頸前,有一道深入皮rou的刀疤,雖然早已愈合,仍然顯得十分可怖。出乎意料的,他將外衫向外拉開,露出纏著白布的胸膛。 永芽將軍女生男像,若非她親口說出,臣從未發覺。 赫連霆的話如驚雷般在她耳邊炸開。 “先帝將在下貶為庶人,遠離朝堂,但我知道,終有一天,我會見到陛下,見到他們的女兒?!?/br> 她合上外衫,見尉遲琳瑯呆呆的模樣,忍俊不禁:“陛下這樣,與他們二人真的很像?!?/br> 尉遲琳瑯好一會才道:“朕覺得朕這個皇帝,當的很是失敗?!痹捴性箲?,和著嘆息,隨后卻笑了,“但得知永芽將軍安好,朕十分開心?!?/br> 院外的樹下,羽仰頭問道:“可以回去了嗎?” 越竹溪想了想:“師傅看上去冷冷靜靜的,其實話匣子打開便關不上了?!?/br> “所以?” 他嘆氣:“我們得進去叫停?!?/br> 滄州城外再走幾步路,有一座供來往人歇腳的亭子。黑衣的男人靜靜地坐在一角,一動不動,仿佛一尊塑像。馬蹄聲踏近,一匹赤紅壯碩的寶馬在亭前被勒住韁繩,赫連霆一躍而下,臉上帶著許久未出現的急切。 男人腰佩長劍,身材高大,歲月似乎沒有對他的面容和身材留下任何痕跡,他身上仍帶著些許海水的咸濕味,一抬手,身邊棲息的鳥兒便驚飛遠去。 他來之前的滿腹疑問,都說不出來了。一開口,竟然是:“你不討鳥兒喜歡的性子還是沒變?!?/br> 那男人的冷臉上,浮現了一點笑意,連同那對漂亮的眼睛,都閃閃發亮起來。 熱┆門┆收┇藏:woo18.vip (W oo 1 8 . v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