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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恨恨道:“走唄,誰不讓你走了?!?/br> 陳唐唐:“……” 嘴上說的輕松,可你倒是把手松開??! 過了會兒,妖怪又道:“你怎么還不走?莫非還打算陪我玩一場游戲嗎?” 敖烈:“游戲?” 陳唐唐抬起手,輕輕握了一下他拽住自己的手。 他的手頓時失了力道,軟綿綿地垂了下來。 豹子精轉過頭,挑眉問道:“你對我做了什么?” 陳唐唐:“施主以為貧僧對你做了什么?” 豹子精的視線在她的身上打了轉兒,又落到了她那幾個長相出色的徒弟身上。 豹子精低聲嘟囔了一句什么,陳唐唐并沒有聽清。 他突然揚聲道:“好了,你都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陳唐唐:“說的也是,那貧僧這就告辭了?!?/br> 豹子精猛地一噎。 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喂……”可是,又實在說不出挽留的話。 陳唐唐卻在此時回過身,雙手合十,朝他行了一禮。 豹子精突然想到自己已經與她有了聯系,自己的一部分妖力和信仰已經投入她的體內,化作她體內的金光了。 水rujiao融? 豹子精一個人坐在石頭上,自顧自傻樂起來,他臉頰紅彤彤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夕陽照多的結果。 敖烈出了洞,忍不住道:“若不是師父阻攔,我們定要揍他一頓,師父你知道他做了多么殘忍的事情嗎?他居然用別人的頭骨假裝成師父的頭骨送來給我們,還說師父已經被他吃掉了,要我們放棄尋找?!?/br> 陳唐唐微微一笑,“那你們第一反應是放棄嗎?” 敖烈嚷嚷:“當然不是了?!?/br> 他臉蛋紅了起來,“別說是假的了,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想離開師父?!?/br> 陳唐唐有些驚訝道:“即便我死了?” 孫行者金眸一閃:“有我在,師父上天入地,我也定然將師父重新救回來?!?/br> 八戒溫柔道:“是啊,師父,我們待師父之心皆是如此,不知道師父待我們的心呢?” 陳唐唐沉默了,沉默到幾個徒弟的心開始疼痛腫脹時,她才恍然道:“抱歉,方才走神了?!?/br> 她想了想,還是認真道:“我不太認同你們的想法,畢竟,如果我死了,不過是轉世輪回重新再來,總歸這個西天取經的活兒就是我的責任,管我是用了百年千年完成,為了完成這個任務轉世十幾次、幾十次,都沒有問題?!?/br> 陳唐唐揚起笑容,“無論到哪個地步,都不是最糟糕的地步,即便見了我的尸體,你們也不要因為憤怒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畢竟,再等個十幾年,就又有一個我了?!?/br> 這番話說的孫行者幾人心里又涼又痛。 陳唐唐面向沙悟凈,“這個問悟凈就知道了,畢竟,悟凈已經等了我很多次了,這不是又等到了嘛?!?/br> 悟凈露出一個微小的笑容。 然而,等她轉過身子后,沙悟凈的笑容徹底垮塌下來。 師父,你不懂你每次死亡帶給我的感受。明明是自己下的手,卻仿佛自己也隨之死亡,不吃飯也不會餓,受了傷也不會痛,身子和靈魂產生了隔閡。失去你的時光,每日睜開眼,看到陽光,就宛如吞入刀片。 孫行者、八戒和敖烈三人都看到了他臉上神情,默契地沒有說話。 幾人又加緊趕路,路上卻越來越熱,地上的河流也越來越細,經過種田的人家,只見地里的土都龜裂了。 陳唐唐問道:“難道這又是一座火焰山?” 八戒笑著打趣:“師父是想玉面狐貍精,還是想鐵扇公子了?” 陳唐唐好不容易才將這兩人的印象從記憶的漩渦里拖拽出來,卻已經錯過回話的時機了。 陳唐唐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無聲地嘆了口氣。 行了一段路,他們終于在路邊碰到一個老頭子。 八戒立刻迎上去詢問這里是哪里。 老頭子道:“這里是這里是天竺外郡,鳳仙郡?!?/br> 陳唐唐立刻滑下了馬背:“天竺?” 老頭子點頭。 一時之間,師徒都有些興奮,即便是天竺外郡,這也說明離天竺極近了。 八戒也笑著拱手道:“多謝老丈!” 敖烈隨口問了句:“這里的天氣怎么這么熱?” 老頭子突然沉默下來,唉聲嘆氣道:“我們這里已經多年不下雨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恐怕就要等死了?!?/br> “郡侯還在張榜,求能人異士求雨?!?/br> 老頭子說著說著便傷心起來,渾濁的眼淚順著臉上的溝壑流淌下來,他抹了一把臉,哀聲道:“這還讓人怎么活啊,我就指著種地養活一家人了!” 陳唐唐面露不忍,目光投向孫行者。 孫行者立刻道:“老丈,你別著急,我有些神通,你等我去揭榜,為你們求雨去?!?/br> 老頭子:“你這小伙子說什么大話?!?/br> 孫行者瞇起金眸,“那您就等著見分曉吧?!?/br> 說著,他就扶著陳唐唐朝前走去。 前面沒多遠便是一座稍小的城池,城門上果然寫著“鳳仙郡”三個大字。 幾人進了城。 越往西面走,那里的人們越對徒弟們的發色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