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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流血的手背遞到她的嘴邊,柔聲哄她:“你飲一口好不好?” 又是一個瘋子! 他任由鮮血流淌,聲音更輕了,“我的血比不上旁人的嗎?我的血里雖然沒有佛氣仙氣也是有靈氣的,一定會對你修行有利?!?/br> “你就飲一口吧,我是自愿的,不算破戒?!?/br> 這人簡直是入了魔障! 陳唐唐不想與他糾纏,便躥到窗口,想要找時機溜走。 可她剛撲棱到窗口,探出頭,就與天上的一雙澄黃鷹眸對視了。 珍珠鳥的毛“嘭”的一下全炸開了。 她的腦袋里刷滿了兩個字—— 天敵! 不行不行,得先找人將他弄走不可,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瘋癲的敵人,瘋癲的敵人也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像大鵬雕這樣瘋瘋癲癲還非要來惡心你的敵人! 哦,好像面前這個也是一樣。 變成珍珠鳥的陳唐唐又瞥了這位國丈一眼,這一瞥,她突然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國丈的臉上竟然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只是這微笑看上去有些詭異。 陳唐唐的直覺起了作用,她下意識低下頭,就見自己橘紅色的小腳被一道血線綁住了,這道血線像極了她曾經不得不用來與弟子維系的那條。 陳唐唐順著那條血線望去,只見到一只被鮮血染紅的手掌,原本被她啄出的細小傷口被人為撕裂—— 大片的鮮血,破碎的rou片,參差的傷口。 他盯著她,臉上帶著一股少見的熱切,他慢悠悠地低下頭,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血。 他低聲呢喃:“我的血難道比不上旁人好喝嗎?” 就算是陳唐唐找遍了記憶,也沒有找到她與這個人相識的記憶,至于說喝血……難道是不小心被太上老君坑了,試藥的那次? 沒有等陳唐唐回答,他倒像是自己找到了答案。 “是了,是了,你眼界高,定然瞧不上我的血,可是,我現在卻能用自己的血束縛你了?!?/br> 他撫摸著自己的側臉,笑得甜甜蜜蜜,可是,手里的鮮血卻全都蹭到了臉頰上,看上去格外恐怖。 他伸手去勾陳唐唐,陳唐唐扇動著翅膀飛開。 然而,還沒有等她飛多遠,小腳就突然被猛扯了一下。 她低下頭,用鮮血制成的紅繩正牢牢地系在她的腳上,讓她無法離開太遠。 陳唐唐看向國丈。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即便這個鮮血制成的紅繩有束縛的作用,可她身體的金光與這些鮮血一接觸,便會源源不斷地吸取鮮血里的靈氣,血繩的另一端又是連在他的血脈里,豈不是非要她吸光他身上的靈氣,才能走? 這個被人們稱作國丈的男人微笑道:“自然曉得,可我活的太久了,總要做些快活的事情,即便是在找死?!?/br> 陳唐唐:“……” 還能怎么說?人家自己都有覺悟了。 陳唐唐抖了抖翅膀,“嘖”的一聲,將自己的腦袋塞進翅膀下……不行,脖子太短,伸不進去! 陳唐唐瞪著自己這身柔軟的鳥毛,想哭的心都有了。 貧僧只是想要蹭蹭自己的毛而已,有錯嗎?為什么連這點都做不到??! 陳唐唐只顧著生氣,卻沒有注意到隨著自己氣鼓鼓,珍珠鳥的身體變成了更加粉嫩的顏色,身材也更加圓潤。 國丈探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她胸前軟綿綿的毛。 “你真可愛?!?/br> 唯獨不想被這個瘋子夸獎啊。 陳唐唐瞪著豆豆眼幽幽地望著他。 他卻笑著,又揉了一下珍珠鳥胸前的羽毛。 別不把鳥的胸部當胸??! 陳唐唐揮起翅膀,對著他湊過來想要埋進她小小胸膛的腦袋就是一摑。 明明就是弱小的翅膀,可扇到國丈的臉上,卻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根棒槌砸到了臉,更厲害的是,那棒槌還居然是鐵質的! 當真是扇的他眼冒金星。 國丈捂著腫起來的臉頰,盯著她。 就在陳唐唐以為他要生氣的時候,他突然笑了起來,“打的好,你要不要把左臉也打一下,好來個對稱呢?” 說罷,他就笑嘻嘻的將自己的左臉遞了過去。 陳唐唐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血繩,也沒有跟他客氣,接著在他左臉上也糊了一翅膀。 等到國丈來到后宮見正與愛妃逗魚的比丘國國王時,臉已經腫的成了豬頭。 國王唬了一跳,“大膽妖怪!” 白鹿:“……國王,是臣?!?/br> 國王瞇著眼睛仔細瞧了瞧,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原來是國丈,國丈你怎么變成了這副樣子,莫非是家里娶了個母老虎?” 白鹿的臉露出溫柔深情,只是這種神情放在原來他那張仙人般的臉上還比較好看,如今放在這張豬頭臉上,只讓人覺得好笑。 國王雖生了一張風流多情臉,眼下還有一顆風流痣,然而為人卻是十足的沒心沒肺,當真不是一般人類女子能夠承受來的。 今日他得了這么一個趣事,就一直哈哈大笑,大手還對著一旁愛妃的后背“咚咚咚”猛拍。 虧得他的愛妃是個妖怪,要不他第一掌下去,那柔弱的愛妃就要香消玉殞了。 國王也格外寵愛這個耐他“折磨”的愛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