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心更險于山
夫妻倆帶著孩子到菜市場接回傳貴,一家人興高彩烈地去看房子的裝修。一進小區大門就看見趙立柱在當班,傳貴探出頭問: “你和秀娟姑娘處的怎么樣?” 小趙把嘴往值班室里撇了撇,神彩飛揚地說: “很好,她很善良。前兩天見了我爹我娘,他們也很喜歡,叫我以后別往家寄錢,留著結婚用。我準備明天就辭工到工地上做,那兒工資是這里好幾倍,回頭多攢些錢給她配個人工耳蝸,聽說那東西能恢復聽力?!?/br> 傳貴看了看值班室,秀娟正在用里面的微波爐熱著飯菜。國華對柱子說: “聽說人工耳蝸手術費用和設備費用很貴,大概要二十多萬?!?/br> 趙立柱臉先是一冷,接著又開朗地笑起來: “沒事,只要人不懶,總能湊得齊。你們這是搬回來住???” 傳貴笑道: “回來看看房子弄得怎么樣,搬回來還得要段時間,就是裝修完也要吐吐氣?!?/br> 同柱子閑聊幾句后,邵家人把兩輛車開到自家樓棟前的車位上,國華邊扶著傳貴從車里出來邊說: “我看以后咱們還是買輛豐田皮卡,這樣走遠路時可以把哥的電瓶車帶上?!?/br> “你是錢多燒的?!眰髻F拄著拐杖道: “有一輛不夠,還要買!這東西又不能當飯吃,擱在那不動都要費錢?!?/br> 荷花是家里最節儉的一個,這次卻贊同國華意見,脆聲說: “我覺得應該買一輛,這部車是公司的,不可能每天揩公司的油。而且公司有規定,像我這種級別,如果自己買車每月發一千塊錢的油錢補助,要是沒車一分都沒有?;仡^二姐在我們家住,她也有用車的時候,光一部車可能支不開?!?/br> 蕭傳貴聽她說到胡麗娘身上,沒再堅持自己意思,而是問荷花: “你跟她通過電話沒?她們過的怎么樣?說沒說什么時候回來?” “通過,剛剛還在學校門口聊了四十多分鐘。她們沒在蘇州,三帥不是帶著歆歆去上??床÷?,兩人病不看卻跑到蘇州去玩。二姐怕他們少不更事,就和桑穎一起陪著他們去上海,說還有幾天歆歆的療程就會結束。結束后他們會先去普陀山拜拜觀音道場,然后從寧波去杭州,如果這邊事平息就直接從杭州回來?!焙苫ㄓ行┰挷m著傳貴,那就是胡麗娘為什么會和桑穎一起跟著三帥和歆歆去上海。她覺得這個原因太出于人接受的底線,可能會導致傳貴的反感,故報喜不報憂的說: “還有一個好消息,桑穎又懷上,在上海檢查出來的?!?/br> 邵國華嘿嘿笑道: “這倒真是好消息,起碼小螃蟹做起事來要三思而后行,不會像以前那樣不管不顧?!?/br> “小螃蟹現在一直沒招惹她們,”荷花抱著不平說: “倒是鳳兒姐和你那個同學,一直對他不依不饒,還把他弄到公安局去調查?!?/br> 傳貴也對國華說: “是啊,你也要勸勸她們,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把事情做絕?!?/br> 邵國華道: “你們別看小螃蟹現在不聲不響,我有一種預感,他一定是在找雙寶的七寸?!?/br> “給人打了肯定要還手?!眰髻F幫著林海說話: “你既然知道他在找雙寶麻煩,就更應該去勸勸她們,別又打的頭破血流?!?/br> 邵國華心道:我無時不刻都在勸,枕邊風不知吹多少回,可也要她們聽啊。為了轉移話題,他故意拿著拐杖說事: “哥,你拄著這鐵拐杖不累嗎?咚咚聲刺耳的很,要不還是給你買一幅跟以前一樣的吧?” “不用,這幅扎實的很。以前那個敲一下就彎,這個準能把人骨頭打斷?!?/br> 國華聳聳肩說: “你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飛天拐,總惦記著敲人骨頭。那天的事是明霞搞錯對象,咱們又不招惹是非,誰會跟我們過不去?!?/br> “難說,”傳貴自嘲地笑道: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等事到臨頭再來后悔就遲了。有這兩個鐵家伙在身邊,我覺得更安全?!?/br> 一家人說說笑笑走進自家的門,兩個孩子迫不及待地去看自己的房間,蕭傳貴則奔向養的花,荷花更關心的是廚房和陽臺。 正在做掃尾工作的是兩名年輕的油漆匠,一位姓馬,瘦瘦長長,就像一根竹桿,人送外號馬桿子。另一位姓朱,矮矮墩墩,好似一個鐵坨,人送外號朱魁子。兩個人的四顆眼珠子被漂亮的荷花所吸引,隨著她的移動而偷偷地在那豐#乳#肥#臀上打量,時不時咽下一口口水,心里盡想著那些齷齪的事。 由于事先已經聯系好,高天陽早在房間里等著他們,邵國華把尾款付清后問: “大概還要多久我們可以搬進來?” 高天陽說: “我讓小馬和小朱今晚加加班,明天上午再徹底清理一下衛生,下午就可以把鑰匙交給你。不過最好別急著進來住,雖然我們用的都是正規的環保產品,但多少還是會有些氣味和輻射,越晚搬進來越好?!?/br> 這次裝修雖然時間較短,但屬于地道的精裝。高天陽手底下一幫工人的確具有精湛的施工技術,每一個細節都能做到精雕細琢,他們把完美無瑕的圖紙設計,一絲不茍地用雙手制做出來,呈現出明快艷麗的色彩和柔美典雅的線條。在給人無比的舒適感同時,又讓人感受到一種歲月沉淀的文化底蘊。 一家人對裝修非常滿意,四處查看半個多小時才對工人師傅道聲辛苦。高天陽對小馬和小朱叮囑幾句后,隨著國華他們走下樓。人一走空,朱魁子就猥瑣地跟馬桿子說: “那女的夠味不?” 他們都是從外鄉來龍江市打工的農民,為了節省錢,連房子都舍不得租。有活干時就在工地上對付,沒活干時就在橋洞、涵洞對付??柿司秃瓤谧詠硭?,餓了就在街邊小店隨便吃點。 吃住倒好解決,可那生理需求對這兩個結過婚卻遠離妻子的漢子來說是最難受的煎熬。又舍不得把辛苦賺來的錢往按摩院里丟,日子一長,憋的這兩個家伙看見女人就眼放綠光,把老母豬都能當成貂蟬。 馬桿子咽著口水,舔舔厚嘴唇說: “他娘的,確實夠#sao,挺個大肚子都能讓人神魂顛倒。這要是按在床上干,只怕骨髓都要給這婆娘吸的干干凈凈?!?/br> 朱魁子蕩*笑道: “這婆娘rou都是香的,剛才打我面前過,那味兒,讓人舒服的連毛孔都張開來。要不是他老公在,我就扒她褲子干一家伙,說不定就此喜歡上我,那以后可就是夜夜春宵啊?!?/br> “你少做美夢,也不擱鏡子里照照自己,這么漂亮的女人會看上你?除非她眼瞎了?!瘪R桿子譏笑朱魁子兩句,從陽臺上探頭往下望,想再瞅一眼這家女主人的風韻??珊苫ㄒ呀浬宪?,與邵國華正把兩輛車從車位上倒出來。他羨慕地說: “乖乖……這家人真他娘的有錢,光小轎車就有兩部,那部黑色大奔差不多要二百多萬,那女人開的好像是凱迪拉克,還是純進口貨,得要七、八十萬。就你這窮鬼,連個rou包子都舍不得買,還指望別人看上你?!?/br> 朱魁子忙跑過來趴在陽臺上看,直到兩輛車離開視線才收回眼睛說: “干活,干活,早干完早收工,安安心心的掰著j1#bα睡覺?!?/br> 兩人邊說著葷話邊賺起辛苦錢,干到傍晚七點多鐘,又下樓在小區門口街邊店要了兩大碗米飯和一盤炒青菜。填飽肚子后又接著干,直到夜里十二點才把掃尾的事清理完。 手里沒事可做,心情也跟著舒暢起來。兩人洗完澡,便哼著歌欣賞起自己的杰作。朱魁子往荷花床上一躺,跟色*中餓鬼一樣詭笑: “這肯定是那女人跟她男人搞鬼的地方,娘訥,這么軟和的床,再搭上那一身軟@rou,真他娘的神仙日子?!?/br> 馬桿子則拉開大衣柜的門,在衣服堆里埋頭尋找??訂柕溃?/br> “你找什么?還指望別人會落下錢啊,別做夢?!?/br> 馬桿子色@色地說: “聽說城里人都搞那種帶洞的透明內衣,還叫什么情趣內衣,跟絲一樣薄,捏在手上還沒一兩重,價錢卻老貴,一套就要幾百上千。我看看這女人有沒有,要是有也算長一回見識,拿著它打把手#槍肯定過癮?!?/br> 朱魁子給他說起興,跳起身也在房間里尋找,除了一般的三角褲衩外,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內衣。他拿著一條粉紅色小褲衩捂在鼻子下甕甕地說: “哪有你說的內衣,肯定早就收起來了。對啦,對面房里有幾個大行李箱,說不定那女人把東西收在箱里?!?/br> 他覺得自己這想法是對的,拋下褲頭就往胡麗娘房間去,馬桿子唯恐好處給他占盡,緊跟在他身后…… ※※※※※※※※※※※※※※※※※※※※ 《峽中行》 唐.雍陶 兩崖開盡水回環,一葉才通石罅間。 楚客莫言山勢險,世人心更險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