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系中山狼
華強總公司所在地是在城西,為了節省成本,邵國華租用鐵路局一座廢棄倉庫,將它改建成城西攪拌站。自從營業以來,攪拌站每天都是一遍繁忙景象。 還沒有到上班時間,高大的攪拌車就在大門口一進一出,揚起遮天敞日的灰塵?;覊m散盡,露出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靜靜停在一處巷口邊。林強帶著四個馬仔,坐在車上緊盯著大門處,盼著邵國華早點兒出現。 他十幾歲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下來也具備了些反偵查技能。為了不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行蹤,狡猾的他使出金蟬脫殼之計,大搖大擺地開著自己的車去龍江賓館,卻暗地里叫一位女人到龍江賓館地下停車場來接他。 這位女人叫胡麗娘,是獨狼的老婆。獨狼長的其貌不揚,但他老婆卻是貌美如花,風韻撩人。林強本就是色中餓鬼,見到漂亮女人腳都邁不動。他可不講什么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義,抱著朋友妻大可騎的歪理,憑著自己一張小白臉,三言兩語就把胡麗娘勾搭上手。 當然,胡麗娘也有自己目的。從表面上看,這女人有些水性楊花,但被嬌顏掩蓋的內心,又有誰能琢磨的透。須知男人在自認為很了不起,可以征服世界的時候,女人又何嘗不是在征服他們,把他們玩弄在股掌之間。 這兩個人時常背著獨狼姘在一起,做些煙花風月的勾當。林強是逞一時之欲,胡麗娘則是利用他的資源,拿些工程項目和運輸路線牌,然后再轉包出去大賺一筆,兩人可以說是各取所需。 坐在駕駛室的胡麗娘并不知道龍豹公司出事,她通過林強的關糸,在武山縣城接了一家大型賓館的裝修業務,因為自己丈夫被抓才急急忙忙趕回來??蛇€沒來得及去了解獨狼被抓的原因,就接到林強的電話。心想也好,可以叫他幫幫忙,把丈夫從牢里弄出來。 擔心丈夫安危的胡麗娘緊盯著停場廠的入口,一看見紅色的法拉利車進來,她馬上輕按一聲喇叭。林強心領神會的把車停在她旁邊,帶著幾個人迅速鉆進桑塔納。麗娘見他帶的人都是生面孔,媚笑地問: “這幾位兄弟都面生的很,在哪發財呀?” 林強沉聲說: “都是我老鄉,我現在給條子盯上,你能不能找個地方讓我和兄弟們歇一晚?” “我已經開了房,要不再多開一間?” “不行,賓館是最不安全的地方?!绷謴婈庩幍卣f: “要找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br> “那就去我家吧,”胡麗娘媚笑道: “我家那位昨天被抓走了,家里現在沒人。他那人對你和你叔叔可是忠心耿耿,這么多年一直鞍前馬后的為公司盡心盡力,你得看在他苦心賣命的份上,把他早點弄出來?!?/br> “放心吧,過兩天他就會放出來?!绷謴娨贿吅惸?,一邊對擠在后面的四名大漢說: “你們都把手機關掉,沒有我同意,誰都不準打電話?!弊约阂碴P掉手機,打開后蓋板,褪下電池。 胡麗娘不知道林強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聽說丈夫過兩天能放出來,心里稍安,開著車迅速闖入漫天的大雨中。負責盯梢的三帥見林強的車久未出來,心知不妙,對他的四個兄弟說: “你們兩個到停車場去看看,你們兩個到前臺去問問?!?/br> 不到一會兒,去停車場的兩個人回來說: “他的車子還在,但沒有人?!?/br> 接著去龍江賓館前臺的兩個人也回來報信: “賓館里住的都是外地游客,本地只有一位叫胡麗娘的人開了間房,但沒住進去?!?/br> 三帥惱道: “這家伙還真狡猾,跟我玩起金蟬脫殼,你們查沒查這個胡麗娘?” “查了,是用身份證登記的。但只有身份證號碼,沒有詳細地址?!?/br> “你把號碼給我?!比龓浺皇帜笾垪l,一手拔通電話說: “哥,又要麻煩你,能不能幫我查一個人地址?我只有她的身份證號碼?!?/br> 電話里傳來年輕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 “你個死三帥,什么時候不好打電話,偏偏這個時候打。哥好幾天沒回家交公糧,剛到家你就來電話。你嫂子一聽電話鈴響,就撂下狠話:‘今天要是再出去,以后就別回來?!愕氖录辈患??要是不急我明早給你回話?!?/br> 三帥嬉嬉笑道: “不急,不急,你好好陪嫂子吧,我明早再給你打電話?!彼畔码娫捄髮κ窒抡f: “走,我們到林強家去看看?!?/br> 林強既然知道有人在找他,怎么可能會回家!他坐著獨狼的桑塔納,在形如迷宮的小巷子里左拐右拐。這里是龍江市的老城區,也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狹窄的巷子兩邊全是單門獨院的老房子。如果是外鄉人進來,估計連出去的路都找不到。黑色的桑塔納在巷子里轉了十多分鐘后,終于無聲無息地停進一家雜亂的院子中。 麗娘用手遮著頭發,冒雨沖進屋里,她抖去身上的水珠,客氣地問: “你們吃了沒有?要是沒吃,我去買幾盒方便面回來?!?/br> “吃了,你找個地方給大伙睡覺就行?!?/br> 胡麗娘媚笑地貼在林強身邊,悄聲說: “家里只有一張床,叫他們在客廳里打地鋪吧,你到我床上來睡?!?/br> 林強色色一笑,對四名大漢吩咐幾句后隨著胡麗娘進了臥室。一番賣俏迎jian的云雨之后,麗娘裸著身替他點上一根煙,問道: “你得罪了誰?看來他能耐還挺大,連你都要躲躲閃閃?!?/br> “華強的老板,不知道這家伙從哪冒出來的,為了點沙把我告了?!?/br>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辦?” 林強吐出一口煙圈說: “我叔叫我出去躲躲。哼!一個小螞蚱就把他嚇成這樣。他呀,真是老啦,見不得一點風雨。明天我就去找華強的麻煩,逼他們把案子撤掉。敢報案!也不看看馬王爺長了幾只眼?!?/br> 胡麗娘吃吃蕩笑: “馬王爺長幾只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長了幾條腿?!闭f著將身滑了下去。 可這男人一來精力不濟,二來心中有事,已經沒有戲耍的心情,吞吐幾分鐘后麗娘又戲弄道: “你這條腿瘸了?!?/br> 哪知這句玩笑話卻揭了林強的逆鱗,他揪著胡麗娘的頭發把她拖到面前,陰笑道: “小sao#貨,是不是癢的難過。我瘸了不要緊,外面的兄弟可以幫忙?!?/br> 胡麗娘哪知這變態動了殺機,只當他是調情,吃吃媚笑: “你舍得把我送給別人用?”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你高興就行?!绷謴姲阉氖址磁ぴ诒澈?,沖門外大喝一聲: “兄弟們,進來!” 四名大漢早被兩人的yln聲亂語撩得欲#火直冒,迫不及待沖進來。胡麗娘沒想到林強竟真的把人叫進來,潑辣的她,尖聲叫罵: “畜生!滾出去!” 可她一個女人,再怎么兇悍,也不可能是這幾個壯漢的對手,只能徒勞地掙扎、哀吟,陷入渾渾噩噩之中。而林強整個臉卻因興奮變了形,獰笑道: “你這樣子最迷人……” 胡麗娘瓶沉簪折,心里恨透他,用著那一點殘存的氣力,猛地伸出手朝他臉上抓去。 林強避讓不及,扭曲的臉頓時給長長的指甲劃出幾道血跡。他勃然大怒,“啪”地一巴掌甩過去: “把這個賤#人捆起來?!?/br> 四名馬仔翻箱倒柜,搜出繩索和長毛巾之類的東西,將胡麗娘牢牢地捆綁在床上,就像是毛筆醮著紅涂料書寫的一個大字。林強從褲腰上抽出皮帶,拿在手上抖了抖,猙獰地對四個人說: “你們出去?!?/br> 四名大漢魚貫走出房門,里面傳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以及痛苦的求饒聲。 到了天亮,這個變態的男人又將胡麗娘□□一番。他也不解開麗娘身上繩索,提起褲子,拋下一句話: “等我辦完事回來再好好侍候你?!睅е膫€人開著獨狼的桑塔納,徑直跑到華強公司門口,靜悄悄地潛伏在巷子里。 此時已經是上班的時間,陸陸續續有人過來。一輛紅色的寶馬駛近廠區門口,林強突然睜大眼睛。開車的人他沒看清楚,但從車子里下來的人,他可看的是一清二楚。 鄒麗下車后對黑山說: “下午早點來接我,昨天晚上奶奶打電話說三爺今天休息,叫咱們都回去吃飯?!?/br> 黑山把車子調個頭說: “晚上你勸勸他們,要么結婚,要么分開,別黏黏糊糊的讓我看的心煩。我的話我奶奶不會聽,你這個孫媳婦的話她準聽?!?/br> 鄒麗吃吃直笑: “誰是你媳婦,大言不慚的也不怕丑。你奶奶顯得年輕,看上去像你媽,再來第二春也不錯。三爺也顯得年輕,他們在一起彼此有個依靠也很好。不過,也要問問你爸爸mama的意見吧?” “什么顯得年輕,他們是確實年輕,我這個奶奶是后奶奶,只比我爸大十歲。她跟我爸沒感情,不用問他們意見。我跟我姐是她帶大的,感情深的很,只要我和我姐同意就行?!?/br> “真是恬不知恥,要是跟你爸感情不深,還會替他帶孩子?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br> 一名女同事從鄒麗身邊經過,笑著打聲招呼: “鄒總好?!?/br> 鄒麗回應一聲,對黑山揮揮手嬌笑: “你快去上班,晚上我們再見?!?/br> 林強兩眼直冒火星,心里暗罵: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明明有老公還來勾引我,逗我開心是不!回頭一定要你好看!忽而又想:不對呀,她怎么會在華強上班?而且還是鄒總,顯然職位不低。華強上次叫我去,明擺著是給我下套,而那天她又恰好出現在辦公室。難道硬盤是他們搶的,所以才有恃無恐的告我?如果真是這樣,華強公司就太可怕了,不聲不響挑起三大勢力爭斗,而自己卻扮成弱者躲在邊上偷笑。 他背心頓時驚出一層冷汗,掏出手機裝上電池,但沒敢給林龍豹打,而是對林海說: “你跟我叔說一聲,東西是華強公司拿走的,那天鄒麗也在辦公室……” ※※※※※※※※※※※※※※※※※※※※ 《紅樓夢迎春的判詞》 【清】曹雪芹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金閨花柳質,一載赴黃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