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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笑這個,”白歷道,“我就是尋思,現在這幫那我跟陸召舉例的人里,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當年嘲諷這場婚事的人?!?/br> “確實,”司徒感慨,“挺諷刺?!?/br> “多不多不知道,反正肯定有,”江皓用冰鎮飲料緩解著辣椒的刺激,“想想就覺得磕磣?!?/br> 司懂還是有些沒明白,陸召淡淡解釋道:“感情和匹配沒關系?!?/br> “匹配是幾率,感情看個人,”白歷撂下手里的骨頭道,“喜歡不喜歡的,不是拿一兩個人舉例就能說服人的,感情是自己的事兒,沒人能保證匹配了就能過好,拿我倆舉例子實在沒勁,我們怎么過得他們知道個屁啊?!?/br> “所以歸根結底,感情還是得自己談,”老鄭不緊不慢道,“哪能‘二話不說先湊一起,過得好過不好看運氣’呢?” 司徒附和:“就是?!?/br> “你還小呢,這些有的沒的用不著發愁,”白歷跟司懂說話,“你是不是快畢業了?” 司懂在軍學院念了四年學,又連讀了兩年實戰專業拿了更高的文憑和證件,準備直接沖第一軍團的招新考核。 “嗯,我覺得我能進第一軍團,”司懂道,“多念的這兩年不是白念的?!?/br> 司徒很看不慣自己弟弟這個態度,拍了他后背一巴掌:“謙虛點!” “我就能進!”司懂倒是很有脾氣,“你手擦了嗎就拍我,一手油?!?/br>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歷周圍的人教育年輕人都有問題,反正他認識的小年輕們一個個都很有脾氣,想干什么就直接說,邊說邊做,毫不介意外界的議論。 司懂跟周臨山挺談得來,可惜這段時間周臨山也沒輪休,他在第三軍團也是屈指可數的駕駛員,不能隨時回主星來。周岳心里還是惦記弟弟,白歷也知道,回來之后關心了幾句,周岳沒心情來聚會,白歷很理解。 “應該沒什么問題,”江皓笑道,“今年各軍團招新,omega的人數逐漸在增加,我覺得挺好的。不過也不少人不看好,你得做好思想準備?!?/br> “那不看好的才該早早做好思想準備,”司懂也不在意,往嘴里塞了一塊rou道,“軍學院學機甲實戰的O都在逐年增多,雖說還是少吧,但以后肯定只會往多數發展,他們要是不習慣,那遲早得被潮流淘汰?!?/br> 司懂這小孩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把白歷身上的囂張勁兒學了個八分像,還跟他哥有著同樣的倔脾氣,很讓桌上其余幾個大人感慨:“你們能不能教點兒好的?!” “哦對了,”說到軍界江皓想起別的事兒,放下筷子跟陸召道,“你升軍銜的事兒可能要放一放?,F在軍界整肅,地方軍團的管理權也歸還主星,高層正著手整頓混亂的軍銜職位,不過你是不用擔心的,就你這一身功勛,升職是遲早的事兒?!?/br> 陸召不太在意這個,他雖然想向上爬,但也喜歡一步一個腳印,只要踩得實,就不怕會爬不上去。 “我個人覺得挺好的,”江皓道,“很多無能的軍官占著茅坑不拉……”話說到一半被餐桌上其余人瞪了回去,立馬改口,“在其位不謀其事,這回要么免職要么降職,貴族優先那套行不通啦!像你這樣的人路就更平些啦?!?/br> “平不平無所謂,平了很好,”陸召不在意道,“不平也走得了?!?/br> 這話也就從陸召嘴里說出來才讓人覺得信服。 態度張狂,但卻是實話。 這是個完全不需要別人給自己趟道的人,他自己就是走在最前面的那個。 其余幾人被這話里的氣勢震得有點兒接不上話,只有白歷心中感慨,陸召到底是陸召,他或許會短暫的迷茫,但最終還是會看清自己的方向。 白歷恭恭敬敬給陸召倒了杯果汁,雙手舉著遞給陸召。 陸召看看白歷。 “您請,”白歷說,“您要是比我早升官,可得罩著我,這咱倆早就說好了的?!?/br> 陸召被他裝出來的怪樣逗樂,在其余幾人的哄笑聲里接過果汁。 閑談間屋外又下起了雨,帝國的年末總是會在大雨中度過。 今年的餐桌一片歡聲笑飲,潮濕寒意擋在外。 幾人說起邊緣附屬星的冬季,司懂年輕,還沒去過這些地方,等一切平息,他還有大把時間去帝國各處轉一轉,見一見四季。 主星沒有冬季,只有潮濕煩悶的雨季,大雨雖至,但能湊在一起吃頓飯還是很開心。 這頓飯吃到夜里才算完,主客都吃了個盡興。 白歷做的菜得到了一致好評,司徒臨走前還打包了點兒沒吃完的帶回去,老鄭也沒客氣,很養生地打包了一份素菜。 一桌好菜吃光的吃光,沒吃光的被帶走,一點兒沒剩。 等這幫連吃帶拿的人撤退,一切收拾妥當,陸召洗漱完走進臥室。 白歷已經吃完了藥,正坐在床上看窗外的夜雨。 帝國的燈光被雨水模糊,朦朦朧朧一片光斑。 陸召拉開被子,從背后摟住白歷,親了親他的腺體。 “沒事,”白歷回過神,笑了笑,“我已經不會因為雨季而畏懼了?!?/br> 陸召“嗯”了一聲,一只手伸去摸了摸白歷的左腿膝蓋。 這上面的疤又多了一些,白歷的身上也多了很多疤,陸召終于明白以前白歷為什么會喜歡撫摸他身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