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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兒蒯樂繼續鏗鏘有力地發言:“夫人,您是貴族,應該做個表率呀!您和唐先生關系和諧,又是自由戀愛,聽說您當年也是勇敢抗爭過的,這些我都聽開源說過……” 唐夫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自由戀愛,抗爭過,勇敢。 “抱歉,我身體不舒服,不能陪你多聊?!碧品蛉碎]了閉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口,“還有,我兒子……開源他的個人生活,你還是多了解了解,你不要走錯了路……” 她并不清楚蒯樂是否知道唐開源混亂的情侶關系,只覺得這些話從嘴里出來都顯得燙嘴,燒得她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開源的個人生活?他的個人……”蒯樂的目光有一瞬間的茫然和空洞,顯得極其不自然,嘴里喃喃道,“我很清楚呀!我愛他,他也愛我,我能接受他的所有?!?/br> 唐夫人早在他說完之前就提著裙擺跑下樓梯,決定先找個地縫鉆。 她要在地縫里好好想想,開源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她跑得太快,差點和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出門的唐開源撞在一起。 “母親?怎么這么慌張,”唐開源驚詫地問道,手里還拿著個人終端,正在和人發簡訊,“看見樂樂了嗎?我答應他和小倫去挑他們的新年禮物?!?/br>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記憶里一向只會溫柔帶笑的母親竟然露出了憤怒的表情,在他的胸口推了一把。 唐夫人神情中透出無比的失望,她忽然發現,唐開源和唐驍長得真的很像,眼睛像,眼神也像。 像的讓她害怕。 * 白歷醒的時候時間還早,他側頭看了眼陸召。 陸召睡得很熟,白歷坐起身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肩膀上的一處舊傷疤。 傷疤上的牙印已經淡了,虎牙部位留下的痕跡有點兒深,還泛著些紅。白歷都不用想,這肯定是昨兒晚上陸召的信息素太濃,勾得他上頭,沒控制好留下的。 白大少爺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大問題,這才松口氣,輕手輕腳地穿上拖鞋。 背后響起有些沙啞的聲音:“幾點了?” 白歷回頭,瞅見陸召睜開眼,正帶著困意地看著他。 “六點多,”白歷輕聲道,“不到上班時間,你再睡會兒?!?/br> 陸召的生物鐘非常強悍,到點兒就困,按時起床,最近因為要促進和諧婚姻睡得晚了,但按時起床這一點倒是沒改,白歷老覺得他睡不夠。 “嗯?!标懻匍]上眼準備繼續睡。 剛閉上眼就覺得剛才好像看見了什么東西,隔了幾秒,他又睜開眼看了看白歷。 給白歷看得不自在:“睡啊鮮花,看我干什么?” 陸召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不是做夢,才緩緩道:“你今天出門?” “啊,”白歷說,“去趟研究所,拿點司徒新搞到的修復型營養液?!边€得跟司徒說說面試的事兒。 陸召“嗯”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白歷睡覺,白歷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問,就聽見陸召又說了一句:“出門穿高領的衣服?!?/br> 說完一扯被子,繼續睡覺。 白歷撓著后腦勺莫名其妙,沒想明白怎么回事兒。 等他往洗漱室的鏡子前一站,一看見自己脖子就發出了一聲“我cao”。 鏡子里白歷一眼就看見自己脖子上清晰地落著幾個牙印和吻痕,從喉結一直往后脖頸咬過去,他伸手摸了摸,最后一個牙印挨著腺體,倒是沒咬上去,可這微妙的距離太他媽意味明確了。 “我cao,”白歷對著一排牙印搓了搓,沒消下去,“好狠,我cao,這他媽是愛慘我了嗎!” 昨天晚上狂亂的記憶浮上腦海,白歷已經記不清脖子上的痕跡是什么時候留下的。 他跟陸召在促進和諧婚姻方面可以說是相當不給對方留情面,旗鼓相當,越戰越勇。如果說白歷留下的痕跡是來自于alpha骨子里的占有欲,那陸召留下的痕跡就真的是他本人與生俱來的那股勁兒了。 白歷搓脖子的動作有些粗魯,脖頸的皮膚泛起紅,紅色順著就爬上他的臉和耳尖,他站在洗漱室的鏡子前瘋狂唾罵起信息素太過合拍引起的那方面不知節制。 “下半身管理能力有屁用,”白大少爺一邊刷牙一邊罵娘,“在信息素面前就他媽是一笑話!” 雖然信息素的釋放來自于他跟陸召各自的意愿和興奮程度。 等洗漱完走出來,白歷還在摸著脖頸上的牙印發愁。 這肯定是得穿高領衣服給遮擋一下,可白大少爺又覺得陸召給他蓋章這事兒還怪可愛的,可愛的事兒得分享。 他發愁怎么能裝作不經意,自然地讓司徒發現他脖子上的牙印,好氣死自己的好兄弟。 個人終端響了起來,有人發來通訊請求。 白歷的思緒被打斷,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江皓。 昨天回到家白歷就給江皓發過好幾通通訊,都沒接通,他是真有點兒擔心了,主要怕這老弟想不開,鉆牛角尖,就發了幾條簡訊,囑咐他給自己回個消息。 這會兒江皓發來通訊,白歷立馬就點了同意。 虛擬屏投映出江皓略顯疲倦的臉,但看著情緒還好,一接通就開口:“這么早是不是有點兒打擾你?” 白歷把個人終端往餐桌上一放,自己拉開椅子坐下:“沒事兒,醒得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