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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歷說:“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憾事?!?/br> 這些其實陸召并不太懂。 他出身平民,帝國公民學校的講授內容一般從不牽扯這些,陸召沉默地聽著,心里覺得有些茫然。 他對前路感到茫然,忽然就不知道未來會是什么模樣。 “我能做的很少,只有做好眼前能做到的這一步?!卑讱v的聲音聽不出遺憾,他平靜道,“框架就在那里框著我們,但如果我撞上去,能讓它晃動哪怕一毫米,我都想試試?!?/br> 一個人撞上那框架,就會有第二個人撞上去。 坐在那里唾罵框架的存在是不行的,你只有撞上去。即使知道這就像是螞蟻撼樹,但你還得撞上去。 因為樹從來都不是被一只螞蟻就可以撼動的,樹是要被成千上萬、一代又一代的螞蟻撼動的。 omega保護法輕飄飄的添加上一行字,卻沒人去計較這行字用了多少人的血淚。 貴族和平民之間的差距縮小,架起的橋梁下掩埋了多少無名枯骨和前人哀愁。 帝國成立至今,又有多少人死在茫茫宇宙。 古地球破滅之初,無數人絕望落淚,但也依舊是一代一代人追尋著那一絲絲的希望,前赴后繼,才得以成立如今宇宙中的璀璨之星。 白歷很渺小,白家沒落,被迫退伍,他已經注定無法插足帝國的核心。他是一只螞蟻。 可他要去撼樹。 “白歷,”陸召聽到自己略顯沙啞的聲音,“我入軍界,一開始只是想脫離泥潭?!?/br> 白歷愣了愣:“我知道,少將哥哥打小就牛逼……” “你不知道,”陸召轉過身,略一用力就把白歷按在了床墊上,他的手撐在白歷腦袋兩側,垂下頭去看他,“你不知道,我才是渺小的那一個?!?/br> 他的人生很簡單。 機甲,宇宙。 性別讓他無法得到這些,那他就去和性別抗衡。他的強悍來自于自身對機甲和宇宙的狂熱,只是偶爾停下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走了這么遠。 才發現原來自己開辟了一條路,身后有人追隨。 他偶爾會感覺到自己和白歷的差別,那差別讓他震動,讓他幾乎熱淚盈眶。 他見到了光,小小的一團,但很明亮。 白歷的手兩只手撫摸上陸召的臉頰,他想了想,道:“我剛才說的那么蕩氣回腸,其實是想裝個逼?!?/br> 陸召笑起來。 “無論初衷是什么,咱們其實都一樣,”白歷也笑,“咱們是兩只螞蟻?!?/br> 一旦決定撼樹,就非得一條路走到黑。 白歷剛睡醒沒多久,眼睛還顯得有些發潮,他笑的時候陸召最喜歡。 陸召低下頭和白歷接吻,易感期讓白歷有些無法自制,信息素蒸騰著蔓延開。 “之前你說過,要是有一天我不想用抑制劑了,就告訴你,”陸召看著白歷的眼睛,“還算數嗎?” 白歷早被陸召那股青草味兒撩得頭暈眼花,心臟都跟著這句話狂跳起來,隔了一會兒憋出一句話:“易感期這樣,會不會顯得老子在占你便宜?” “cao,”陸召沒忍住笑出聲,笑的白歷害羞得不行,嘴唇貼上來堵他。陸召邊笑邊含糊道,“也不一定誰占誰便宜,歷歷?!?/br> 隔離房聽不到外界的聲音,昏暗的光線下整個世界似乎只有兩個人。 白歷的體溫很高,在目眩之際,他溫熱的手會溫柔地撫過陸召身上的傷痕。 陸召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不清,呼吸間只能聞到白歷濃郁的信息素氣味,易感期造成的信息素狂亂讓白歷顯得有些蠻橫,他跨坐在那里,被白歷拉下去接吻。 后背的傷疤被白歷一次次觸碰。 陸召聽到白歷說:“噓,讓我仔細看看,它們都是你的勛章,你的卡麗花?!?/br> 那聲音比任何時候都具有蠱惑性。 白歷又說:“是我可以觸碰到的卡麗花?!?/br> 這一夜世界入眠,只有他們清醒。 清醒又彼此沉迷。 第51章 隔離房內信息素的味道交織纏繞,攏著昏暗的燈光,氤氳起一片無法言明的暖意。 陸召從失神中找回理智,感覺到白歷柔軟的發絲磨蹭著自己的后脖頸,緊接著嘴唇就貼上他的腺體,又用舌尖安撫性地舔了舔。 發絲蹭的陸召有些癢,沒忍住輕笑了一聲,伸手揉了一把白歷的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頸。 腺體上留著并不深的齒痕,這也意味著白歷留下了一個臨時標記。 陸召的指尖觸碰到凹凸的痕跡,白歷的嘴唇就緊跟上來親了親他的指尖。 “白歷,”陸召的聲音有些啞,“因為唐……”他頓了頓,“因為白櫻?” 易感期是很難克制住自身的沖動的,有的alpha甚至會對已經做過標記的伴侶進行二次永久標記,陸召有幾次在恍惚間感覺得到白歷無法自制地在他的腺體周圍輕咬,alpha骨子里的占有欲和霸道讓白歷幾度想要留下永久標記。 但最后留在陸召腺體上的齒印依舊是略帶溫柔的淺淺痕跡。 “永久標記對omega的影響比你想象的要重,”白歷撩著陸召脖頸處的發梢,輕聲道,“你會在我面前毫無還手的余力?!?/br> 陸召翻了個身,看了一眼白歷:“你想我打你?” “別,歷歷好柔弱的?!卑讱v被他逗樂了,側躺著一手撐著頭道,“又瘸又易感期好慘啊,被少將哥哥打哭了怎么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