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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歷!”唐開源怒道,“你一點自制力都沒有嗎?” 話音未落,就見白歷的拳頭已經落了下來,動作太快,連站在白歷身側的陸召都沒反應過來。 唐開源臉色一變,雙臂舉起擋在頭部,白歷的拳頭砸在了他的胳膊上,瞬間一陣劇痛。年少時軍學院僅有的幾次交手敗北后帶來的挫敗感重新浮起,唐開源心頭火起,在白歷第二個擺拳揮來的瞬間彎腰下潛,朝著白歷的腹部猛出一拳。 “別!” “白歷!”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分別來自兩個尚有意識的omega。 陸召來不及去看唐夫人驚叫時的模樣,欺身向前想要阻隔兩人。 Alpha的信息素壓在身上,也不斷在挑戰陸召的神經,他的動作比平日遲緩,只來得及伸手去把白歷往自己身邊扯。 唐開源的拳頭卻已經鑲進了白歷的腹部,白歷悶哼了一聲,自幼就接受高強度訓練的身體已先做出反擊,幾乎沒有考慮就提起左腿,屈膝直撞唐開源面門。 “攔住他!”司徒忍著頭痛吼道,“膝蓋!他的膝蓋!” 江皓站的略遠,此刻和司徒一左一右猛撲沖向信息素對沖風暴的中心,試圖牽制唐開源的動作。 周圍的吵鬧聲很大,但都無法傳進白歷的耳朵。他隱約知道陸召在喊他的名字,但那聲音很快就沉沒在他大腦深處的泥潭里。 泥潭里有人說:命運不會放過你,那你就殺了他。 眼前唐開源的臉和每一次易感期都會持續出現的夢境重疊,白歷躺在地上,陸召背對著他,而唐開源回頭看了他一眼。 輕描淡寫,帶著勝利者的憐憫。 那些噩夢伴隨了白歷很多年,并且在他負傷住院的時間里夜夜重現。他在夢里經歷了原著里的一生,拖著瘸腿躺在病床上殘喘,醒來時也依舊在病床上忍受腿疼的折磨。醒著和睡著好像沒有什么不同。 這些記憶和情緒被白歷的大腦自動壓縮在了角落里,經年累月,早就堆積得不知多高,一朝爆發,就如同猛獸一般吞食掉他的理智。 白歷從來都對自己的易感期沒什么印象,他的大腦選擇了遺忘。 膝蓋卻沒有撞上唐開源的頭,陸召的手及時遞到,柔軟的手心承受了白歷的一記撞膝,連帶著手背狠狠擦過唐開源的眼眶。 眼眶的疼痛讓唐開源倒吸一口涼氣,意識到撞過自己眼眶的是陸召手背的指骨骨節。 在這種高強度的alpha信息素施壓下還能有所行動,帝國之鷹的精神力可見一斑。唐開源對這種強悍的omega的欣賞從不遮掩,也因此更加惋惜陸召的這場婚姻。 “媽的,”司徒已經鉗制住了唐開源的肩膀,剛才也是他和江皓動作快,才讓唐開源的身體偏了偏,給了陸召插手的機會。司徒對陸召喊道,“少將,沒事兒吧?易感期上頭alpha感覺不到疼,下手也特別狠!” 江皓剛才沖的太猛,被唐開源撞了一下嘴,這會兒吸著涼氣說不出話,心里卻暗暗對唐開源的爆發力和能跟白歷抗衡的精神力感到驚異,這和唐開源離開主星時的等級可差太多了。 被擊中眼眶的短暫怔忪過后,唐開源聽見司徒的話,回過神來:“陸召,你別靠近他!快過來,我們去其他房間!”顧不得被司徒跟江皓鉗制的氣惱,伸手要去拽陸召的手。 白歷的視線被易感期帶來的眩暈感沖擊得有些模糊,余光看見唐開源的動作,怒火上頭,恍惚間也知道有人在牽制他的腿,于是猛一用力,把牽制著他的力道掀開。 陸召的手被白歷的力道甩開,受過一次撞擊的手心鈍鈍地疼痛。omega的身體遠不如alpha的抗揍,饒是陸召身經百戰,天生的短板也依舊無法克服。 “你太暴戾了,”唐開源痛心道,“白歷,你不能這么對自己的omega!” 一切發生的太快,從白歷易感期爆發到現在不過短短幾分鐘時間,宴會廳就已經亂成一團。陸召從沒如此近距離地接觸易感期的alpha,更沒想到白歷的易感期能有這么大的反應,他被甩開手,眼看著白歷抬起腳,對著唐開源的腹部就是一擊。 力道過大,連帶著司徒和江皓也被這勁道帶著向后一退,三人站立不穩幾乎摔倒在地。 “別打!別打!”唐夫人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她撐著身體推了推唐驍,“不能這樣,得先把所有人帶出宴會廳!” 唐驍早就頭痛得要死,斜倚著墻壁喘氣,根本聽不清唐夫人的話。 倒是另一側的林勝終于找到了理智,咬著牙站起身,開始指揮受影響較小的beta和機器人攙扶著已經站不起身的人離開宴會廳。 Alpha的易感期會帶動其他alpha的狂躁,甚至忍不住泄露信息素,這些雜亂的信息素則會讓易感期中的alpha更加不安,甚至出手傷人。低等級的A倒還可以控制得住,但像白歷……林勝略帶不甘地看了一眼信息素風暴的中心,他得承認,在場的A里可能也只有唐開源能正面和白歷對剛一波。 空氣里彌漫著各類信息素,使得白歷狂躁異常。一腳過后他向前一步,左腿卻一軟,身體晃了晃。 即使是感覺不太到疼痛,即使陸召的手已經給過白歷膝蓋一次緩沖,但這一晃還是反應出左腿的脆弱。 唐開源掙脫司徒和江皓的束縛,alpha的力量爆發時很大,他的腹部挨了一腳,疼的反胃:“白歷,你太讓人失望了……我以為這么多年你會收斂收斂你的脾氣,沒想到你對陸召竟然這么……都怪我,怪我回來的太晚,沒能阻止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