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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召的手伸過來,替白歷撫平了領口的皺褶,又扣上扣子。 他垂著眼道:“你有些不穩定?!?/br> “有點兒,”白歷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情緒穩定后他自己也覺察得到信息素的泄露,頓了頓,“沒繃住,沒太干擾你吧?” 陸召拍了拍白歷的胸膛:“說過了,你沒那么牛逼?!?/br> “其實我還挺牛逼,”白歷說,“主要少將哥哥太牛逼了,顯得我不得行?!?/br> 很有吹捧的嫌疑,但陸召相當不氣的點了點頭:“確實?!?/br> 白歷噎了一下,笑的不行。 這一笑臉上的陰郁少了不少,陸召問:“什么噩夢?” 白歷抬頭看了陸召一眼:“夢到我是個爛人,你不喜歡我?!?/br> 眼神里很有些可憐的模樣,陸召覺得白歷又在給他下套,勾著他去哄。 下一句白歷又說:“所以我動了手?!?/br> 陸召愣了愣,有點兒不知道怎么接口。 但白歷也沒打算得到什么回答,他換上鞋,又推著陸召去換鞋,要趕緊去吃早飯。 倆人收拾妥當準備出門,白歷拉開門要往外走,身后陸召喊了一聲:“白歷?!?/br> 他回過頭,陸召的手指間夾著那朵淡金色卡麗花,又一次把它別在了白歷胸前的口袋上。 “只是噩夢,”陸召試圖找到更柔和的安慰方式,但說出口的話依舊覺得有些硬邦邦,“沒事兒?!?/br> 白歷感覺到那只夾著花的手停頓在他的心口,沒用力,但好像還是捏了一把他的心臟。 除了白歷自己,不會有人再懂他恐懼的根源。白歷的張了張嘴,沒有說噩夢的最后結局。暴戾的炮灰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帝國之鷹展翅高飛,翅膀掀起的風將他掀翻在地,再也沒能爬起。 白歷沒法確定陸召的手是在安撫他,還是推開他。 他低下頭靠近陸召,正想說點兒什么,就聽到拐角處傳來一聲“我cao”,白歷一扭臉,就瞧見司徒一手捂著自己的眼,一手捂著司懂的眼,倒退著往回走。 司懂兩手扒拉著自己老哥的手,從手指縫里露出賊亮的眼往這兒看。 “繼續,繼續,”司徒一邊往后退一邊道,“都是兄弟,我幫你們把風,趕緊的?!?/br> 白歷反應了好幾秒,才琢磨出話里的不對味兒:“你他媽能不能想點兒正事兒?!” 那邊司徒跟司懂已經縮回了拐彎處,看不見身影了,只能聽到司徒的聲音:“你放心,我已經把我弟耳朵也捂上了!” 好險沒給白歷氣厥過去。 陸召其實沒怎么聽懂,但直覺這倆人又杠上了。就看見白歷氣勢洶洶就順著拐角走過去,幾秒鐘之后聽見司徒的罵聲。 陸召想笑,最后掃了一眼房確認沒有落下的東西后帶上了房門,跟著那三個鬧哄哄的人一起朝電梯走。 一大早的倒是沒什么事兒,司徒跟司懂也是被剛才游輪的震動驚醒的,這倆人跟白歷他們住的不是一層,專門下樓來找白歷一道去吃飯。 “我昨天專門查了一下,”司徒在電梯里跟白歷說道,“你還別說啊,林勝搞的那個機甲還挺不錯,拉了個合伙人,猜猜是誰?” 白歷懶懶道:“唐驍唄?!?/br> “喲,”司徒說,“可以啊白少將,掌握一手軍情?!?/br> 白歷不耐煩:“這算軍情?我眼睛沒瞎,那倆人的熱乎勁兒還用得著你專門兒去查?動動腦子成不成?!?/br> 司徒噎了一下:“我們做科研的,腦子都用在研究上了?!?/br> 一直不吭聲的司懂說:“哥,你那小白球昨天晚上漏電,我做了一晚上雷公打雷的夢。你科研科研這個行不行?” 白歷跟陸召直樂。 被自己弟弟下了面子,司徒繃著臉:“你自個兒晚上非捧著那玩意兒睡覺,一準是你流口水,給它澆漏電了?!?/br> 司懂撓撓頭,想說什么又給憋了回去。 白歷笑的不行:“可以啊司懂小朋友,你就這么喜歡你哥做的這玩意兒?” “也不是……”司懂看了看白歷,又看了看陸召,“歷哥,回頭跟你說點事兒?!?/br> 還沒整明白司懂要說什么,電梯就提示到了宴會廳樓層。四人從電梯上下來,昨夜酒味彌漫的宴會廳已經換了副模樣,機器人和侍者已經將各類菜品上齊。 白歷在陸召耳邊小聲道:“看看,下血本了,一大早的吃的還挺花哨?!?/br> 陸召點頭。 那邊江皓也來了,估計沒怎么睡好,一路揉著眼打招呼:“都起來了?我真服了,這都快到點兒回航了,還上什么人?!?/br> “蹭頓早飯也成啊,”司徒已經吃了幾塊面點,“我天天在研究所喝營養液,再這么著老子信息素都營養液味兒的了?!?/br> 江皓跟司徒也算熟,一個是因為白歷,一個是因為司徒早幾年是帝國研究院的,經常在軍團見面,說話也挺放得開:“你大早上來這兒蹭早飯?我估計是圖方便,從別地兒直接過來的?!?/br> 陸召琢磨了一下:“想跳過入境檢查?” “也算不上吧,”白歷沒什么精神,但陸召開口他就也跟著說,“這游輪的系統和入境口岸那邊有連接,通過游輪身份檢查就不用在入境口岸那邊兒等排隊了。算是半個貴族通道吧,方便?!?/br> 白歷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