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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早上,研究所來的人不多,都從樓里出來站在外面的開闊地,有幾個平時熟的研究員一看見白歷的車,就比比劃劃讓他靠邊兒停。 白歷停穩車,從駕駛座下來:“什么情況?你們司老師給逮進去面壁思過了?” 一邊兒剛好走過來的司徒給氣的不行:“你他媽能不能想我點兒好?” “那怎么回事兒,”白歷笑了幾聲,還沒忘問問情況,“隔離車都開來了?!?/br> 話音剛落,就看見幾個醫護人員把一個人圍在中間帶出來,徑直上了甲殼蟲一樣的醫療車。 司徒看著那邊的人進去了,才說:“有個alpha易感期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脾氣上來差點兒把實驗室的機器給砸了才感覺不對?!?/br> 和omega有些類似,alpha也會有幾天比較特殊的時期。在這段時期內,大部分alpha會表現出暴躁易怒的特征,連帶著精神力波動,信息素也會傳遞攻擊和挑釁的意思,占有欲急速膨脹,需要伴侶的安撫,但也極易傷害到伴侶。 和omega幾個月就有一次的發情期不同,alpha兩次易感期之間的時間間隔較長,一到兩年可能會出現一次。 在這個時間段里alpha其實還保持著一定的理智,這是一段理智和欲望互相碾壓的痛苦時期,自制力較強的alpha可以靠自己撐過去,自制力差的則需要特殊隔離或與伴侶共處。 停在研究所門口的甲殼蟲一樣的醫療車負責把在公眾場合無法控制自己行為的易感期alpha帶去醫院,為了保證alpha不會用蠻力破壞醫療車,醫療車特地選用堅固材料制成,就是形狀比較奇怪。 白歷也瞇著眼睛往那邊兒看:“動靜不小啊,年輕人自制力忒差?!?/br> “你自制力好,”司徒嘲笑,“在軍學院的時候差點兒把宿舍給砸了?!?/br> 白大少爺兩手一攤,顯得很不當回事兒:“那不是也忍住了嗎,老子活這么大就沒坐過甲殼蟲?!?/br> 甲殼蟲是對這種針對alpha研發的醫用隔離車的稱呼。 這話白歷也沒說錯,他的易感期情緒起伏再大,自己關房間里一兩天也就撐過去了。跟他比起來,司徒就差一點兒,被甲殼蟲逮進醫院過一次,幸好沒出大事,就是把飯館的餐桌給掀了。 那一次車還是司徒自己叫的,這事兒差點兒把軍學院的幾個同期笑死。 司徒沒吭聲,隔了幾秒,突然哼笑了一聲:“我尋思你以后也用不上甲殼蟲?!?/br> 那邊醫療車已經開走了,外面站著的其他研究員也開始往大樓里走。白歷沒反應過來司徒在說什么:“???” “就你身上這味兒,蓋都不知道蓋一下,”司徒皺了皺鼻子,表情微妙,“巴不得告訴所有人你有伴侶是吧白歷?” 精神力越高信息素越強,留下的氣味也就越明顯,這一條對alpha和omega都適用。白歷這會兒身上的留著的信息素的味道明晃晃地表達了一個意思:有主。 白歷看著司徒,很囂張地點點頭:“是啊,怎么著?” “……”司徒搓了把臉,心想我怎么就他媽跟這孫子搭話了呢? 甲殼蟲逮人的事兒不少見,大家都習以為常,等易感期的alpha被帶走之后就各自回到研究所樓內,繼續手頭的工作。 白歷把車停到以前固定的地方,跟司徒一塊兒往樓里走。 “對了,瞅見醫療車我才想起來,”司徒一邊兒拿個人終端給白歷看最近幾天研究所的一些瑣事兒,一邊兒跟白歷瞎扯,“我最近一回易感期都過了小一年了,得注意點兒了,省的也給逮進去?!?/br> 白歷直笑,alpha在易感期情緒最敏感,平時越自信,到了易感期就越容易被刺激,自己把自己關起來也就算了,要是被人給關起來冷靜,那簡直就是往alpha自尊心上砸大錘。 “看這條,之前跟你說了,研究所要招新員工,已經收了不少簡歷,我這幾天正讓他們加緊看?!彼就街钢摂M屏上的一條工作記錄跟白歷說了兩句,想起來關心一下自己的好兄弟,“哎,你上回易感期是什么時候來著?” “去年七八月份兒吧,”白歷懶懶道,“還行,打了兩天擬戰,吃吃喝喝睡睡?!?/br> “你別說得跟度假似的成不成?”司徒挺無奈,“別又跟有一次似的,易感期脾氣上頭,伸腿就往墻上跺,等勁兒過去了再去老鄭那兒的時候腿都成什么樣了?!?/br> 老鄭是白歷和司徒在軍學院時候的學長,現在在帝國軍事醫院任職,也是負責白歷治療和后期恢復問題的醫生。 這事兒被司徒重新提起,白歷才想起來那回是挺不好受,點點頭:“我注意點兒?!?/br> 難得這孫子這么聽話,司徒的氣兒順了不少,“嗯”了一聲:“不過現在也用不著我跟這兒囑咐你,有陸少將呢?!?/br> 白歷沒吭聲。他下意識不想讓陸召跟易感期時候的自己在一塊兒。 可能是因為平時太繃著,導致白歷的易感期就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來勢洶洶。他其實已經記不太清在這段時間之內自己在想什么,但處于對身為alpha的自己的了解,白歷覺得易感期的自己一定不怎么光彩。 他怕自己跟那些以易感期為借口而傷害他人的alpha一樣卑劣,對陸召做點兒什么事兒。 他得給陸召留下余地。 也得讓陸召記憶里的白歷一直都是個挺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