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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褲腿往上拉到膝蓋,露出盤踞著猙獰傷疤的小腿。 陸召明白了:“你之前每次來研究所,都是干這個?!?/br> “啊,”白歷把兩只手搓熱,先覆蓋上自己的膝蓋,五指輕微用力揉了揉,轉頭看見陸召還在看自己,跟陸召拋了個媚眼,“鮮花,我的形象是不是一瞬間在你心里挺拔起來了?” 陸召沒搭理他的胡言亂語,看著白歷的手指緩慢用力,問道:“每次之后都得……這樣?” 說的有點兒含糊,白歷以為陸召在說按摩,點點頭:“以前也試過機器按摩,效果都不是很好,還是人手舒服,有溫度,有感情,剛才那小助理有時候會幫忙按——” 說一半兒自己琢磨出不對味兒,趕緊解釋:“就按按腿!就腿!那小助理是有溫度但是沒感情!……不是,溫度我也沒感覺到!一般也用不著按!” 白歷整個人都支棱起來,那小助理是個omega,白歷的嘴比腦子快了一步,沒多細想就禿嚕出一長串兒解釋。 說完自己也愣那兒了。 他解釋這些干嘛呢,搞得跟怕陸召誤會似的。 白大少爺清了清嗓子:“啊,那什么,是吧,我按會兒啊,等會兒咱倆趁司徒上班去他們菜地拔點兒晚飯啊?!?/br> 話題轉的相當生硬,說完白歷就擱內心深處給了自己兩耳巴子,你按腿就按腿,怎么愣拐到拔菜上去了。 得,長這么大浪蕩貴族花叢的經驗全沒派上用場。 白歷裝模作樣的開始給自己按摩,余光卻瞅著身旁坐著的陸召。 有的alpha表面上神色如常,私底下正瘋狂尋思怎么緩解尷尬。 白大少爺正尷尬著呢,就看見陸召學著他的動作搓熱雙手。 沒等白歷反應過來,陸召的手就帶著體溫覆蓋上他腿上的丑陋傷疤。 白歷渾身上下都沒有了知覺,就只有陸召貼著的那塊兒皮膚感覺得到熱度,好像有根筋在一跳一跳,像脈搏。 等陸召真把手放上白歷的腿時,他自己才意識到碰到了白歷的傷疤。 陸召自己也沒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他跟白歷之間有些事兒好像就想不明白。只是聽白歷說人手帶溫度,會舒服點兒,就下意識伸了手。 手下蜈蚣一樣的傷疤摸起來疙疙瘩瘩,陸召沒第一時間把手縮回來,反而學著白歷,五指微微用力按了按:“這樣?” 白歷的腿顫抖了一下。 可能是按疼了。陸召立馬想把手縮回來,這地方不僅是白歷身體的傷疤,也是他心理上的陰影,不該給人這么隨便觸碰。 還沒來得及縮,他的手就被按了回去,整個手掌心都貼在了白歷的腿上。 陸召抬起頭,跟白歷的目光對個正著。 白歷的眼很亮,像有什么東西在燃燒。他看著陸召,表情沒什么變化,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別松?!?/br> 被白歷按在腿上的手沒掙扎,陸召可能是愣住了,保持著前傾身體的姿勢,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剛才陸召那一下輕按太突然,帶起一片酥麻,白歷只覺得陸召的手的溫度讓他無比舒服,他的這條腿少有人碰,除了醫生和按摩時的助理,陸召是第一個。 也是白歷想也沒想就按著不讓松的第一個。 白歷的耳尖緩慢地紅了起來,手上的勁兒倒是一點兒沒小,的嘴唇微微動了動。 陸召聽見白歷小聲說:“少將哥哥,腿不舒服,幫歷歷揉揉?” 研究員們忙忙碌碌,沒人知道這個角落里有人的心臟加速跳動。 陸召的指尖劃過白歷腿上的傷疤,白歷因為他的觸碰輕輕顫抖。 白歷允許陸召碰他的傷疤,撫摸這丑陋的痕跡。 心跳如雷。 第28章 等司徒把手頭的工作丟給其他研究員,才想起來自己的好兄弟今天突破了在倉記錄,腿部壓力不小,得需要慰問慰問。 人還沒走到沙發跟前,就發現那個平時負責給白歷按摩的助理正躲在一個小角落探頭探腦。 司徒喊他:“哎,哎,賊頭巴腦的,干嘛呢?” 那小助理豎起一根手指貼嘴唇上:“噓!”朝沙發的方向揚揚下巴,“小點兒聲!” 順著看過去,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沙發上斜坐著的白歷,和前傾身體替他按腿的陸召。 “我靠?!彼就饺嗳嘌?。 “瞧見沒,”小助理壓低聲音,“多看兩眼,讓別人的愛情滋潤滋潤您單身多年的干涸心房?!?/br> 要擱平時,你把愛情跟白歷連一塊兒,司徒還以為你在講冷笑話。 別人不知道白歷他還不知道?司徒認識白歷多少年,白歷就清心寡欲了多少年。 軍學院那會兒有人對著異性的帶色雜志那啥,有人對著同性的帶色電影那啥,只有白歷,所有人都以為他可能只能對著機甲那啥。 這孫子結婚前幾天還跟研究所打擬戰呢,絲毫沒有新婚該有的激動跟緊張,這么多年司徒就沒見過他跟誰有過意思。 老軍師一邊擔心孩子發育可能不完整,一邊又為有人跟自己一塊兒扛起單身貴族的大旗而欣慰,欣慰著欣慰著一塊兒扛旗的好兄弟就結婚了。 好兄弟這會兒正伸開了腿,任由帝國近幾十年來最年輕的少將給自己揉腿,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