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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病指的有很多。 對陸召來說,基本就是些舊傷留下的后遺癥,在軍界常上前線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不過這段時間他的老毛病又增加了一條。板寸避開了沒挑明,陸召也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等數值錄入系統,板寸又回頭看陸召。 這位年輕的少將氣色還不錯,沒有傳聞中和一個沒有前途的alpha結婚之后的落魄。板寸問了一句:“陸召少將,您身體的情況得跟您的伴侶說明,這點您知道吧?” 陸召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這一眼沒什么情緒,但讓板寸心里“咯噔”了一下,有點兒發虛。 他得承認,他是想拿這話刺一下陸召。 誰都有想看看帝國之鷹被雨水淋得狼狽不堪的樣子的時候吧?他就是跟其他人一樣,好奇,但他的好奇比其他人都大。 還沒幾個人知道陸召少將不能生育,跟那個殘廢了的alpha是絕配。 話出了口,板寸又有點后悔。他不想得罪陸召,這里是軍醫院,陸召是軍界的紅人。 “我就是比較嘴快,沒壞心,”板寸趕緊說道,“您別介意,您的伴侶肯定跟您感情很好,一進來我就聞到您身上的味兒……” 陸召淡淡道:“廢話挺多?!?/br> 屋里沒了動靜,只能聽到機器嗡嗡的運作聲。 陸召拿出自己的個人終端,檢查了一下新發送給他的體檢報告,直接傳了一份給白歷,這才頭也不回的走出體檢室。 門合攏之前,聽到板寸小聲罵了一句:“活該他媽的找個廢物結婚?!?/br> 陸召沒搭理,他尋思著白歷要是聽到這句,準得來一聲“嘻嘻”。 你要跟這種王八蛋計較,那就沒完沒了。 在陸召的認知里,這世上就兩類人。一類人值得你動嘴,一類人非得讓你動手。 陸召不愛動嘴,浪費唾沫浪費時間,這會兒他心情還行,滿身都是巧克力味兒,他覺得也沒幾個人能帶著這種甜滋滋的氣味跟人動手。 他一邊往車庫走,一邊回白歷簡訊。 白歷收到了他的體檢報告,發了條簡訊:我cao,牛逼啊少將哥哥,這精神力數值,也就跟我差一點兒吧。 給陸召樂的翹起嘴角,回了一條:精神力隨年齡增長也會相對增長。 這也沒錯,不過有的人打一出生精神力的基數就比別人高,隨著年齡增長也會越來越高,這就是俗稱的贏在起跑線。 白歷這種絕對是起跑線就比別人高出好幾百米,一開場人家還在跑,這孫子就直接飛著往上走,要不是因為腿,估計這會兒在第一軍團早就混的風生水起。 白歷隔了好幾秒才回復:鮮花,你是在嘲諷我年紀比你大??咱倆也沒差太多好吧? 陸召回:你在我這個年紀精神力多少? 白歷回:哎你晚上想吃啥? 陸召:多少? 白歷:你非得這么傷感情? 發了一長溜表情包,都是幾個爆哭的狗狗頭。 陸召憋著笑。 其實白歷在陸召這個年紀,精神力估計還是比陸召高一些的,不過跟一個omega比精神力實在是有點兒傷alpha的感情,何況是跟陸召這種精神力直逼A的O比,白大少爺直接選擇逃避話題。 還沒等陸召再回復,就聽到前面吵吵鬧鬧的人聲。 車庫前面站著三四個人,圍著江皓不讓他走。 江皓估計也是來車庫調車的,這會兒被好幾個人圍在中間,臉上的表情顯得有點兒尷尬,耐著脾氣跟領頭的那個人說:“高先生,我也說了好幾次了,高業的傷沒大問題,他也不是和第一軍團的人起的沖突?!?/br> “那我兒子就白受傷了?”高先生西裝革履,頭發梳的一絲不茍,略顯發福的臉上滿是怒意,“白歷就能隨便打人?” 江皓應付了老半天,早就不耐煩了,這會兒聽了這句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您可以聯系白先生,問問他能不能隨便打人?!?/br> 高家是這兩年有點兒冒頭的小貴族,但在白家面前還是有點兒不夠看。 這話一說完,高先生的臉色立馬就黑了好幾層。他冷哼了一聲:“我難道還怕白歷?他別說是腿廢了,就是沒廢——” “高先生,”江皓的聲音徹底冷了,“您要是沒事兒就回去看看高業,以免他的腦子廢了您都還不知道呢?!?/br> 給高家的人說的臉一陣兒紅一陣兒黑。 這事兒其實真的算不上光彩,一個四肢健全沒病沒痛的A被一個廢了條腿被外界傳的相當落魄的A給揍得到現在還沒醒,說出去都抬不起頭。 帝國是個靠實力說話的地方,早幾年白老爺子在世的時候,白家的地位基本沒人敢惹,高家幾次想搭白家的線,都被白老爺子給當個屁放了。好不容易熬到出頭翻身,白家也就剩個白歷了,沒想到白歷廢了條腿都能給高家的寶貝疙瘩揍成腦震蕩。 這也是氣急了,沒多想,高家的人就找上門,還不敢直接找白歷,只敢找軍界要說法。 說法,什么說法,白歷都不承認,軍界拿他也沒辦法,況且軍團這邊兒也沒想跟白歷理論這破事兒,說出去丟人。 高先生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反正白歷無緣無故把我兒子打成重傷,這件事我們一定得要個結果?!?/br> 江皓氣樂了:“您知道什么叫‘無緣無故’嗎?這四個字兒怎么寫的您是不是一點兒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