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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标懻倭R了一句臟的,狠狠搓了一把臉以保持清醒。 下一秒,他拉開了隔間的門。 隔間的門雖然不如大門那么有效隔離信息素,但也對信息素的傳播有一定影響,當陸召拉開門的瞬間,那股甜膩的氣味幾乎瞬間將他擊垮,首先就是雙腿不由自主發軟,他立馬扶住門框穩住身形,緊接著又覺得有一團火將自己包裹,燒的他頭腦發昏。 周臨山蜷成一團,縮在隔間的一角,皮膚泛起極具誘惑力的粉紅色,在陸召的多次呼喚下才有了點反應,慢慢抬起頭,露出一張被淚水和汗打濕的臉,顫抖著開口:“陸……少將……” “是我,沒事,按我說的慢慢做,”陸召放低了聲音,盡量不驚嚇到正處在發情期脆弱的omega,“呼吸放緩,集中精神,用精神力壓制信息素?!?/br> 周臨山又驚又懼,因為發情期影響而格外敏感,沒忍住哭了起來,抽噎著發出含糊不清的音節:“……我以為我是beta……我……還沒成年……就差、差幾個月……” 陸召心中一沉。 不管是哪個性別,在剛出生時都是尚未分化的狀態。雖然大部分人成年之前就會徹底完成分化,但也有小部分人會出現接近成年時仍未分化的情況,這類人往往會被當成是beta,他們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突然分化。 這類直到將近成年才突然分化的人在分化期會相當痛苦,更有嚴重者會發生分化期和發情期重疊的情況,非常危險。 因此帝國軍界的要求所有新兵都必須成年后才可入伍,也就是為了防止這類事情發生。 也不知道周臨山是怎么回事,竟然能未到成年期就通過了第一軍團的審核篩選。 “別分神,”陸召扶著門框的手輕微顫抖著,他閉了閉眼,“再撐一撐,等抑制劑過來?!?/br> * 白歷坐在中將辦公室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你……恢復的怎么樣?”江皓的目光在他的腿上停留了幾秒,才開口問道。 白歷顯得很隨意,既然問了就回答:“能跑能跳能開車?!?/br> “那——” “開不了機甲?!卑讱v淡淡加上一句。 江皓瞬間沒了聲音。 白歷看了他一眼,樂道:“行了,都多少年了,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我能不在意嗎,???我能不在意嗎?”江皓猛地從座椅上彈了起來,聲音忍不住就一點點兒加大,“這幾年我找過你多少次?問過你多少次?你回過我沒?白歷,我他媽不好受,想做點兒什么都不行?!” 白歷還是翹著二郎腿,安安穩穩坐在那里,擺弄著自己的個人終端:“你再喊大聲點兒,這樓里的人還都沒聽見呢?!?/br> 聲音跟平時沒什么兩樣,但江皓還是下意識就閉了嘴。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在白歷還是少將他還是副官的時候養成的習慣。 江皓喘著粗氣,緩緩坐回自己座位上。 隔了好一會兒,江皓才啞著嗓子說:“我這幾年,真的想做點什么,幫不了你也無所謂,就想做點什么?!?/br> 白歷播著虛擬屏幕的手停頓了一瞬:“我那時候就跟你說了,沒必要。你一沒必要自責,二沒必要彌補?!?/br> “如果不是我,”江皓搖搖頭,“你的腿還好好的。好好的?!?/br> 不想聽。 白歷的腦子里忽然閃過這三個字。 不想聽。 不想聽跟他腿任何有關的事情,不想在這個地方繼續呆著,不想跟任何和他過去有聯系的人和事兒打交道。 白歷做了一個深呼吸。 再開口的時候,還是白大少爺帶笑的聲音:“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不是你也會是別人,老子不跟你說了好幾次嗎?搞不準命中注定我這條腿就是要廢的?!?/br> “我說你他媽……”江皓活了這么大,受的一直都是貴族教育,溫文爾雅是做人準則,不過這么多年依舊會在白歷這塊兒破功,“你能不能別笑?” 白歷挑挑眉毛,故意道:“什么笑?哈哈哈?這樣?” 這么多年了,江皓一直就沒搞明白白歷的腦子是怎么長的。他本來有一肚子話想跟白歷講,等一見到白歷,就讓這孫子給堵得什么都講不出來。 正準備罵兩句,突然聽到警報聲響起。 尖銳刺耳的警報幾乎瞬間就讓屋內的兩人直起身,緊接著,霍存的聲音從屋內安裝的擴音裝置響起:“二級警報!二級警報!請所有人注意,不要隨意走動,有omega進入發情期,具體情況尚未查明,請醫療人員帶上抑制劑前往訓練場A棟更衣室!” 白歷從沙發上猛地站起,拉開門就沖了出去。 江皓反應了兩秒才跟著跑出去,差點兒還沒跟上白歷的速度,一邊跑一邊喊:“不對啊,第一軍團除了陸召少將沒有什么omega在訓練場那邊兒??!是陸……” “應該不是,”白歷感覺的腦袋有些僵,但還是開口說話,理了理頭緒,“如果是他,霍存應該更著急,也不會說情況不明?!?/br> 江皓想了想:“也是?!?/br> 白歷又說:“陸召前兩天打過抑制劑了,我聞過,基本沒味道,除非強行引導,不然不可能突然就這樣?!?/br> 其實江皓還有點不習慣把陸召和抑制劑聯系在一起,畢竟陸召實在不像是個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