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jiejie小跑的背影，林慕陽心里酸了一下。隨后深吸了口氣，奔了菜市場。

    林慕陽拎著一兜子水果和幾樣菜回來的時候。進門就看到了關鵬坐在自家沙發上在跟jiejie說話。

    重生之后，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關鵬。因為家里沒有電話，他也忘記了關鵬這個時候的電話號碼，所以他也是一直在等待這位好友的到來。想起上輩子自己死后只有這么一個人記得自己，為自己料理后事。他心里酸疼，也滿是愧疚和感激。如今面對面，他有點兒激動。表情上都帶了出來?！按簌i，你今天怎么這么有空！”

    關鵬是個頂和善的人，對誰都喜歡一副笑臉。尤其是對待最好的朋友林慕陽，那笑就更是發自內心了?！斑@不是等了你好幾天你都沒找我嘛。你到底選哪個高中？我怎么也要跟你一起讀。咱們哥們兒不分開?！?/br>
    說到上學，林慕陽遲疑了一下，最后打算實話實說：“大鵬，我不瞞你。我不繼續念下去了。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需要盡早找一個營生來養活自己和我姐。我不能讓我姐一生最好的年華在垃圾堆里度過?！?/br>
    關鵬心里一疼，趕緊道：“學費的事你不用擔心，我……”

    林慕陽擺手：“我知道你能幫我?？晌也荒苤竿銕臀乙惠呑?。就因為咱們是好哥們兒，我才不能腆臉占我好哥們兒的便宜。大學畢業也好，初中畢業也好，不都是為了找份工作，養家糊口嗎？我現在手里還有兩萬多，能夠我支撐一個小買賣，我沒有那么多時間和資格去在學校里慢慢成長?！?/br>
    關鵬的眉頭緊皺，特別想反駁林慕陽的話。但這兩姐弟的情況他實在是太了解，根本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除非自己拿錢來養活他們，他是可以，但一個月兩個月行，半年也可以。幾年下來，爸媽肯定會知道。他相信爸爸不會有太大意見，他對慕陽和慕月的印象都很好，也很心疼。但他可以肯定自家mama絕對不能接受自己這樣的支助?？墒恰澳疥?，你學習那么好，都快過目不忘了。你不讀書實在太可惜了。將來上了大學，出來再找工作也好找，也能有更多的薪水??！”

    林慕陽苦笑：“別傻了。大學畢業生多如牛毛，你見各個都坐辦公室賺大錢了？上學只是一個自我填充的過程。但我想在社會上用另外一種方式填充自己。大鵬，你知道我不是個沖動的人。我已經想了很久了?！?/br>
    關鵬心里一涼?！澳疥?，你真的決定了？一點兒轉圜的余地都沒有？”

    慕陽點頭：“我已經下定決心了?！?/br>
    就在這時候。慕月突然站了起來?！瓣栮?！必須上學！不能不上學！”

    居然忘了jiejie還在身邊。林慕陽有點兒頭疼?！敖?。我不上學一樣可以學知識啊?！?/br>
    慕月瞪大眼睛，眼淚在眼眶里直轉：“上學！陽陽要上學！我能賺錢，我能養活陽陽！”

    林慕陽也被jiejie這樣弄得心酸不行?！敖?，我不上學不表示……”

    慕月根本不給弟弟說下去的機會。突然提高了聲音大喊：“不行！要上學！要上學！要上學！”

    見jiejie這樣，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了，林慕陽嚇壞了。趕緊抱住jiejie：“好好。我上學。姐你別生氣，別嚇我。姐，你別生氣！”

    關鵬也被嚇得不輕。在他的記憶里，慕月姐一直都是笑呵呵的漂亮模樣，膽子雖然小，但偶爾也會有小孩子一樣的小脾氣和好奇心。初一的時候第一次看到林慕月，他就特別羨慕林慕陽有這么漂亮這么溫柔的jiejie。后來知道慕月姐的腦筋有點兒問題，還遺憾了好久。但那之后，他也跟林慕陽一樣，把慕月姐當成了自己要保護的對象。第一次看到她這樣，他同樣有點兒手足無措了?！澳皆陆?，你別生氣。慕陽上學的?！?/br>
    慕月喘了好久才緩和下情緒。只是嘴里一直叨咕著“要上學。陽陽要上學?！迸昧帜疥柡完P鵬都要哭了。

    好不容易把jiejie哄睡著蓋上毛巾被。林慕陽把關鵬叫到自己的房間。

    關鵬有些心里過不去：“抱歉。沒想到會這樣?！?/br>
    慕陽嘆了口氣：“說什么呢。這是我的問題，早晚我姐也得知道的?！?/br>
    關鵬拿起林慕陽書桌上的書，放開里面干凈清晰地記錄和重點，他怎么能不知道好友比自己更想上學?！澳疥?，你看慕月姐這樣，你還是上學吧。學費的事我幫你?！?/br>
    林慕陽搖頭：“我不是拿不出學費。我是沒辦法浪費時間。我不瞞你說。我們家這片要動遷，我叔叔嬸嬸想從我手里把那筆錢騙走。我這么說你肯定不信，不過你當我小人之心也好，被害妄想也行?？傊倚枰诒荛_他們的情況下拿到拆遷款，帶我姐離開這里買一個新房子。然后用剩下的錢做小買賣。我已經開始計劃要做什么了。我是非常認真的在為自己和我姐的將來做打算。而不是因為錢不夠而不得不放棄學業?！?/br>
    關鵬愣了一下，隨后眉頭更緊了?！澳疥?，我知道這么多年你叔嬸兒沒管過你們。我也看不上他們一副巴結我爸媽的樣子?？伤麄冋婺苣敲磫市牟】?？”

    林慕陽冷笑了一聲：“喪心病狂？這個詞兒還挺恰當。你知道當初他們用了多少個理由企圖把我爸媽的喪葬費拿去替我和jiejie‘保管’嗎？不說遠的，就說頭幾天。牛玉紅突然要給我姐介紹對象。還指著我姐的鼻子罵她傻，罵她自私就想連累我。而她介紹的那個人，jian懶饞滑不說，沒工作，還好色。他媽跟好幾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都不干凈。就靠著吃那些老頭子騙錢養活她和他兒子。就這樣的人，她楞能說成人品好，就是家里不富裕一點兒?！?/br>
    關鵬聽完后脊背都發涼了?！拔业奶?！她怎么能這么缺德！再怎么不親不喜歡，慕月姐也是你叔的親侄女??！再說了。慕月姐才比咱們大兩歲而已，根本沒到能結婚的時候好吧！艸！”心頭的怒火讓他忍不住罵了句臟話。對林慕陽的話他歷來深信不疑，因為這個好友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謊。

    林慕陽拍了拍關鵬的肩膀，然后一邊兒說，一邊兒蹲了下來?！安还茉趺凑f，我都不能讓我姐再過得這么辛苦。你想想，如果我不想考大學，我讀高中干什么？如果我考不上大學，我又讀了有什么用？就算我考上了，我姐怎么辦？我怎么照顧他？我能讓她繼續每天靠撿破爛養活我？而我浪費那么多時間在學校里，意義何在？還不是畢業之后出來打工。倒不如趁現在，自己闖一闖。免得浪費那么多年的時間。我姐很快就到十九歲了。但她只是個心理年齡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我怎么忍心，怎么舍得?！?/br>
    看著林慕陽蹲在地上，滿臉的痛苦。關鵬也忍住蹲了下來。摟住兄弟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墒悄皆陆闶墙^對不會同意你不上學的。你也不可能瞞得了她。你看她剛才的樣子，我都心疼?！?/br>
    林慕陽嘆了口氣。心里糾結得不行。jiejie是反應慢，可又不是真傻，自己不上學天天做生意她怎么不發現。何況自己也是想跟jiejie一起擺攤的?！笆前?。這的確是個大問題?？晌覍嵲谑遣幌肷细咧??！?/br>
    關鵬突然想起剛才來的時候路過少年宮，門口不少人在發傳單。他立刻把傳單從衣服口袋里翻了出來?！澳疥?，你可以試試讀職專！掌握一門技術也是好事??！”

    林慕陽也眼光一亮。上輩子他直接就挑了老師推薦的高中，也因為學習好，聽了叔叔和嬸子的話好好學習，一心想考大學。弄得他到現在都忘記了，他不只有高中可以選擇。他連忙從關鵬手里拿過那幾張傳單。掌握一門技術的確很重要。主要的是他的印象里，職專應該沒有那么嚴格，至少他可以有更多時間在晚上和節假日專心賺錢！雖然跟自己的預想有很大不同，可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讓jiejie接受了吧？

    ☆、6

    6：大吵一架

    哥兒倆把幾張招生廣告攤開在床上。別說，還真有有用的。

    林慕陽一眼就相中了這個成人?？茖W校的招生簡章。他們不但招職專畢業生高中生，也招初中畢業生。課程四年，有不少專業可以選擇?；径际锹殬I性很強的。而他看中了烹飪專業。

    見林慕陽面露喜色，關鵬從林慕陽手里把那張簡章拿了過去?！斑@個也太那個了吧？這畢業之后文憑有沒有用還兩說呢。萬一不被承認，不白念了?！?/br>
    林慕陽則說：“我又不在意文憑。不就是學門手藝，給自己一個不緊張的學習環境嘛。這個烹飪專業適合我。做吃的這個買賣門檻比較低，而且我也喜歡。只要這個學校真教就行，我不在意畢業之后那個本本?！?/br>
    顯然關鵬沒有像林慕陽那樣考慮過。不過想想也是?！澳敲魈煳遗隳闳ミ@學?？纯?？”

    林慕陽點頭：“那就太好了。一會兒吃完晚飯再走吧。我姐這樣今天晚上也不能去開工了。干脆就休息一天，反正都是計件。老板娘也好說話。我露一手讓你嘗嘗我的手藝?！?/br>
    關鵬不是第一次在林慕陽家吃飯，不過他每次來都會自己買菜給姐弟倆加餐。他還知道林家的飯菜都是慕月姐做的，沒想到今天好哥們兒說要自己動手?！澳阈胁?？別糟蹋糧食。造孽的?！?/br>
    林慕陽用胳膊肘子給了他一下?！澳阋詾槲沂悄隳?？方便面都下不好。你就等著吃好的吧！”

    計劃趕不上變化。林慕陽現在也沒心情去弄他想做的水晶糕了。幸虧買了rou和菜，不然還真招待不了關鵬。

    原本這塊四斤的五花rou是打算這幾天勻著吃的，不過關鵬來了，林慕陽就打算再做一次紅燒rou。買來的蒜苗和豆腐干炒了一盤。菠菜把葉子和梗分開。梗炒了雞蛋。葉子焯水之后用芝麻醬、醋、醬油、糖、鹽、蒜汁拌了涼菜。做了一大碗紫菜蛋花湯。這四菜一湯紅得紅綠得綠黃得黃?？雌饋碇鴮嵤呛苡匈u相。把關鵬都給看直了。

    “我說，你這是啥時候會的這手藝？怎么一直沒見你露過？”幫忙把菜端到桌子上，關鵬一邊兒聞著香味兒，一邊兒問。

    林慕陽笑道：“夢中學藝。我這是天才，你學不來的?！?/br>
    關鵬嘖嘖感嘆：“瞎白話的功夫也見長。不過聞著真不錯?！庇檬制艘粭l豆腐干，嘗過味道他必須要豎起大拇指?！班?。味道真好。怎么說來著？呃……有mama的味道?！?/br>
    林慕陽朝著他腿肚子輕輕來了一腳?！皾L犢子。先等會兒，我姐醒了咱們再吃?！?/br>
    關鵬去看主臥看了一眼慕月，見人還沒睡醒，又縮了回來?！澳皆陆阍趺此@么久??？”

    林慕陽嘆了口氣：“應該是發完脾氣之后渾身都乏了。我姐呀，從來沒有好好休息過的時候。讓她多睡會兒。我正好跟你商量點事兒?！?/br>
    關鵬靠坐在林慕陽的床上，鼻息間的飯菜香并沒有因為蓋上了盤子碗就消失，反而勾得他有點兒餓?！吧妒聝?？”

    “就是我家這里動遷的事兒。也就是這個月了。我想最近就去物色新房子，關叔不是有朋友做二手房中介嗎？你能瞞著你媽拜托關叔個忙不？”

    關鵬并沒介意林慕陽說瞞著自己mama的事兒。實在也是自家老媽對林家姐弟的嘴臉連他都受不了?！皼]問題。反正我媽也從來不管我爸的事兒。不過你得有個準譜。要啥地方的？”

    林慕陽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就要十六中附近的那片老樓。幾層都沒關系，但至少要兩室一廳的。面積五十多吧，得比我家現在這小點兒。不然我負擔不起。還得留下錢做生意過日子?！?/br>
    關鵬立刻點頭：“沒問題。不過十六中可不是什么好學校?！?/br>
    林慕陽笑了：“你可真是。我又不是為了學區。不就是圖個便宜么。而且你看咱學校門口那兩條街上的買賣和地攤多紅火。我是想著讓我姐就近在學校門口賣點兒什么，不能離家太遠是最重要的。這樣每天我幫忙她準備貨，白天她來賣。不賺也沒關系。我就是不想讓她再去撿破爛了?！?/br>
    關鵬想到有幾次在馬路上看到慕月弄得臟兮兮地撿廢品的樣子。心里疼了一下?！斑@個靠譜。行，這事兒交給我了。保準讓我爸幫忙說話，買個最便宜的！”

    耽誤了一天工，慕月吃完晚飯的時候自己難過了好一陣子。還是林慕陽做了幾樣想好的水晶糕，她這才恢復了情緒。

    “陽陽，這個紅紅的是什么？味道很香，也甜甜的。還亮晶晶?！蹦皆轮钢媲暗乃Ц鈫?。

    林慕陽笑呵呵地回答：“這個是玫瑰味兒的水晶糕。味道好吃嗎？”

    慕月連連點頭：“好吃。比那天的甜糕好吃。這個沒有那個甜，可是滑滑的。透明的多漂亮。那這個呢？”

    “這個是茉莉綠茶凍。會不會有點兒苦？”

    慕月搖頭：“不會呀。很香。不過不甜，沒有這個黃色的好吃。酸酸甜甜的。我知道是橙子！”

    “是啊。這個黃色的是水晶橙子。還有這個白色的是奶凍。棕色的是巧克力凍。哪個最好吃？”

    慕月手里的湯匙在六種甜凍上游移不定，最后苦了一張臉：“陽陽，我挑不出來。都喜歡。都沒吃過?！?/br>
    是啊。jiejie連上上輩子，哪里吃過這種純粹是消遣的零食呢。心疼得不行，林慕陽也不逼著問了?！澳窃蹅円院筚u這個賺錢，好不好？”

    一聽賣這些漂亮又好吃的甜糕賺錢，慕月立刻眉開眼笑了?！昂冒『冒?。我能賣好的！陽陽上學我賣甜糕！”

    唉。果然還是不能忘記自己上學的事。算了，好在已經想了辦法，找了條出路，不管那個學校到底怎么樣，總是能有所收獲的。要是管得太松懈也沒什么不好，更個方便自己做生意。只要學費別太貴?！澳且院笤蹅兠刻焱砩献鎏鸶?，然后白天去學校門口賣?！?/br>
    第二天，林慕陽就等著關鵬過來，兩個人好去那所學?？纯?。結果一大早八點多，牛玉紅就在他家門口敲門了。

    林慕陽本來以為是關鵬，樂呵呵打開門一看是她，當時臉就沉了下來。他生性就不會做戲，現在被迫只能忍耐，可也沒法子當演技派?！岸饍?，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牛玉紅看到林慕陽，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他的眼睛。那次的事讓她對林慕陽的眼神有所忌憚?？傆X得這死孩崽子突然變得很厲害了。不過今天一看，還跟以前沒什么不一樣。只是多了一點兒不耐煩而已，大概是沒睡醒呢。當然也可能是上次的事他不滿意。

    “還不是為了你姐的事兒。慕月呢？不會還沒起來吧？”

    慕月這時候從廚房出來，看到牛玉紅，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對這個長輩，她從小就被爸媽告訴要尊敬。而且上一次的事她完全只顧著吃弟弟夾給自己菜了。沒怎么留意他門說了什么，所以不會有對牛玉紅的厭惡?！岸饍?。好早，要吃早飯嗎？”

    牛玉紅來這里可不是為了占一頓早飯便宜的。所以她搖頭?！安挥?，二嬸兒怎么能白吃你們的。來，都進屋，我跟你們說說好事兒?！?/br>
    你還能說好事兒？林慕陽心里壓得鬧騰，也只能讓她進來。原本他爸媽的臥室現在成了客廳，不過自從那天相親之后林慕陽就把爸媽的遺像擺了出來。牛玉紅一進屋，嚇得一個哆嗦，腳一下子就停住了?！罢O呀。你倆把你們爸媽的照片弄出來干啥？這怪嚇人的?！?/br>
    林慕陽瞥了牛玉紅一眼。從抽屜里拿出三支香點燃，給爸媽的遺照鞠躬：“爸，媽。我二嬸兒來看我和jiejie了。你們放心吧。不用時常托夢給我。有事兒跟我二叔二嬸兒說也一樣?！标P鵬進屋都沒覺得害怕，她怕，那只能說明心虛。

    牛玉紅又一個冷顫，可沒法子，她有目的的來，自然要坐下來?！靶㈨樖呛?，可你們還這么大點兒，擺遺像不太好。明兒收起來吧?！?/br>
    林慕陽沒理她這句話茬，直接問：“二嬸兒，今天又是啥事兒？別是又給我姐介紹對象吧？”

    牛玉紅借著林慕陽的話立刻點頭：“唉你還真是說對了。那天那個裘偉，真不是個東西。我后來打探了一下，那家人特別完蛋。幸虧那天你問得清楚。不然我就辦錯大事兒了。不過這兩天我又給小月物色了一個。年紀雖然大了一點兒，有三十五了，離過婚，但沒孩子。家里是真挺有錢。開小賣部的。沒爹媽需要照顧，進門就能當老板娘。多好?！?/br>
    林慕陽暗地里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實在是沒忍住，直接就吼了一句：“夠了！你到底出于什么心態非要給我姐嫁出去？上一次是個垃圾，這一次又是個什么我不評，他大我姐一倍的歲數你還說多好？那么好你干嘛不跟我二叔離婚自己去嫁？你還沒大他一半那么多呢！我和我姐自己養活自己，又不占你們家一毛錢便宜，你怎么就那么樂意找我們不痛快？”

    牛玉紅沒想到林慕陽能突然發難，挨了一頓之后才反應過來，當時她就站起來了?！靶⊥冕套?！你跟誰說話呢？你他媽還知不知道尊敬長輩？！”

    林慕陽啐了一口?！伴L輩？你？哪家長輩給侄女會介紹那種人渣？哪家長輩會看著侄子侄女每天撿廢品過日子不聞不問？行。你不是我們爹媽，你們沒有撫養我們的義務，這沒問題。那你現在一次次的是什么意思？我姐才十八！就算是再過幾個月也才十九！她怎么就到非嫁人不可的地步了？”

    牛玉紅眼睛瞪得更圓：“這可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為了誰？我他媽還不是為了你！你帶著這么個jiejie，你將來還想上大學不？還想娶媳婦兒不？你能養活她一輩子，你媳婦兒呢？誰愿意進門就伺候一個傻大姑子？”

    林慕陽的火兒更旺了?！拔疫€就打算養我姐一輩子！不結婚不娶媳婦兒就養活我姐！你以后別再咸吃蘿卜淡cao這份心！你就是把天王老子介紹來我也不能同意我姐嫁！”

    牛玉紅簡直就要被氣死了。指著林慕陽大媽：“小王八蛋！你別不知好歹！”

    林慕陽冷笑：“好我可能不知道。歹就很明白了！”

    “你！好好好！我一片好心被你這么羞辱??！行！以后你別指望我們還會管你！”

    林慕陽臉上的笑容就更明顯了，表情上滿是鄙夷：“說得好像你們管過一樣。你放心，就算將來我要飯也要不到你們家門口。好走不送！”

    ☆、7

    7：林家二叔

    把牛玉紅“趕”出家門。林慕月眼睛紅紅地站在弟弟身邊，一下又一下地摸著弟弟的頭發?！瓣栮杽e生氣。姐能養活自己，你要娶媳婦兒?！?/br>
    林慕陽被jiejie的話給弄得像發火都沒力氣了。姐的關注點真是……“我不跟她生氣。她不配。我就是……”

    敲門聲再一次響起。林慕陽眉頭瞬間再一次皺緊。怒沖沖站起身打開門，本想大聲嚷幾句，結果發現門外是關鵬。這火氣又瞬間降了下來，弄得他心“噔噔噔”跳得更不正常了。完全是心理變化太大所造成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