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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哥在你心中就這般迂腐?” 花千樹仍搖頭:“忘了,大哥管我管得嚴,對你卻很是寬容?!?/br> 花千宇笑道:“定然是你不對,總讓大哥cao心——我還奇怪你折扇換了那么多把,怎么永遠是同一樣式,原來——”花千宇意味深長的拉長了音。 花千樹斂弓,自如道:“不是很適合我嗎?這四字?!?/br> 花千宇無奈,自家二哥沒心沒肺的程度果然有了境界。 “說來你既然知道他要科考,必然能找到他的下落,這么多年避而不見,難道不是故意躲他?你就沒想他會找你?” “找我做什么?他正直又真誠,隨便交個朋友,哪個不比我好?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已經有一個一心盼我‘做人’的大哥了,為何還要交這樣的朋友,相互受氣?”花千樹把弓交給喜鳳,花千宇見他表情與平常無異,想他說的確實發自內心。 這話要是被諸葛行云聽到了,大概又要露出那樣的表情了,花千宇想。 十年啊……人生有多少個十年? 花千宇忽然想,也許諸葛行云表現出的失落只是因物是人非而生的傷感。想到此,他對著花千樹的背影道:“昨晚我在花滿樓見著他了……和他聊聊吧,他似乎還念著你?!?/br> 花千樹答應得干脆:“行,等你大哥肯放你二哥出去了?!彼叩诫p子面前,抱起他們,問:“爹爹厲害嗎?” “厲害——” “想學嗎?” 花飛月說不想,花星河答想,前者更喜歡揮舞爹爹給她做的竹棍?;ㄇ浞畔码p子,用彎曲的食指輕輕刮了花飛月的鼻梁,問二人:“不然學劍去?” 得到二人肯定的答復后,花千樹靠在似乎有些言不由衷的花星河耳邊,小聲道:“等星河力氣大了,星河想學什么,爹爹都教?!彼衅鸲说氖?,摘下他們大拇指上的小扳指,接著道:“是爹爹不好,飛月星河還小,還使不上力氣?!?/br> 花千宇靠著柱子,望著他們——顯然讓總喜歡往外跑的樹哥留下多陪陪孩子才是墨哥這番處罰的真正目的。想著,他把角弓舉到樂洋面前,道:“很久沒練了吧?試試?!?/br> 樂洋搖頭:“公子的弓太貴重,要是被樂洋笨手笨腳弄壞了……”這么好的一把弓,做起來要好些年,何況弓這種的武器,用的次數多了總會壞。 “無礙,差的也配不上你?!?/br> “公子……” 被如此重視,樂洋感動極了,決心要讓公子滿意,于是他在花千宇的注目下雙手接過角弓。正趁此空擋收拾地上的箭、碎裂的木板的仆人們見這邊情況有變,惜命地跑回走廊。 “連射十發,速度和力道兼備,看你做得如何?!?/br> “是!” 收到指令后的樂洋,拔出后背箭袋中的長箭,沉下雙肩,收緊后背,將箭開弓射出后即刻搭上第二只箭,這樣一連串射了十箭,準頭雖然差了點,其中一只與木板擦肩,射在了墻上,但從墻和厚木板的慘狀來看,發發不乏破甲之力?;ㄇв罟钠鹆苏?,樂洋對自己的表現失望之余,還擔心自己壞了墻,闖了禍——木板之后本還有一靠墻的木板,偏偏樂洋射偏到了幾月前才修好的墻上。 一旁的樂離憂旁觀著,樂洋的怪力早就不是奇聞,從來沒碰過弓箭的他自然也不了解這般的換箭頻率對用如此強弓的射手來說是多困難的事。 花千宇掃視樂洋的身形模樣,不知是否有意無視樂離憂,他道:“若非你年紀小,不在樹哥狩獵范圍,說不定還能做我二嫂?!碑吘箤ㄇ鋪碚f,樂洋大概也是特別的存在——能力特別出眾。 樂洋聞言,手一抖,差點拿不好弓,而他的公子笑了起來,然后道:“玩笑,我可舍不得讓樹哥欺負你?!?/br> 花千宇向來知道花千樹不是良人,即便對不是他這種從小被大哥拿母親的事跡教育要尊重女性,要用一生對所愛之人負責的人來說,花千樹的行為亦是離經叛道。在遇到安明熙以前,花千宇一直認為這世上有太多比男歡女愛更重要的事,不納妾,甚至不娶妻對他來說都不成問題,但他也不認為他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對,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同樣,對于花千樹的所作所為,他沒任何意見甚至建議,對他來說,只要樹哥開心就好,現在的他卻想花千樹是否真的快樂,還有那些也許會思念花千樹的人又該如何。 過去,為了練好箭術能在搭好靶子的后院練一整日的花千宇這會竟然覺得后院靜過頭了……也不知明熙是否學過箭術……既然是皇子,不可能不通射禮…… 花千宇朝外走,樂洋跟在他身后,花千宇停下,擺手:“留下教離憂射箭吧,兵閣里的弓箭隨便用?!?/br> “公子去哪……” 花千宇轉身,看著樂離憂,嘆了口氣,道:“我也想手把手教明熙……罷了,你好好學,不然到時候上了戰場,只能把你留在軍營里了?!闭f完,他也沒同樂洋交代去向,闊步離開。 出了花府大門,恰好瞧見那名叫李鶴白的侍衛向他走來,花千宇停下,等李鶴白向他走來說明狀況—— 審問調查所得,趙老大原本就經常帶酒在工作時喝,給趙老大打酒的確實是尋常人家,沒有受人指使的跡象,在趙老大家中搜出的酒壺也不像裝過迷藥,昨日也確實是趙老大女兒的生辰。趙老大會想到拿共犯為由要挾同事,是因為黃仲——也就是那位首先抖露趙老大罪行的獄卒,先說是趙老大帶他們喝酒才誤的事,要趙老大獨自擔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