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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沒事,就是之前來找你的時候,你家家丁說你又被禁足了——看,你剛‘出獄’,朔哥哥就來探望你了,夠義氣吧?” “看來編修的工作還挺輕松,不然你大白天哪來時間走動?” “不早了,日暮將近?!?/br> “三娘的事怎么樣?” “娘說不會多做阻撓,但也不太同意我娶三娘為妻,說為妾倒是可行?!?/br> “那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歐陽朔的表情忽然郁悶了起來,“我想給三娘名分,但我又不知道正妻的名位是否真的有那般重要?!?/br> “可有和三娘談起?” 歐陽朔嘆氣,放下搭在花千宇肩上的手:“以三娘的性子定不會介意名號,但我總覺得不能因為她性子好,就虧待了她?!?/br> 花千宇點頭:“阿朔是重情重義之人?!?/br> 歐陽朔擺擺手:“不說了——明日學堂會來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br> “是誰?” “你明日去就知道了。到時候還會有一場思辨大會,勝負由先生評判——這次我不會輸你?!?/br> 花千宇嘆了口氣:“可憐阿朔的愿望又要落空了?!?/br> “你……” …… 剛從學堂回來的花千宇著急地跑進了花千墨住的別院,又奔向了其臥房—— “嫂嫂生了!” 原本一臉擔憂、耳朵貼著木門的花千墨忙攔住差點要破門而入的他,道:“還沒,別進去?!?/br> 花千宇學著花千墨的模樣,側過頭,耳朵貼著木門,房內傳來沈淑蕓痛苦的叫聲,也能聽到接生婆在焦急的指揮。 “用力!能看見頭了!再加把勁!對!用力啊夫人!” “水燒好了嗎?換水!快換水!” “夫人使勁!” 花千宇都擔憂了起來。 “出來了出來了!夫人,出來了!是個公子!拿毛巾來!” “不好,少夫人暈過去了!” “扶好夫人!別讓她摔了!去床上!” 花千墨著急得不行,等不及人來開門,就想推門而入,但即刻就被身旁的丫鬟制止:“大公子,現在還不能進去!” “可是……” 就在此時,接生婆焦急地喊道:“怎么還不會哭呢?怎么不哭呢?” “怎么辦?怎么辦?”房內的丫鬟也著急了起來。 花千墨也提心吊膽。 “翻過來打屁股!”接生婆話畢,開始拍打嬰兒的臀部,力氣由小到大,直到聽見他的啼哭。 花千墨舒了一口氣。 “拿褥子來!” “好!” “收拾一下,臟水遮著點,別被公子見著了,動作快點!” 花千墨直起身,面對房門,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花千宇倒是讓出了位置,讓丫鬟們出來。 就在此時,花決明也快步流星地過來,他忙問:“怎么樣?生了嗎?” “生了?!被ㄇв钐婊ㄇ卮?。 “蕓娘怎么樣?” “嫂嫂沒事?!?/br> 花決明放心了,又問:“男兒女兒?” “是侄子?!?/br> “男兒也好,也好?!?/br> 酸兒辣女,原本口味素淡的兒媳婦懷胎期間改吃辣,本以為家里會多一個女孩兒,不想還是男孩。 門開了,花千墨先繞過排成行的丫鬟進入,等丫鬟都出來了,花千宇也準備進去看看的時候,花決明拉住了他,道:“你進去湊什么熱鬧?” 花千宇就奇了怪了:“我不能進去看看小侄兒?” “還不到你能看的時候?!?/br> “那什么時候?” “三天后?!?/br> 被打發走的花千宇只能悻悻地去了書房看書,順便將樂洋打發了出去。 “二十兩,”他將碎銀放到樂洋手上,道,“花完再回來?!?/br> “公子,這……”樂洋捧著銀子不知所措。 “我說了,你該脫離我,自己出去走走了?!?/br> 話已至此,樂洋只能點頭。 …… 樂洋揣著十九兩以及十文錢,充滿迷茫地看著太陽落下的位置…… 我這是回不了花府了嗎?要不我拿著這錢去客棧??? 想到這,樂洋搖了搖頭。 太浪費錢了,他不舍得,他得拿這些錢做些有意義的事。 對了!他可以去長惜院找白! 想到這,樂洋就邁開了步伐,蹦蹦跳跳地進了長惜院。他剛擔心諾大的院子,他會找不到白,不想白就站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座亭子里。 “在等我嗎?”樂洋這么想著,也不由說了出口。 白驚訝地回過頭,看向他,爾后微笑:“不是,我只是不喜歡呆在房間里?!?/br> 好吧,丟臉丟大了。 “你怎么在這?”白問。 “來找你玩——還有,手給我?!睒费笊斐鍪?,示意白也交出他的手。 白一楞,還是照辦了,抬起大而骨節分明的手覆在他的手掌上。樂洋翻過白的手,讓他手掌向上,然后把另一只手握著的所有碎銀以及銅錢都給了他。 白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他沉下聲,問:“你這是做什么?” 沉浸在“做好事”心理的樂洋并沒有發現眼前人的神態有任何不對,他卷起白的四指,覆在錢兩上,笑著對他道:“我家公子給了我二十兩,讓我花光。但大半個個時辰過去了我都沒能想好用來做什么,就想你也許需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