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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煙四溢,白霧繚繞,連綿的群山中,忽然出現一處集大的建筑群,其中既有亭臺樓閣也有草舍瓦屋。濃郁的靈氣充斥其間,仙韻流長,這便是此次試煉大會的地點。 到了地方,申塵子方才露面。他一襲青衣,面色冷清,硬生生把一雙上挑的桃花眼給壓成了嚴肅模樣。 申塵子做完這些后神識自視一圈,滿意點點頭。不錯,我申塵子就是如此氣勢十足。只是好似缺了什么,對啊,我徒弟呢? 申塵子清咳一聲,言曦心領神會的走到他身旁。申塵子用神識打量了一下自己,嗯,這次就完美了。 [有了別人忘了師父,徒兒怕早就了大明湖畔的為師了。]申塵子的聲音幽怨的在言曦耳中響起。 申塵子好不容易逮著了個機會,從外看上去依然是蕭疏軒舉,湛然若神;實際上卻在用神通在自己徒兒耳邊一通抱怨。 當年就不該給你講夏雨荷的故事,言曦心里輕嘆一聲,面上卻掛著一分寵溺的笑容。 這時迎面卻撞來幾人,玄劍峰一行人周圍的輕松氣氛瞬時不見。 “喲,徒兒,為師怎么聞到好大的一股窮酸味???”申塵子陰陽怪氣,一雙眸子滿是挑釁的看著天劍子一行人。 言曦也十分順從他:“我也聞到了,有好大一股窮酸味,許是哪里的窮鬼又跑出來了吧?!?/br> 然后又好似方才才看到玄武劍宗一行人一樣,一只纖長的手捂著嘴,臉上滿是戲謔。 “呀!這不是玄武劍宗的道友們嗎?”言曦嘴里雖然語氣驚訝,眼睛中卻滿是奚落。 正是天劍子一行人。 天劍子還是端著自己一宗之長的架子哪怕是被申塵子說道,臉上也依然要維持自己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身后的弟子們卻沒有這樣好的心里,一個弟子跳出來義憤填膺的開口: “你們說誰呢?”幾十號人都紛紛對玄劍峰怒目相向。 跟在言曦身后的沐輕塵輕然一笑:“師姐,師弟有一事不明白?!?/br> 言曦看了他一眼,少年俊朗的臉上滿是壞笑。 “師弟先問?!?/br> 玄武劍宗一行人尷尬的站在原地,這……沒有人理他們。 “師姐,我原先在家中時只知道有鄉野人家喚家中的看門犬一聲‘該死的狗’,看門犬便會對號入座??山袢諈s忽然發現,原來不止狗有對號入座的本事,這是個什么道理呀?” 沐輕塵歪著腦袋,仿佛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孩童,口中的話卻是殺人誅心。 “你……”玄武劍宗一行人羞憤欲死,卻又不好再反駁,若是再反駁,豈不是他們承認自己便是窮鬼和看門狗。 天劍子看著意氣風發的申塵子和言曦,心中頗有些復雜。昔日被逐出門派的棄徒,不但沒有如他和師弟料的一樣頹喪,反而又另起爐灶,他心里一時間頗有些不是滋味。 此時又發現自己的弟子遠遠不如對方弟子伶牙俐齒,他也只能暫時收起心中的感慨。 “申道友,好久不見?!碧靹ψ又荒茏约合乳_口。 這時已經是他落入了下乘,身為一宗之主,他卻先于申塵子開口,尤其還是因為自己手下的弟子被懟的面紅耳赤,只能由他一個大乘期高手親自開口。 申塵子瞥了他一眼,眼神十分譏誚,“不勞你費心,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玄武劍宗的財政吧。聽說今年還賣了一處天銀礦才勉強補得上虧損?” 天劍子老臉一紅,他的確前幾日賣了一處天銀礦才補上了今年的財政短缺。沒辦法,弟子修煉需要靈石,長老們的俸祿也要靈石,就連他自己都少不得要靈石。 往年這些雜事都是申塵子一手包攬,如今沒了他,他們這才發現居然沒有第二個人能做這些事情。兩年下來是手忙腳亂,入不敷出。 尤其是一群劍修,花銷又大,今日的本命靈劍要打磨,明日又需要鍛造新的練劍石…… 被揭了老底的天劍子老臉一紅,自知自己論嘴上功夫絕對不會是申塵子的對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哈哈,今天天氣真好,臨淵師弟估計快要等急了,我們速去尋他?!碧靹ψ咏┯驳霓D身,不敢去和申塵子對視,直接識相的帶著一群弟子灰溜溜的走了。 申塵子看著天劍子離去的背影冷笑一聲。算他識相,如若不然,自己可是要好好數一下他的老底…… 玄武劍宗一行人灰溜溜的離開,卻有一身著白衣的貌美女修還站在原地咬著嘴唇。 “水清寒,你還在這干嘛?”言曦沒好聲沒好氣地開口。 水清寒,玄武劍宗第一冰美人,臨淵的弟子。言曦和她之間互看不爽的程度,就和申塵子與臨淵之間的不對盤一樣。 水清寒不理他,一雙美目直勾勾地盯著沐輕塵。 “你還記得我嗎?三年前,我歷練時被魔修追殺,是你救了我?!彼搴曇羟謇?。 這一句話出來玄劍峰眾人看沐輕塵的目光就變了。好小子,你這是資敵??! 沐輕塵看著水清寒的視線恐慌,百口莫辨。下意識的向后一跳,和水清寒拉開了一段距離。 “大姐,你誰??!你可別誣賴我,我一心一意只有玄劍峰!” 空氣瞬間沉寂了下來,眾人目瞪口呆—— 大姐…… 水清寒? 哪怕是知道玄劍峰和玄武劍宗不對付,玄劍峰眾多弟子看著水清寒一張可以稱得上傾國傾城的臉,也實在難以想象沐輕塵是如何能對著這張臉開口就是一聲“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