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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喧一笑,道:“我第一次同你打賭,便輸掉了一輩子,自然不敢再輕易和你賭?!?/br> 沈長易思及往事,不由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道:“那你今日……” 沈喧握緊了對方的手,都:“大不了再輸掉下輩子好了?!?/br> “你要賭什么?”沈長易問道。 “就賭寂溪能夠安然無恙的渡過此劫,籌碼你說了算?!鄙蛐?。 沈長易皺著眉頭想了片刻,道:“那我得好好想想,不能錯過這個機會?;I碼暫時擱著,待我想好了說與你?!?/br> 沈喧微微一笑,自然是滿口答應。他此前只與沈長易打過一次賭,而他輸了,那個籌碼是“此生不得與女子成親”。自那以后他未曾再與對方打過賭。 沈喧與沈長易,一直擔心沈寂溪會因為血蠱的緣故,而做出什么非常的舉動。因著沈寂溪蘇醒那日無緣無故摔了算盤,和脫/光/了跑到大木桶里睡覺的舉動,著實讓他們狠狠的擔心了一把,生怕沈寂溪會變成一個性情怪異之人。 然而沈寂溪接連幾日的表現,卻讓他們提著的心慢慢落了地。不過,就在他們慢慢放松了警惕的時候,沈寂溪卻結結實實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當天下午,在沈喧和老六出診,沈長易和沈小河出門買東西的當口,沈寂溪卻突然不知因何事暴怒,將自己屋子里能砸的東西全砸了個遍?;镉媯儾幻魉?,也不知從何勸起,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發瘋。 待沈喧和老六回醫館的時候,連醫館的大堂都被沈寂溪砸了個底朝天。 到了后來,伙計們也不是沒阻攔,只是沈寂溪的狀況實在詭異,一會兒昏迷一會兒清醒。有時清醒的時候,還會幫忙收拾收拾殘局,只是收拾到一半又會忍不住開砸。 “你們沒把他怎么樣吧?”聽完伙計們的敘述之后,沈喧問道。 “公子尚未痊愈,我們不敢傷他,也只是稍稍阻攔罷了。后來公子突然就昏迷了,一直沒醒,現下有人在旁邊守著,先生放心便是?!币粋€伙計答道。 “辛苦你們幾個了,今日先閉門歇業吧,好生收拾一下?;仡^列一張單子,將需要重新采買的物品整理好?!鄙蛐愿赖?。那伙計聞言忙一一應了。 吩咐完伙計一應事物的安排,沈喧便與老六匆匆去了沈寂溪房內。對方尚未醒來,只是眉宇間即使在昏迷中也依然快擰出了疙瘩。 “前段時間都好好的,怎么突然便這般了?若說他初醒之時行為有異倒也可以解釋,那血蠱在他剛剛醒來,躁動不安,以致他情緒受牽引??墒侨缃褚呀涍@么久了,他一直未曾再有異常的舉動,今日卻突然如此暴躁,我實在是想不出緣由?!鄙蛐荒槕n慮道。 老六沉吟了半晌,道:“血蠱會躁動不安以致牽引主人情緒,其一可能是主人自身情緒波動太大,影響到了它,其二便可能是……它感應到了將它養大之人的血氣?!?/br> 沈喧道:“寂溪近來情緒極為穩定,定然不是他自身的緣故??墒恰曹髟缫讶チ酥卸?,他無緣無故回來做什么?” “也未必是他回來了,我們還是再等等看吧。只是接下來一定要留心寂溪的舉動,切莫讓他傷到自己?!崩狭?。 沈喧點頭應是,不過依然憂心忡忡。 沈長易帶著沈小河回家,聽聞事情的經過后擔心不已,任憑沈喧百般安慰也放不下心,非要守著沈寂溪。沈小河原本也是鬧著要相陪,但沈喧顧及到小河畢竟還小,不想讓他太過擔心,又怕沈寂溪發起瘋來傷到他,只得想法子哄住了他。 果然,當夜便出了事。 沈長易熬了半夜沒怎么睡著,后半夜困極了便睡了過去,待醒來的時候發現沈寂溪不在身邊。他急忙出去尋找,才發現后門虛掩著,而馬廄里少了一匹馬。 此事著實是讓沈長易嚇得夠嗆,于是在他“魂飛魄散”的把沈喧叫起來之后,醫館里所有的人幾乎都被驚動了。 一看沈長易慌了,沈喧就不得不鎮定了。沈寂溪騎了馬,多半是想出城,現在是半夜,城內已經宵禁,城門也早已關了,沈寂溪是萬萬出不了城的。 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被巡城的士兵發現,或者被守城的士兵擋在城門口。好在現今并非戰時,宵禁令并不嚴苛,即使違反也不過是訓斥一番或略施小懲,并不會有較嚴重的后果。 可是好端端的,沈寂溪出城做什么? 不過,現今沒有追根究底的時間,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沈寂溪,免得他遭遇什么意外。 就在醫館的人分了好幾路,火急火燎的正要出門尋找的時候,沈寂溪卻回來了。只是他并非獨自回來,而是被人馱到馬上送回來的。 ☆、回家 昏迷不醒的沈寂溪被人馱到馬上送了回來,而送他回來的人竟是守備于允,這倒讓沈喧吃了一驚。 在血疫爆發之時,于允便與沈寂溪相識,后來又受了詹荀的托付,少不了要對沈寂溪照應一二。不過沈喧只是略微寒暄一番,謝過對方,并未詢問其中究竟,于允自然便沒有多說,將人送回來便告辭了。 虛驚一場。眾人見沈寂溪平安回來,便各自散了。 沈喧心中不安,打發了沈長易和沈小河一起睡,自己則留在房中陪著尚未醒來的沈寂溪。他向來和對方相處的機會都不多,他又并非體貼細致之人,長此以往,少不了與這個兒子便多了些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