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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別罵我,等我兩章就好啦~~~ ☆、血蠱·上 一夜之間,血疫解除,郡城陸續死亡的人數停止了增長。 沈喧將沈寂溪的尸體安置在了醫館后院,然后便只字不提此事。 老六不到午時便帶著沈小河和醫館的其他伙計回了醫館,還順道將沈寂溪此前拉過去的草藥都帶了回來。 血疫雖然解了,但是會不會有后遺癥,此前染上疫癥的人會面臨什么,眾人都一無所知。 沈喧根據此前人們患病的不同程度,開了幾幅方子,囑咐老六帶人熬了藥。詹荀帶著沒有患病的士兵,一道將藥分發給了染上過血疫的人。 忙碌的時候,大家都一切無恙,待一切塵埃落定,悲傷便席卷而來。 沈小河尋了一天沒尋到沈寂溪的人影,終于在黃昏的時候,偷偷爬窗戶進了后院一直鎖著的屋子,在里頭見到了沈寂溪的尸體。 沈小河哭天搶地的哀嚎,喚起了沈長易壓抑已久的悲傷,于是沈氏醫館的后院,頓時熱鬧了。 “哭什么哭……留著力氣哭喪的時候用吧?!鄙蛐鷼獠淮蛞惶巵?,一腳踹開房門,對著兩個哭成一團的大男人道。 “爺爺……”沈小河哽了一下,跑過去便要抱沈喧大腿。 “去把六叔公叫來?!鄙蛐坏裳鄣?。 沈小河委委屈屈的抽泣了一聲,默默的跑去找老六了。 沈喧轉過頭看著眼睛紅的像兔子一樣的沈長易,道:“你怎么也跟著他胡鬧?!?/br> 沈長易癟了癟嘴,小聲道:“人都這樣了,還不許哭么?” “你都多大了……”沈喧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見對方眼睛紅的不成樣子,頓時又心軟了,道:“我總得把該做的做完,才能安下心來,讓他多睡兩日又有何妨?” “你做什么都有理?!鄙蜷L易沒好氣的道。 沈喧嘆了口氣,走上前望著床上緊閉雙眼的沈寂溪。對方身上已經被人換了干凈衣服,頭發也被人梳理過了,此事當然是沈長易所為。 “先生?!崩狭I著沈小河進來,手里拿著一個半大不小的瓶子,那是平日里他用來養蠱的。 “前頭的事都處理完了么?”沈喧問道。 “都有伙計照應著,先生放心便是?!崩狭?。 沈喧深吸了口氣,悄悄握緊了拳頭,片刻后道:“那便開始吧?!?/br> 血疫的風波總算漸漸平息,由于解除的及時,郡城此次死于血疫的人并不多。 章煜此前雖病的極重,但恢復的卻很快。 他清晨早起,洗漱完畢,看了一眼兀自睡得昏沉的方敬言,面上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然后幫對方蓋好了被子,起身出了營房。 武家軍治軍有方,瘟疫剛過,但整個大營已是井井有條。流民的安置及瘟疫后續需要處理的事,都有守備于允和千總詹荀負責,章煜此刻就是個閑散養病之人,雖然他自認無病可養。 詹荀迎面走來,面色極差,顯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過了。 “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比我這個差點死了的人還虛弱?”章煜道。 “軍中諸事繁忙,屬下……” “得了吧?!闭蚂喜荒蜔┑拇驍鄬Ψ?,忽而記起了什么,問道:“你的那個小郎中呢?我聽敬言說,你們倆……” 詹荀心口一緊,忙轉移話題道:“方大人近日也頗為cao勞,實在是屬下辦事不利?!?/br> “哼,你都累成這個樣子了,誰敢說你辦事不利?”章煜一手搭上詹荀的肩膀,兩人慢慢向前走著,他又道:“不日我便要去南塘與武帥匯合,你同我一起走吧,這郡城有什么好待的?” 詹荀沉默了半晌,道:“中都乃天子腳下,你能待得慣么?” “我等奔波勞碌的命,自然用不著我們駐守中都,估計待不了多久不是回來就是北上。西南暫時安寧了,北境卻是不太平呀?!闭蚂系?。 詹荀沒有答話。 章煜又道:“怎么,你不舍得走???” 詹荀嘆了口氣,原本是不舍得的,現在卻是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好,我隨你一道?!?/br> “痛快?!闭蚂现刂氐呐牧伺膶Ψ降募绨?,哈哈一笑。 既然沒什么留下來的必要了,走了倒也利落,省得睹物思人。 詹荀無事可做,想著要告別郡城了,便徒步在城里胡亂的轉了起來。這座城市他是熟悉的,畢竟生活了四年。 瘟疫剛過去,許多人過世,許多人在家養病,城里寂寥無比,充滿了劫后余生的蕭瑟感。 偶有送葬的隊伍路過,滿街的紙錢紛紛揚揚落到他腳邊,讓他無端也隨之生出了些許傷感。怎么是無端呢?他明明也在這場災難中失去了一個人,那個曾以為會讓自己牽掛一生的人。 道路的盡頭一雙腳停在那里,詹荀一愣抬頭望去,沈小河正一動不動的立在不遠處。 這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好似也因著這場災難而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沈小河一歲的時候,因為血疫失去了所有親人,五歲的時候因為血疫又失去了新的家人,九歲的時候因為血疫失去了自己半路認的爹。 詹荀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可是又無從說起,只好忍著心頭涌起的酸澀,擺出一副大家長的姿態,上前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這里是我家?!鄙蛐『诱f起話來有一種沒來由的理直氣壯,像極了沈寂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