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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南山的斷壁頹垣都掩蓋在了黑暗之中,但彌漫在空氣中的腥氣和周圍揮之不去的荒涼之感,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忽略。 詹荀打了個呼哨,片刻后馬便來了。 大狗抬了抬頭,看了馬一眼。 沈寂溪抬了抬頭,看了詹荀一眼。 “走吧,若是你還想來,明日一早再來便是?!闭曹鳡恐R韁,對蹲在地上的沈寂溪的后腦勺道。 沈寂溪頭也不回,聲音悶悶的道:“我不回去,你回去吧?!?/br> 詹荀驚訝道:“為什么不回去?” 為什么?沈寂溪起身回過頭望著對方,欲言又止。 對方一手拽著馬韁向前走了兩步,盯著沈寂溪道:“我原本也沒抱太大的希望,血疫若能解得了當然再好不過,若是解不了,也不是你的錯。你便是留在此處,也無益,倒不如回郡城,說不定能想出什么法子來?!?/br> 這算是安慰么? 沈寂溪猶豫了半晌,最終吸了口氣,道:“我可能已經想出法子了?!?/br> 詹荀聞言一愣,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可能知道怎么解血疫了?!鄙蚣畔f著讓對方欣喜不已的話,自己的面上卻絲毫看不出高興的情緒。 “你方才怎么不說?”詹荀放開了手里的韁繩,欣喜若狂的雙手扶著沈寂溪的肩膀,道:“這下郡城的百姓和將士們有救了?!?/br> “你很高興,對么?”沈寂溪問道。 “我當然高興,你不高興么?”詹荀問道。 沈寂溪借著月色,望著對方素來寡淡的表情此刻被喜悅所覆蓋,面上不由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更確切的說是一個類似于苦笑的微笑。 “你怎么了?”詹荀漸漸找回了理智,他發覺了沈寂溪的反常,有些尷尬的將自己的手從對方肩膀移開。 沈寂溪若有所失的道:“我也……很高興?!?/br> 終于有機會解開這個詛咒。那個困擾了自己十二年的噩夢,到了該了結的時候了。無論此番成功或是失敗,他都必須要賭一把。 詹荀的表情在短暫的喜悅之后,又恢復如常,他雙手有些不自在的垂在身側,好在馬很適時的向他走了幾步,他一手拽過馬韁,稍稍化解了手不知該擺在哪兒的困惑。 “那……那咱們接下來做什么?” “咱們……接下來……”沈寂溪有片刻的茫然,隨后喃喃道:“沒什么了……” 詹荀:“?” 沈寂溪道:“道個別吧?!闭f罷上前抱了詹荀的肩膀一下,力道很輕,輕到詹荀還沒反應過來,對方便放開了。 詹荀:“……” 沈寂溪退后了兩步,踢了一腳蹭過來的大狗,然后坐到一邊的空地上,道:“你先回城,我今晚得留下,所以……道個別?!?/br> “你說的……是什么法子?” 詹荀問道。 沈寂溪便將姚五娘留給自己的那張方子與詹荀說了。 “那輪回草、涅槃釘和生死泉你知道是何物了?”詹荀放了馬韁,走到沈寂溪旁邊坐下,問道。 沈寂溪低著頭沒有看對方,道:“輪回草,根本就不是草?!?/br> 若非整個南山幾乎寸草不生,他也不會想到此節,沒有草,那便只有輪回。 不等詹荀發表見解,他又道:“四年一輪回?!?/br> “輪回草說的不是某種藥材,而是時間?”詹荀問道。 沈寂溪轉頭贊許的看了對方一眼,點點頭道:“沒錯,輪回草指的應當是每四年一次的血疫爆發這半個月的時間?!?/br> “那涅槃釘和生死泉指的也不是藥材,對不對?”詹荀問道。 “涅槃釘便是南山?!鄙蚣畔行┞淠牡?。 十二年前,南山于大火中盡滅。這片土地依舊在,卻再也沒有生命存于其上,甚至連草木都不復枯榮。 “那生死泉呢?”詹荀問罷忍不住轉頭看向那口井的方向。 沈寂溪隨著他的視線看去,道:“生死泉便是那口井?,F在正是血疫爆發的時間,只要將那方子里的藥材放到井里,血疫便能解了?!?/br> “那你現在打算怎么做?”詹荀問道。 “我在這守著,你去郡城讓六叔按我的方子抓了藥送來?!鄙蚣畔?。 詹荀聞言隱約覺得有些疑問,一時卻又想不出來是什么。沈寂溪見對方一臉猶疑,便道:“夜長夢多,你一個人快去快回,郡城便能少死幾個人?!?/br> 詹荀聞言只得暫且壓下心中說不出來的困惑,再三保證了自己會快去快回,然后騎馬疾馳而去。 沈寂溪目送對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重重的嘆了口氣??上?,相識了四年的光景,都沒怎么好好的與那人說過話,而往后,只怕再也沒機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沈小河:爹,你被我爹抱了,怎么不抱過來? 總攻大人:我早就抱過他好多次了,還和他一起(劃掉)還幫他洗過澡呢。 炸毛俏郎中:你…… 總攻大人:(捂下巴) 炸毛俏郎中:傷心著呢,沒心情打人~~555~~ ☆、木魚 沈寂溪收拾了心情,走到井邊坐下,大狗在周圍徘徊了幾遭,終于小聲嗚咽了一下,趴到了他腳邊。 頭頂滿天星辰,夜風習習,這一人一狗并未給荒涼的南山帶去什么生命的氣息,反倒給周圍的黑夜更加多了幾分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