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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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阮本是有些擔憂的,林中多猛獸,蕭韶只道已經安排了人馬緊緊跟著他,總歸不會出事的。時間過得很快,蕭韶仿佛真的只是來狩獵一般,他準頭好得很,并不一味追求數量,而專列一些珍奇罕見的野獸,到最后竟是獵了一只藍眼睛的狐狼幼崽給蔣阮。因是親自抓起來的,狐狼幼崽還生的比較強壯,被蔣阮抱進懷里的時候還咬了她一口,蕭韶這個報復心強的便一把揪起它后頸的毛皮丟到袋子中去了。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有漸晚的趨勢,林中也是可以宿營的,蔣阮正想提議找個地方將帳子搭起來,就聽見前方的密林中傳來驚呼的聲音。 蔣阮和蕭韶對視一眼,蕭韶便打馬朝那個方向跑過去,蔣阮也覺出不對來,待走過去,只見密林深處,赫然一只巨大的吊睛白虎,正氣勢洶洶的磨著爪子看著幾人,低聲咆哮著,而白虎面前一眾人,其中正是宣沛和其帶著的一眾侍衛。 這么多人雖然武藝高強,卻不一定能奈何的了這吊睛白虎,只因為本就是深山之上,恰好又逢年關雪深,這樣的猛獸饑腸轆轆之下便會變得十分兇殘。只是這狩獵場本就應當是清理過的才是,這樣的猛獸不應當出現,如何會出現,實在是令人深思。 眼下卻是沒有深思的時間,侍衛們護著宣沛,想要宣沛先逃,可那白虎竟像是認準了宣沛一般,越過侍衛朝宣沛直直撲來。宣沛雖有弓箭,到底卻是力氣不足,射出去的箭只在白虎身上擦了擦,便掉到了地上。 蔣阮來不及心急,蕭韶已經自身后摸出一支箭來,他一口氣搭弓瞄準射箭,那白虎正好直直的撲將上來,對著宣沛露出血盆大口,蕭韶一支箭帶著風聲呼嘯而來,唰的一下釘在了白虎的嘴巴中。血花頓時迸濺出來。 一劍封喉,蕭韶的箭矢又全是用特殊的工藝所鍛造,每一只箭頭上又密密麻麻升滿了小齒,倒是比一般的箭威力大上許多。蕭韶這一箭下去,白虎直接被箭矢掀翻在地,眾侍衛一愣,隨即一涌而上,將那白虎制服。 宣沛這才回過頭,瞧見蔣阮他們,道:“蕭王爺?!?/br> 蔣阮立刻下馬,也顧不得有侍衛在場了,上前問道:“十三殿下沒傷著吧?” 宣沛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蕭韶,彎了彎嘴角:“今日還要多謝蕭王爺出手相助了,說起來,蕭王爺箭術實在超群,本殿看這一次狩獵的彩頭,倒是蕭王爺莫屬。便如此刻這一只白虎,等下剝了虎皮給蕭王爺,大抵也是十分珍貴的?!?/br> 蔣阮沒心思理會這些,只皺了皺眉道:“狩獵場怎么會有老虎?” “不只老虎?!毙嫠菩Ψ切Φ目戳耸Y阮一眼:“還有許多野狼呢,方才好似聽到前面傳來些動靜,似乎還有狼嚎。這狩獵場如今可是不太平的很,里頭的珍禽異獸也教人大開眼界?!?/br> 好好的狩獵場忽然就這么變成了修羅場,今夜他們是僥幸遇到了宣沛,在另外的地方,如宣沛所說,大抵也是有別的這樣兇殘的野獸襲擊人。來此的一些公子哥兒本就是來找個樂子,若是遇到了方才這般的景象,除了依靠侍衛,并不能有什么其他的法子。想來狩獵場中 各個角落,此刻已經是喋血飛濺了。 做出這一切的人將事情弄得這樣混亂,目的究竟是什么。蔣阮知道那個人是誰,不過對于她肯下這么大手筆,而手段又如此狠絕有了一個新的認識。為了害某一個人直接讓如此多的朝廷勛貴子女們賠上性命。好在宣沛無事,她終于還是有些放不下,道:“十三殿下,密林深處多猛獸,此刻回營也來不及了,今夜不如殿下同我夫妻二人一道同行,也好有個照應?!?/br> 宣沛一愣,似乎是想要拒絕,可轉念想了想,便又笑道:“如此,本殿就卻之不恭了?!?/br> 蕭韶轉頭吩咐跟來的錦二錦三錦四:“你們去前方看看?!?/br> 幾人領命而去,蕭韶這才回過頭來,道:“先找個地方宿營,隨我來?!?/br> …… 正如眾人心中所想,此刻狩獵場中正是一片混亂,辜易身后跟著一眾狼群,每一只狼都餓得發慌,好似憋了幾天被人從陷阱中放出來一般,眼睛都綠瑩瑩的閃著光。為首的頭狼個頭碩大,兇殘無比,隨身帶著的侍衛都被咬了脖子,他騎著馬,心跳的很快。 辜易不是第一次來狩獵場,身為總兵大人府上的公子,他倒是年年都參與。狩獵場上的事情他也知道,出現這樣兇殘的猛獸還是頭一次。不知是哪里出了錯,總歸如今就只剩下他一人,辜易此刻也沒有法子了。 然后卻就在此時,身后的頭狼卻忽的往前一竄,咬傷了他坐下的這匹馬尾巴,馬兒慘叫一聲,登時身子一歪,辜易一下子摔倒在地。他在雪地里滾了一圈,心中大駭,只道今日必然是命喪于此了。誰知下一刻,卻突然覺得自己一只手被人一拉,耳邊傳來一個含笑的聲音:“小弟弟,你便這樣就認輸送死了?” 辜易一驚,就看見駿馬之上,一身勁裝的女子對他調侃般的一小,伸出的手纖細卻似乎含著無窮的力量。求生的意志果真濃烈,辜易來不及說話,便手上一用力,順勢被那女子拽上馬。他這時候方才看清楚,面前這個正是曾在蔣阮與蕭韶大婚的時候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那女子感覺到他渾身發涼,似乎是笑了一下,道:“辜小公子,不必怕,不過是幾只扁毛畜生罷了?!痹拺獎偮?,便從她的袖中忽的飛出幾只暗器,那東西速度太快,辜易也沒有看清楚,只瞧見那頭狼忽的慘嚎一聲,自窮追不舍的腳步猛地慢下來,只在雪中打了個滾兒,再也就不動了。 “那是什么?”辜易忍不住驚叫出來,這女子未免也太過厲害。方才他被這些狼群追的走投無路,這女子出手就解決了頭狼,實在是有些可怕了。他心中又是驚疑不定,勛貴女兒家沒聽說哪個身手如此了得啊,再看這膽色也不差。 他驚奇的表情十分明顯,錦三便笑了起來:“你方才的姿態還挺可愛的嘛,尤其是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像個棒槌?!?/br> 辜易:“……” …… 倒是同辜易的優哉游哉不同,此刻蔣信之和趙瑾遇著的情況倒是要驚險許多。一頭黑熊高高站起,身形高大魁梧似一座小山,而大張的丑陋嘴巴中正往下滴滴答答淌著口水。 趙瑾如今是連同蔣信之疏遠也顧不上了,她一著急原先的堅持就全部破功,道:“哎,現在怎么辦?這熊看起來不好對付,咱們還是先跑吧?!?/br> “你跑也跑不過,除非爬到樹上去,這里的樹都細的很,你要是爬上去,它就會把樹枝折斷,到時候,你還是免不了成為它的盤中餐?!笔Y信之倒是不疾不徐的與趙瑾解釋。 趙瑾聞言氣急:“那怎么辦?你弓箭也沒有了,我的方才跑路的時候也丟了,咱們兩人什么武器也沒有,是要坐在這里等死不成?要不我留下來,你先跑吧,你總歸是大將軍,總不能被熊吃了吧?!?/br> 聞言,蔣信之目光動了動,看向她道:“我先跑?” “是啊,一個人死總好過兩個人。我們家還有兩個哥哥,你死了阮meimei就是一個人了。你還是先走吧。若是運氣好,能找到人來救我,那也是我的造化?!?/br> 蔣信之打斷她的話:“你自那晚后就故意躲著我不見我,不是十分討厭我,現在為何又要來救我?” “我……我才不是討厭你?!壁w瑾有些懊惱。前幾日她夜里喝醉了酒,竟是瞞著自己家人偷偷跑了出去,正在將軍府外撞到了蔣信之。蔣信之拉著她的時候,趙瑾也不知怎地,頭腦一熱,竟是借著酒醉的功夫將自己愛慕蔣信之的事情倒了個一清二楚。到了后來酒醒,自然 是又羞又窘,自覺再沒臉見蔣信之,干脆躲了起來。不想今日狩獵場上,蔣信之主動要她一起。此刻又面對如此絕境,趙瑾真是哭笑不得。難道這就是林自香說的:生該生一個媽,死當死一個窩? “黑熊當前,還是想想現在怎么辦吧?!壁w瑾別開眼,那黑熊龐大的身軀直教人心發顫,饒是她再膽大,也不過是個女孩子,總歸也是要害怕幾分的。如今就要命喪黑熊之口,想想十分可怕。 i蔣信之唇角似乎是彎了一下,他看著趙瑾,突然問道:“趙瑾,你喜歡我嗎?” 趙瑾冷不防他這么一問,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你真啰嗦,若非喜歡你,我怎么會替你去死?!?/br> ------題外話------ 辜易就是個戰五渣,哥哥也跟著學壞了_(:3∠)_ 第二百一十章 夫妻之樂 趙瑾話一出口,便知道自己說錯了,心中懊惱,有些不敢看蔣信之的目光。再如何勇武無謂的姑娘,在面對自己心上人的時候,總是有些羞怯的。只是如今這地方情勢又統統都不對,趙瑾簡直有些想哭。她目光炯炯的盯著那只巨大的黑熊,道:“總之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我對你的心意你便當做個故事聽也罷了。今日你回去后,還是做你的大將軍,如今京城里想要嫁給你的名門淑女如過江之鯽,你總也能挑到一個順遂心儀的,之后與她白發齊眉,琴瑟和鳴……” 她一個不愛念書最討厭文縐縐的詩句的人,頭一次連用了兩個這樣的成語,大約也是被自己的話酸到了,可越想越是心酸。蔣信之自從封將以來也算是朝中的肱骨之臣,又生的這樣年輕,人又英俊溫和,多少女子想要嫁給他。她也曾旁敲側擊的問過自己兩個哥哥男子大約喜歡什么樣的女子,哥哥們都說,要溫柔婉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好還有幾分柔弱可憐的模樣最好。趙瑾再想一想自己舉著長槍在院子里一槍捅壞一個草人模子的模樣,便越發覺得心灰意冷。如今本是想著趕快勸蔣信之離開,可一想到蔣信之真的可能跟一個柔弱可人的女子恩愛白頭,就越發的覺得心頭酸酸的。她吸了吸鼻子,眼圈頓時就紅了??蛇€是倔強的昂起頭,將眼淚硬生生的逼了回去,道:“我與你既然今生無緣,倒不如將對你的心意化作是朋友間的情誼。今生能為你這樣的大將軍而死,我也無憾了,之前在南疆人的大營里咱們相處過,如今又一起面對這樣的局面,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 蔣信之本來被趙瑾的一番話說得心頭軟了下來,又瞧見她紅紅的眼眶心疼不已,誰知趙瑾的這句話一出來,蔣信之的臉就又黑了下來。這是什么話?什么心意變成朋友間的情誼?她這副模樣到好似戰場上男人保護自己的主上了。原想等著這妮子自己明白過來,如今倒是覺得,大約以她的想法,便是等上一輩子也是想不明白的。罷了,他既是個男人,便也主動些好了。 “你還是先上馬吧?!笔Y信之將她忽而拽到了自己的馬上,趙瑾的馬早被黑熊抓傷不能動彈,蔣信之那匹“受傷”的馬卻神奇般的又能跑了。趙瑾微微一驚,蔣信之驀地抽出腰中軟劍,一劍將面前的荊棘叢砍倒一片,恰好的開辟出一條可以供兩人一馬疾行的道路來。 黑熊身軀龐大,雖毛發堅硬卻也對這入刀尖一般的荊棘叢無可奈何,只得嗷嗷的站在后面咆哮。馬兒跑的飛快,趙瑾終于回過神來,目瞪口呆的問道:“這馬怎么又能跑了?它不是受傷了?” “現在傷好了?!笔Y信之答道。 “那你的箭不是沒有了……?!壁w瑾被他摟在身前,靠在蔣信之的胸膛上,她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靠近一個男人的身體。從前與男子接觸,要么便是比武,要么便是打架,倒還是沒有如此柔和的時候。